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巴聽了歐陽振邦的話大怒,一步跨出,拳頭直接砸向他的面門。
歐陽振邦偏頭躲過,伸手就抓住了託巴的手臂,向下掰,託巴吃痛,身子下蹲,下面,歐陽振邦的膝蓋已經在等着他了。
託巴的臉被歐陽振邦的膝蓋狠狠的搗中,臉向後仰,歐陽振邦卻並沒有放手,向上拉,託巴根本沒時間反應,身子再一次向下趴,歐陽振邦鬆手,膝蓋上迎接上了託巴的臉。
這一番打擊只有短短的幾十秒,可是,託巴被歐陽振邦兩次搗中臉部,鮮血從鼻子裡飆出,託巴的怒火如火山噴發,但又被歐陽振邦生生的給壓了回去,憋得差點內傷。
兩人分開,歐陽振邦向拐角處看了看,還沒有士兵過來,看來,這些士兵在沒有得到託巴的命令是不敢過來的。
心裡暗暗有些佩服託巴的硬氣,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跟自己這樣來打,他大可以讓士兵們一擁而上,自己坐在一邊看好戲。
可是託巴沒有,他一個人追來,而且不準士兵們跟着,這個黑大漢,也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硬漢。
託巴這時單手撐地,兩眼向上瞪視着歐陽振邦,嘴裡大口的喘着氣。
歐陽振邦笑了笑伸出大拇指:“託巴,你是條硬漢。”
託巴向地上吐了一口,兩手在地上撐,身子猛的竄出,歐陽振邦一步跨出,身子跟託巴一個錯身,想錯過後給託巴來一通快打。
但託巴在跟他錯身的一瞬間身子突然躍起,一隻腳後仰,狠狠的踢在歐陽振邦的後背上。
歐陽振邦覺得自己的後背像被一柄大錘砸了一下,身子前撲,手撐着地,只感覺一陣氣血翻涌,託巴這一腳極爲大力,他感覺自己的差點吐出血來。
託巴一擊得手,身子如旋風一樣迴轉,迴轉過後就躍了起來,身子在空中如風車一樣轉動,轉了兩圈後下落,兩條腿又一次砸在歐陽振邦後背上。
歐陽振邦嗵的一聲趴在地上,但他沒有停,趴在地上後馬上向前滾,一個翻滾,手在地上撐了一下,然後躍起了身子。
剛躍起,一口甜腥之氣從肚子裡升起,直頂喉嚨,張嘴,一口血從嘴裡吐出,這才感覺肚子裡舒服了一些。
託巴以凌厲之勢成功扳回了剛纔的吃虧局面,這時候,一臉冷笑的看着歐陽振邦。
歐陽振邦咧嘴,伸手擦掉嘴邊的血,然後哈哈大笑:“託巴,你很強。”
託巴沒有得意,一臉警惕的看着歐陽振邦。
歐陽振邦臉色突然一變,嘴裡大吼一聲:“不過,你的強度仍然不夠。”
貓腰、兩腳在地上借力,一秒後,他到了託巴的面前。
他是跑動着到了託巴的面前的,託巴覺得一陣勁風襲來,身子剛要向後躲,歐陽振邦已經跨上了他的脖子。
兩條腿夾着託巴的脖子,身子在他的身上旋轉。託巴近兩百斤的身體被他兩條腿擰得旋轉,開玩笑,脖子被他兩條腿擰着呢,不隨着他旋轉,託巴的脖子就要被擰斷。
轉了兩圈,託巴腳下失去平衡,身子向一側倒,歐陽振邦從他身上躍下,回身就是一個迴旋踢。
這一腳正中託巴的胸口,託巴皺眉捂着胸口坐在了地上,只覺得一陣氣悶,張嘴吸氣,歐陽振邦卻如惡豹一樣又竄了過來。
兩腿彎曲,兩隻膝蓋搗在捂着胸口坐在地上的託巴,託巴仰面躺着向後滑,歐陽振邦的身子根本沒有離開,就勢騎在了託巴的身上,一手抓着託巴的衣領,另一隻手成拳,對着託巴的臉沒頭沒腦的就打了過去。
一連打了近百拳,託巴的臉上血肉模糊,已經分不清五官了,歐陽振邦隻手撐着託巴的衣服,身子從他的身上挪開,微彎,右手成拳,整個身子如一條龍一樣兇猛,這一拳,如果打上託巴的腦袋,託巴不死也要成爲植物人。
但這時,歐陽振邦猛然向一側翻身,剛翻過去,一顆彈頭從他的身側飛過,打在了地面上。
託巴這時已經完全昏迷,躺在地上什麼也不知道,士兵們感覺時間太久了,就偷偷的過來看看。
卻正好看到歐陽振邦蓄勢待發的一拳,如果他們再晚開槍幾秒,這時的託巴已經是不能動彈人員了,但就是這樣一槍,卻救了託巴的命。
因爲,士兵一開槍,後面的士兵們都向這邊涌來,他決對沒有機會再打託巴。
擡頭看了看,自己的皮卡已經燒成了一堆廢鐵,而託巴的悍馬還好好的停在路邊。
一個翻滾跳上悍馬,順勢帶上車門後已經發動着了車,悍馬轟鳴,車輪子在地上旋轉着,帶着陣陣的黑煙,如一隻發了瘋的鬥牛一樣,猛鬆剎車,悍馬向前衝,拉着煙龍竄出,轉眼間就從士兵們的視線裡消失。
士兵們在後面徒勞的開着槍,一些人開始救治託巴。
幾分鐘後,託巴醒來,從地上站起,託巴看到士兵都在身邊,而自己的悍馬和歐陽振邦卻失去了蹤影,託巴的臉難看得如同死了親爹一樣。
突然,託巴開始笑,先是小聲的笑,接着就是放聲大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士兵們嚇壞了,託巴嚴重生氣了,後果會很嚴重。
果然,託巴突然停下笑,看着士兵:“剛纔誰第一個衝過來的?”
剛纔開槍救了託巴的士兵忙說道:“是我。”
然後把剛纔的情景說了一次,其實這是真的,如果不是他衝來,現在的託巴不知道是什麼樣呢。
託巴點頭:“不錯,不錯。”
邊說着,託巴突然從士兵的腰裡拔出了他的手槍,就勢在自己的身上一擦就上了膛,對着士兵的眉心就開了一槍。
託巴這一槍把士兵直接給爆了頭,彈頭從眉心鑽進去,從後枕骨處破了一個大洞鑽出,士兵如一隻樹樁一樣倒地。別的士兵連看也不敢看一眼。
託巴嘿嘿冷笑,突然兩手緊握成拳,歇斯底里的狂吼:“給我追,通報我們的檢查站,一定要抓到這個人,不論死活。”
士兵們馬上去辦,託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現在還頭暈呢,打得他有點腦震盪。
託巴被歐陽振邦深深的震撼了,如果在華國時,託巴認爲歐陽振邦身手不錯的話,現在,他認爲這個歐陽振邦的身手那是非常可怕。
他這樣的人,在裡毛留尼可以說是單兵無敵,不論從武器還是搏鬥上,從來沒有人打敗過他,都是他揍別人。
可這次,他被歐陽振邦結結實實的給胖揍了一頓,如果不是有人來救自己,現在自己已經被他給活活打死了,這個傢伙,他是什麼人?真的只是個學生?
託巴這時纔想起,自己該好好的想想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在華國時,託巴曾邀請歐陽振邦來裡毛留尼,可是被歐陽振邦拒絕了,當時,託巴認爲他不過是個學生。
歐陽振邦帶着巴布魯出現,託巴認爲他雖然有些身手,但翻不起什麼浪,所以,在他交出巴布魯後,託巴還自以爲很有風度的放了他,而且還派了車送他出境。
可是,現在他又回來了,回來就從自己的手裡搶了巴布魯,而且看他的樣子,他一點都不怕自己,不怕自己這個掌握着裡毛留尼一多半士兵的大軍閥,他的所作所爲都在告訴託巴,他是想跟他這個將軍在裡毛留尼死磕。
這是多麼的諷刺?這是自己國家,自己在這個國家征戰了多年,但這個年輕人卻悍然的來挑戰自己。
同時,這又是多麼的可怕?託巴不認爲歐陽振邦傻,如果不傻,他敢來,那就一定有所倚仗,那麼,他的膽子從何而來?
託巴不認爲劍魚能跟他合作,那麼,只有一點可以解釋得通,那就是這個人對自己的能力有着決對的自信,自信到敢來裡毛留尼跟自己鬥,只是,託巴實在想不明白歐陽振邦的自信從何而來。
託巴命令下去,坐在地上想了一陣,然後命令士兵們回去。
歐陽振邦開着車,只覺得肚子裡一陣陣的翻涌,幾次都想吐出來又被他硬憋了回去。
跟託巴這一次的打鬥,他勝得決不輕鬆,他被託巴打中了幾次,而託巴的力量大得出奇,他已經受了些內傷。
但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處理自己的內傷,他要儘快離開託巴的勢力範圍,還有重要一點,他要追上買買江。
買買江帶着巴布魯,這一路上有很多託巴的檢查站,他們兩個人太顯眼了,況且,巴布魯是個孩子,極爲容易辨認,他們的危險性一點也不小。
同時,他還明白,自己雖然開着託巴的悍馬,但決不能長時間開,託巴這下一定恨死了自己,這時候,說不定已經發了多少次命令了,自己開着他的車,等於是告訴大家,這輛車裡就是他歐陽振邦。
雖然喜歡這輛車,但他知道,自己不得不放棄這輛車。
他的速度非常快,開進一個小城後,他慢了下來。
裡毛留尼並不太窮,窮人當然有,但富人也不少,但像這樣的悍馬,還是非常少的,所以,歐陽振邦開關這樣一輛車進城就引起了注意。
這些人一個個面色陰沉,讓人看着就知道他們在打壞主意。
停下車,歐陽振邦穿着託巴的軍裝下了車。
這車裡,有託巴的衣服,歐陽振邦套在身上,託巴比他高不多,但壯多了,所以,衣服不大,但顯得有些肥。
他現在顧不上這個,那些人一見他穿着軍裝下車,都低下了頭,軍裝,還開着這樣一輛車,惹不起的自動消失。
歐陽振邦把車仍在路上,自己進了一條小巷。
剛開始,有幾撥人跟着他,他轉了兩圈,從如蛛網一樣的小巷另一頭出來,城裡停着別的車,皮卡車很多。
到了一輛車邊,他看到車斗里拉了些菜,一個黑人扛着一包菜正在向這邊走。
他跳上車,發動着就向前竄,扛着菜的黑人大聲叫罵着,把菜扔了向這邊追,但歐陽振邦已經去了得遠了,他根本追不上,只得作罷,坐在地上不停的咒罵。
歐陽振邦開着車出了城,接着向北,一路疾駛。離小城卻是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