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馬上有人說道:“正在送來的途中。”
託巴捏了捏眉心:“要快。”
突然,有人進來報告,說劍魚和部落聯軍又攻陷一座城市,聯軍正在接近首都。
託巴冷笑了一下,這點消息他比這些人知道得早,揮手讓人下去,託巴又點着一根雪茄自言自語:“沃雷,我親愛的弟弟,你們能活過下個感恩節嗎?”
此時。
劍魚控制地區。
原劍魚主要基地城市聖安卡。
廖菲從一片廢墟中探出頭來,蘇晨風馬上把她拉了回去。
廖菲把蘇晨風的手打開:“我們已經躲了兩天了,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蘇晨風看着廖菲:“那你有什麼計劃?”
廖菲說道:“我雖然沒有計劃,但總好過你們這樣傻等歐陽振邦,他雖然厲害,但你們一個是雪狼一個是特A,不會把寶非要押在他的身上吧?”
蘇晨風一笑:“廖主任,你不用激我們,我只想知道你有什麼計劃,如果可行,我們會去的。”
廖菲氣結:“我們等在這裡能等出什麼?”
“如果文件還在這座城市,不管劍魚打到什麼地方,他們都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就有可能知道文件的藏匿地點,如果亂跑,不但會介入到戰爭中,劍魚的人回來我們也不會知道,這裡不是華國,我們的情報網很虛弱,所以,只有等。”
陳紅彬說道。
廖菲一氣氣結:“可是,要等到什麼時候?”
“一個月不行兩個月,兩個月不行一年。”
陳紅彬淡淡的說道。
廖菲怒極反笑,剛要說話,蘇晨風突然低吼:“禁聲。”
廖菲住嘴,幾人探頭看,一隊全副武裝的人快速的從幾輛車上下來,然後分成兩批進入兩座樓,還有人從車上擡下大量的物質,看樣子,是吃的東西,車很快離開,街上還是有些少年在踢球,那隊人也消失在破樓裡,再不露面,就像這條街上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蘇晨風收回目光,背靠牆坐下說道:“看來,等着劍魚的人不只是我們,還有別的人。”
陳紅彬也坐下說道:“看裝備,你們覺得熟悉嗎?”
小戰士點頭:“沒錯,跟我們上次交手的人裝備一樣,他們是一夥的,也就是說,這些人是野小子特種部隊。”
蘇晨風冷笑:“他們對文件很熱愛。”
陳紅彬卻有些憂慮:“隨着戰爭升級,會有越來越多對文件有興趣的人趕到這裡,情況會越來越不好。”
廖菲這時候也不說出去了,默默的聽着不說話。
蘇晨風咧嘴一笑:“也不知道歐陽振邦那小子現在在做什麼。”
廖菲冷笑不語,場面一時間冷了下來。
陳紅彬突然說道:“老蘇,那小姑娘你就這麼放走了,要不然,跟來就是個好槍手。”
蘇晨風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小姑娘?你胡說什麼呢?”
“就是歐陽振邦放你哪那小姑娘啊,香港來的那個。那個頹廢少女。”
蘇晨風一聽陳紅彬說的竟是小穎,馬上就急了,這事兒可不能讓廖菲知道。
但廖菲已經聽出了不對,看着蘇晨風:“什麼香港來的小姑娘?誰?”
“哈哈,那啥,沒誰,我一個朋友。”
廖菲盯着他:“你蘇晨風還有香港沒成年的朋友?還是個小女孩?”
陳紅彬也看出不對,嚇得也不敢說話了,蘇晨風亂打哈哈,就是不回答廖菲,廖菲最後一指他:“我會查出來的,你要知道,這小姑娘在局裡門前差點爆了我的頭,而且在香港時,她親手殺了四個外勤人員。”
陳紅彬大張着嘴,他沒想到這姑娘竟這樣的犀利,不過,他是決不敢再說了,因爲,蘇晨風現在的樣子是想殺了他,走向自己的臨時牀鋪,陳紅彬開始裝睡。
歐陽振邦醒了過來。
他被謝仁軍接電話的聲音驚醒。
謝仁軍對着電話哈哈大笑:“報應啊,報應,他一定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局,時也,命也。”
電話裡說了兩句什麼,謝仁軍點頭掛掉,看了一眼歐陽振邦淡淡說道:“江源的事已經解決,處理意見也下來了。”
“什麼情況?”
“這一次,主要是杜威爲了報仇而私自調查,所以,所有的事歸杜威一人負責,出了事,自然也由他負責。”
“怎麼負責?”
“杜威沒有被抓,但他消失了。”
歐陽振邦大吃一驚:“消失了是什麼意思?”
謝仁軍一笑:“誰知道,也許是回老家的山區裡養老了,也許是去了國外,也許還在京都,消失並不是死亡,只是從京都的社交圈子中消失。”
歐陽振邦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謝仁軍又說道:“你抓到的那個叫程英的,在醫院裡自殺了。”
歐陽振邦不意外,自殺和他殺他都不感到意外,只是,杜威和程英有着什麼樣的仇?
歐陽振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兩人得到了,又失去了,得到了仇恨,失去了做人的樂趣,因爲他實在不知道,一生都活在仇恨中的人能有什麼做人的樂趣。
杜威和程英的事結束了,兩人的仇結束了嗎?好像是的,因爲杜威的兒子杜子騰早已死了,而程英的兒子程思龍也死了,程思凡沒死,可也不知道會跑到什麼地方,至少,國內她是不能呆了,兩人的仇,波及一生,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消滅他們心中的魔鬼,仇恨的力量,和愛情的力量一樣大,有時候,比愛情的力量更加的偏執,更加的瘋狂。
但不管什麼樣的仇,兩人弄成這樣,也算是兩敗俱傷,誰都沒佔到便宜,而且,誰都負出了代價。
兩人在大風暴中長大,兩家的關係莫逆,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兩人長大後該一起奮發,關係還是那麼好,因爲,在那個時代建立起來的友誼總是很寶貴的。
可是,兩人沒有,完全沒有,兩人以一種水火不容的關係結束了這場恩怨。
結局是杜威家破人消失,亡不亡沒人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程英家破人亡,至少,程英現在已經死了,至於家,程英的家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破了。
在這場仇恨中,歐陽振邦,程思凡,麗,吉米,所有人,全是配角,真正的主角是程英和杜威。
只是,這樣的戲太悲情,可是,這又該怪誰?
再一次睜眼,車已經進了開林。
這時候,正是下午三點鐘。
街裡很熱鬧,人們都在各忙各的事,就算撿破爛的都帶着滿意的笑容坐在陽光下取暖,表情自得而滿足。
歐陽振邦突然覺得自己很苦逼,苦逼到連個撿破爛的都不如,人家活得卑微,但人家活得快樂。
自己頂着個大帽子,動不動就是爲國家做任務,可是,他可曾滿足的笑過?也許有過,但那只是在和蘇小暖在一起時纔會有的感覺,別的時候,他一直像一隻趕時間的魚,忙而不各所謂。
謝仁軍突然說道:“怎麼了?傷感了?”
歐陽振邦一笑:“有時候,做個撿破爛的也不錯。”
謝仁軍呵呵一笑:“你要真是個撿破爛的就不這樣想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也有各自的快樂,你羨慕他們,他們羨慕你,人,沒有滿足纔是我們前進的動力。”
歐陽振邦淡淡一笑不再說話,人生是個博大而深邃的話題,他遠遠沒有完全瞭解。
指點了幾下,車開到了紅旗保安公司。
謝仁軍看着紅旗保安公司的牌子突然笑了,指了指上面的紅五星:“這個名字不錯,只是,這座樓是誰蓋的?太不論不類了。”
歐陽振邦一笑:“以前是開林一個黑道大哥的,我揍跑他後,就成了我的了。”
謝仁軍哈哈大笑:“小心他回來找你報仇。”
歐陽振邦下車:“他不敢來。”
大家都醒了,見到了,下車,蘇小暖已經如一隻企鵝一樣跑了過來,頭上戴着帽子,身上穿着厚厚的花棉衣,卻是媽媽爲她做的一個。
一頭扎進歐陽振邦懷裡:“你們回來了?”
歐陽振邦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蘇小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冷不?”
謝仁軍在一邊輕咳了一聲,蘇小暖呀的一聲,看着謝仁軍吐了吐舌頭:“謝爺爺。”
謝仁軍板起臉:“這小子有這麼香嗎?你怎麼眼裡只看見他了?”
蘇小暖給鬧了個大紅臉,只好扭着身子撒嬌:“謝爺爺,你取笑我。”
謝仁軍哈哈大笑着背起雙手:“你們繼續,我參觀一下這裡。”
謝仁軍向前走,歐陽振邦的媽媽也從裡面出來了,謝仁軍幾步到了歐陽振邦媽媽身邊,因爲他看出來她腿不好。
媽媽對着謝仁軍微笑:“您是?”
謝仁軍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正裝,知道嚇着了這位婦女,就笑了笑說道:“我是振邦的上級。”
媽媽一愣:“上級?他只上學,沒上班啊。”
謝仁軍:“您是?”
媽媽一笑:“我是振邦的媽媽。”
謝仁軍忙伸出手:“唉呀嫂子,你養了個好兒子啊。”
媽媽忙伸出手跟謝仁軍握了一下:“你客氣了,這孩子難道在你們那裡打工?”
謝仁軍哈哈大笑:“嫂子你看我是老闆嗎?老闆有穿這樣的衣服的嗎?振邦是我的兵,我是陸軍少將謝仁軍,你叫我老謝就行。”
媽媽吃了一驚:“振邦當兵了?怎麼沒跟我說過?那他上學的事怎麼辦?”
謝仁軍指了指歐陽振邦:“你養了個好兒子,以後也會是個人材,國家需要他這樣的人。”
媽媽雖然吃驚,可別人誇自己的兒子還是非常的高興,但背過身去,眼裡卻有了淚,在她的心裡,兒子還是那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人,回到家裡卻又非常乖,但現在,一個將軍這樣誇自己的兒子,看來,兒子是長大了。
謝仁軍看到歐陽振邦正在向這邊走,就笑了笑:“嫂子,這小子脾氣可不太好啊。”
媽媽忙擺手:“其實,他很乖的。”
這時候,蘇小暖和歐陽振邦也到了他們身邊,聽謝仁軍一口一個嫂子的叫,兩人都是一頭的黑線。
歐陽振邦叫謝仁軍謝禿子,蘇小暖喊謝仁軍謝爺爺,歐陽振邦是蘇小暖男朋友,謝仁軍叫歐陽振邦的媽媽叫嫂子,這他媽的都是什麼輩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