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夫一聽大驚,忙跟着報告人出去,但過去後,拉夫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報告人也是驚呀和不解,稱自己剛纔明明看到了東西,看到有東西在快速的接近,但現在怎麼又沒有了?
拉夫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回去,坐下,倒了一杯酒,拉夫一口喝盡,嘴裡自言自語:“雷德,你真的來了嗎?”
沒錯。
剛剛從潛艇上空飛過的正是雷德,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發現了,也不在乎,隨着越來越接近,雷德興奮起來。
雷德總是這樣,每當有這樣的事時,他就會先興奮,總覺得自己會一舉拿下,順利的把東西帶走。
可是,事實是,每一次他都會失望,每一次他都會失敗,可雷德還是興奮,還是覺得自己這次能得到。
這一點上,雷德有着大多數搞文學人的通病,那就是喜歡幻想和盲目的自信,這一點上,全世界的文人都是一樣的。
這個時候。
歐陽振邦的車沒有油了。
望着已經快要亮的天,他深吸了一口氣,拍了一下還在睡覺的買買江:“哥,你該醒醒了。”
買買江睜開眼,看了看天:“還沒大亮,叫醒我做什麼?”
歐陽振邦失笑:“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哥,咱們車沒油了。”
買買江馬上說道:“沒油了加啊。”
歐陽振邦苦了臉:“哥,你當這是在國內呢?我上什麼地方加去?”
買買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從車上下來,摸了摸腦袋:“振邦弟,你是不是想說,咱們接下來又要走路了?”
歐陽振邦一伸大拇指:“恭喜你,猜對了。”
買買江一翻白眼:“早知道我不來了,以爲來了能打能玩,誰知道來陣整個成了他媽驢了,就用倆腳趕路了。”
歐陽振邦哈哈大笑着從車上跳下:“別埋怨了。”
跳下,兩人拿下自己的東西,然後向前走。
走了近半個小時,天已經大亮了,他們這一通開,也不知道開出了多遠,但他們路過了好幾個部落,也經過了兩座城市。
“振邦弟,咱們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歐陽振邦搖頭:“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有衛星定位嗎?”
歐陽振邦一拍腦袋:“我把這事給忘了。”
拿出定位板,調出來一看,上面顯示,首都達馬爾還有一百五十公里。
歐陽振邦大喜:“哈,還有一百五十公里,很近了。”
買買江不能相信:“一夜就快到了?這也太快了吧?”
歐陽振邦聳肩:“不小了,不過哥哥,你興奮得也太快了,這一百五十公里路,我們靠走也不容易啊。”
買買江臉又沉了下來:“要不然怎麼樣?飛過去?”
歐陽振邦神色嚴肅:“接着走吧。”
這時,兩人聽到後面有聲音傳來,回頭一看,一輛車正在急速開來,但這不是一輛皮卡,卻是一輛改裝車,皮卡改裝的,車斗上罩着個東西,整個車如同國內某些城市中的掏糞車。
買買江馬上站在了路中央,揮着手想讓車停下,但車離他們很近了,卻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買買江大怒,眼看着車都快上他身上了,拿出槍對着天空就是一槍。
車一個急剎停下,從車上探出一顆腦袋,黑得如同一團黑泥,這人張着一張大嘴,嘰裡咕嚕的甩出一串話來,雪白的牙齒邊唾沫橫飛,看樣子,是在罵買買江。
買買江完全聽不懂,看了看歐陽振邦,歐陽振邦搖頭表示自己也聽不懂,然後就走上前。
剛到前面,被這車裡的景像就逗樂了,車裡,副駕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個充氣娃娃,是個白人,這個正駕的坐椅是個女人的樣子,仰面向上,黑人開着車,屁股正好坐在女人的腰際,這個座椅做得恰到好處,看得讓人歎爲觀止。
摸了摸鼻子,歐陽振邦還是憋不住笑。
黑人一臉的警惕,伸手扯過自己的充氣娃娃放掉氣,兩眼瞪得通紅,看樣子,他是怕歐陽振邦搶他的娃娃。
歐陽振邦失笑,舉着手錶示自己對他的娃娃不感興趣,他們只是想搭車。
黑人茫然不解,在車裡舉着手說着什麼,完全聽不懂。
歐陽振邦嘆了口氣,拿出定位板,指着首都達馬爾,意思是他們想去首都。
黑人看着歐陽振邦眼中的定位板大感興趣,接過來看,然後指了指車內,意思是讓兩人上車。
兩人大喜,上車後,歐陽振邦見這黑人並不打算把定位板還給自己,就輕咳了一聲,然後伸手說道:“黑哥們,這個東西不能給你。”
黑人看了看他,語速很快的說了句什麼,然後把東西交給他,推擋,車如脫繮的野狗一樣向前衝。
歐陽振邦和買買江樂了,沒想到這哥們還是個暴脾氣,車開得挺猛。
黑人說的是當地土話,歐陽振邦完全聽不懂,他又不會說,所以,他們基本上沒法交流。
但這黑人的表現卻讓兩人大感興趣,黑人手臂上紋了一個紋身,是一個展翅的雄鷹,下面還有兩把刀交叉着,託着這隻雄鷹,看着很是威武。歐陽振邦感覺這個紋身非常的眼熟。
再看這黑人,雖然一臉的嬉鬧,但開車的樣子和他這一身的肌肉讓人感覺非常的有爆發力。
歐陽振邦努力的想着,自己在是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紋身,大漢轉動方向盤,嘴裡大罵了一聲,歐陽振邦的頭差點甩到車幫上,手向後面一按,卻感覺到手下有硬東西,不用看,他知道那是槍。
大漢突然停車,手上不知道怎麼多了一把刀,反手拿刀,刀刃真接削向歐陽振邦的頭皮。
歐陽振邦伸手扣住大漢的手腕,另一隻手從下面猛擊,大漢的刀脫手,車也左右拐了兩下,如跳舞一樣停在了地上。
大漢一收剛纔的嬉鬧,樣子非常的嚴肅,一頭撞向歐陽振邦的肚子,歐陽振邦伸手架住在大漢的頭,他突然想起來了,他和蘇小暖還有查妍剛從山裡出來時,曾經攔過巴布魯的車,當時,車上有個大漢,身上就紋着這樣的一個紋身。
難道,這大漢是巴布魯的人?又或者說,說前總統的人?
他還沒有發問,大漢就用英語大吼:“下車,我不拉你們了。”
歐陽振邦一聽樂了,原來這黑大漢會說英語,卻裝做不會說。
歐陽振邦一笑:“你是巴布魯的人?”
大漢一聽他說出巴布魯,愣了一下搖頭:“什麼巴布魯?我不認識。”
歐陽振邦把刀收起說道:“你車上有槍,但我如果想殺你,你連摸槍也摸不到,所以,你還是好好的開你的車。”
大漢看了他一眼,又用本地話罵了兩句。
歐陽振邦看了看大漢說道:“你一定是巴布魯的人。”
大漢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歐陽振指了指大漢身上的紋身:“這個東西我見過。”
大漢不解:“在什麼地方?”
歐陽振邦簡單的把以前的事說了一下,並仔細觀察着大漢的樣子。
果然,大漢聽後怒吼:“託巴,你這個殺人犯,你這個叛國者。”
歐陽振邦淡淡說道:“我是來救巴布魯的。”
大漢根本不信,歐陽振邦不過是個亞洲人,他憑什麼救巴布魯?
歐陽振邦又是一笑:“我欠這孩子的,所以我要救他,你只管把我們帶到首都就行,別的不要管了。”
大漢踩油門說道:“不要管?我也是去救巴布魯的。而且時間非常緊急,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歐陽振邦不解:“什麼趕不趕得上?”
大漢說道:“今天,託巴要向全國人民演講,做爲總統的第一次演講,有消息說,託巴準備讓巴布魯親口告訴全國人民,任命他爲裡毛留尼的總統。”
歐陽振邦臉色嚴肅起來,這說明什麼?託巴敢這樣說,那就是一定有法子讓巴布魯這樣說。
巴布魯雖然年少,但歐陽振邦知道這個孩子非常的倔強,他是斷斷不會說的,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呢?
另外,歐陽振邦同樣知道,一旦巴布魯說完,那麼,他的生命也就到了盡頭,託巴決不會留下一個這樣的隱患在裡毛留尼,他一定會殺了這孩子。
緊急,非常的緊急。
歐陽振邦看着大漢:“我來開車。”
大漢把車讓給他,他把車開得如同發了情的公牛,大漢罵了兩句,又把娃娃吹起來,連同車後拉的大糞一起用來躲避檢查站的檢查。
雖然可笑,但卻非常的管用,大漢像個猥瑣的拉糞工,很容易通過檢查站。
此時。
達馬爾。
早上八點整。
一架飛機停在了機場,兩個黑人將領在等着飛機。
江銘從飛機上下來,兩個黑人將領跟他熱情握手,告訴江銘,託巴將軍很忙,但還是在官邸等着他,並且邀請他一起參加自己的加冕典禮。
江銘欣然同意,隨着兩個黑人將領上了一輛車,一起向總統官邸駛去。
此時。
總統官邸。
地下室。
託巴抽完了一根粗大的雪茄,巴布魯還是一臉蔑視的看着他。
託巴一點也不以爲然,反而拿出一張,對着巴布魯的臉當面唸了起來。
那上面,是他的總統演講。
託巴聲情並茂的讀完,最後以一個有力的下劃手勢結束,然後看了看巴布魯:“你覺得我這個就職演講還行嗎?”
巴布魯厭惡的看了看他:“我不會宣佈的,你只能算是竊國,你不會得到全國人民的祝福的。”
託巴失望的看了看巴布魯:“答應吧,我來幫你把裡毛留尼安定下來。”
巴布魯指着他:“你是個殺人犯,你是個魔鬼。”
託巴臉色陰沉下來,但轉眼又笑了,站起向外走,邊走邊說道:“可惜,你沒有選擇。”
託巴出去,兩個大漢進來,託巴輕聲說道:“再過半小時就讓他吃。”
託巴出去,江銘已經到了。
託巴跟江銘熱情的握完手,然後自己就去忙了,留下有人跟江銘談。
江銘談了幾句就知道了託巴的意思,他一點也佔不到便宜,託巴把合同看得非常重,江銘準備在這裡住上一段,慢慢跟託巴磨。
而這個時候,歐陽振邦他們到了達馬爾。
剛到,他們就從路人的嘴裡得到了託巴要加冕總統的事,歐陽振邦臉色嚴峻,下車,跟黑大漢分開,他眼買買江向準備演講的廣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