“這,這……”
她手指着比她人還高的大水缸,口齒不清起來。水缸中飄蕩着獨有的清香,那淡淡的靈魂的氣息正是聖魂之液!
一大水缸的聖魂之液!
天!
怎麼可能!
要知道,她在輕靈聖山中,收集了千年的聖魂之液,也沒有這裡的十分之一多啊。
“夠了嗎?”
林浩再次問道。
“夠了。”
風輕靈哆嗦的點着頭,大腦短路。
這麼多的聖魂之液怎麼可能不夠喝,連洗澡都夠了!
“主人,有聖魂之液還不夠,玉師姐只是個凡人,就算她服用聖魂之液將靈魂提高到足以收服混沌之靈的強度,但沒有堅定的心,很容易走火入魔,到時候只怕前功盡棄。”
曼珠沙華也爲林浩能一下子變出一水缸的聖魂之液而震驚。聰明的她沒有去追問林浩哪裡來的這麼多聖魂之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又何況是神秘的封魔宗宗主?
“還需要什麼?”林浩問道,現在不是拐彎抹角的時候。
“需要一件能抵擋心魔的寶物。”
她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其他需要的寶物。
“鎮魔石可以嗎?”
林浩想了想,指尖光芒一閃,取出了一枚閃爍着綠色熒光的寶石。
寶石出現的剎那,風輕靈的臉色立即變得古怪起來。
這是地魔獸的壓箱底的寶物,當初爲了奪到它,她可沒少出力氣,可最終卻爲他人做嫁衣裳,便宜了林浩。
“可以,主人。這樣一來,玉師姐就有救了。治療的過程有些長,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別叫尚天師找到了。”
“恩。”
夜幕降臨,封魔冢後山山谷內。
在曼珠沙華的攙扶下,昏迷的玉靈仙一絲不掛地坐進了裝着滿滿一水缸的聖魂之液內。
她現在昏迷不醒,但可以通過浸泡的方式,讓皮膚吸收聖魂之液,通過人體內部循環,快速流動到大腦,進入靈魂空間之內。
一顆閃爍着熒光的鎮魂石,也被用柳條牽住,懸於玉靈仙的頭頂,以隨時化解,可能來到的心魔。淡青色的聖魂之液盪漾微波,玉靈仙胸口美妙的曲線若隱若現。
遠處,看着這一切的林浩也終於放下心來。
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最終能否挺過來,就看她自己的了。他相信堅強的玉師姐,一定會活過來的。
“小曼,風輕靈,你們留下來照顧玉師姐。我去陵園裡看看。”林浩望着山頂處宏偉的陵墓說道。
既然來到了這裡,就沒理由不去上面看看,並且在他來到山上時,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陵墓裡有什麼東西,正在召喚着他,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林浩,陪你一起去,我也想去祭拜我的老主人。”
風輕靈說道。
“風輕靈,照顧好主人。也幫我祭拜下我的老主人。”
“行。”風輕靈斜睨了曼珠沙華一眼,二位女妖王難得沒有再鬥嘴。
二人沿着鵝卵石鋪成的石階一路而上,昏暗的光線無法阻擋二人前進的道路。一路上,兩旁不知長了多少年的百葉鬆,就像忠誠的守衛者,守護着這片山林。
半山腰,風輕靈輕輕俯身,採了些白菊。
看着風輕靈輕車熟路的模樣,林浩忍不住問道:“風輕靈,你來過這裡嗎?”
“是的。曾經陪伴老主人來過。”
風輕靈捧着白菊,站起身。
那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沒想再來的時候,卻是祭拜老主人。她惆悵,臉上有想念之色。那是她唯一認可的主人。
“我們走這邊。”
二人走上了半山腰,登上了陵墓所在的一片平臺,這是一片陡峭的山壁。山壁上刻着浮雕,是一張張人臉的模樣。
峭壁很長,從東到西,總共刻着八張容貌不一的臉。
他們有男有女,或俊逸、或貌美、或陽剛、或陰柔,唯一的共同點,每一張臉都正氣凜然,且栩栩如生。
封魔宗八位宗主的陵墓緊密相連的,山體內的空間也連在一體。
林浩站在峭壁前,面朝着八尊浮雕,感覺八人同時將目光射到了他的身上。好像在審視他。
“這就是八位封魔宗宗主嗎?”
“嗯。”
風輕靈點點頭,走了過去,在每一尊浮雕前,放下了一束白菊。等她走到一位容貌枯瘦的老者面前時,風華絕代的玉容露出厭惡之色,放下白菊的後,又一腳將它踩爛。
這位老者便是三代封魔宗宗主,木無傷,道號尚天師。叫風輕靈恨不得像踩爛白菊一樣踩死他。
即使在偉人的陵墓前,嫉惡如仇的風輕靈也不能壓制住對傷天師的恨。她只覺得其他七位封魔宗宗主與尚天師的遺體葬在一起,是對他們的褻瀆。
“姐姐,靈兒來看你了。”
收起憤怒的情緒,風輕靈在一尊容貌像仙子一樣的女子的浮雕前跪了下來,彎下腰,白皙的額頭磕在了地上。
斯人已逝,她們再無法相見。
面朝着四代封魔之主胡蝶藍的浮雕,她漂亮的美眸開始起霧,她並不是悲傷,只是見到這張熟悉的臉上,眼淚便忍不住地掉下來。似乎只有大哭一場,才能令她的壓抑了千年的思念之情都宣泄出來。
林浩沒有去管風輕靈,任由她的眼淚掛滿玉容。
哭完之後,她依然是高傲的風輕靈女王,心境或將變得更加圓滿。到那時,說不定實力又將上一個臺階。
武道之路沒有最高,只有更高,妖道也一樣,風之極盡只是相對與這片東南而言,在廣博無邊的世界裡,她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林浩在每一尊浮雕前上了一炷香,唯獨將第三尊浮雕給漏掉了。無論尚天師身前做了多麼偉大的事情,此刻的所作所爲,已經配不上封魔宗宗主這個稱呼。
林浩神識搜索,他在找,他想,那冥冥之中,吸引自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
嗡!
一陣輕響。
他靈魂一顫,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鏘!
斬魔劍自動從空間戒指中飛了出來,綻放出碧綠的光華。它竟自個兒緩緩飛了起來,劍尖不斷地朝着斷崖上掃來掃去,似乎在探測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