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拖着軍刀,歐陽振邦快速向劍魚基地爬着,剛爬了兩步,他又轉回來,伸手在大樹上砍了一根藤蔓,快速的做成了一根弓,然後砍了十幾根樹枝做成了箭,把弓背在身上,又一次向裡爬去。
在他的頭頂,就是一個木頭做成的崗樓,上邊有兩個黑哨兵向遠處望着,他們想不到就在他們的下邊就有敵人。
擡頭看了看天,天色已經漸漸暗了,基地內不時的有人揹着槍走過,各種木頭搭成的建築在暮色中發着像一隻只吃人的巨獸。
地上的雷多不勝數,歐陽振邦小心的走着,繞過雷區後,一張電線網在他的面前出現,但上邊並沒有通電。
拿出軍刀,把電線網割斷,提着弓越過電線網,他已經進了劍魚基地,樹上不時的有不知名的鳥在叫着。
黑哨兵們相互打着招呼,基地中間有條小河流過,木頭做成的房子並不挨地,全都打着木樁,整個屋子離地大約有一米,歐陽振邦在木頭房子邊上站住幾裡看,突然,一邊有個房門打開,他提着刀退到了房子一側,伸頭一看,原來是有個士兵出來撒尿。
彎腰趴下,他在房子低下悄悄的爬行着,上邊突然傳來了調笑聲,細聽,卻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咧了下嘴,這裡缺女人,但這些人口味也當真重,不知道這樣容易得病嗎?
房子地板並不嚴實,有不少的縫隙,歐陽振邦在下面順着縫隙向上看,兩個男人全是一色的黑鬼,這時一個扭着腰正在展示自己的身體,另一個則兩眼冒火的看着他,一隻手不停的在自己的下身搓着,嘴裡發着奇怪的叫聲。
搖了下頭,歐陽振邦悄悄的爬過這裡,這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前面有另一間房,歐陽振邦悄悄的按近,猛的撲進草叢,房門打開,裡面出來一個士兵,手裡提着槍。
歐陽振邦手中的軍刀閃着光,悄悄的在後面跟着這個士兵。
士兵直接上了一個崗樓,歐陽振邦趴在一棵大葉樹下,士兵上去後跟上邊的一個士兵談着話,用的不知道是什麼語言,反正歐陽振邦是聽不懂。也許是他們家鄉的土話。
還在基地外面的廖菲緊張的看着一片黑呼呼的基地內,她能清晰的聽到裡面哨兵的說話聲。
軍刀插在腰裡,手裡提着弓,歐陽振邦一個翻滾越過小河,河的上面架着一個簡易的木頭橋,士兵不時的從上面通過。
歐陽振邦蹲下身子,靜靜的看着橋上的士兵,卻突然聽到一側有人咳嗽,歐陽振邦忙把身子趴下,從草叢中向那邊看,一個木頭牢房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從小河邊爬過,歐陽振邦很快到了木頭牢房前,向內一看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這裡面關着的竟是李建黨他們,一個正在咳嗽的人自己並不認識,但看樣子跟李建黨有些像,估計就是他說的李楠。
陳亮和李驍在睡覺,還有幾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分不清是什麼國家的,但看樣子他們被關了很久了,這些人全都瘦得如同一根麻桿,嚴重的營養不良。
還有人抱着自己的身子,身上出着汗,但全身卻在發抖,這人患上了嚴重的熱帶雨林病。
牢房裡不時的有個頭如小孩人頭一樣大的老鼠爬過,它們毫不怕這些人,就在這些人身邊爬來爬去,找着能吃的東西,而這些人,根本沒心情去趕這些老鼠,任由它們在自己身邊爬着。
“師傅!”
歐陽振邦輕輕叫了一聲,李建黨擡頭,一看是歐陽振邦,咧嘴一笑,歐陽振邦抽出軍刀就要把木頭牢的門打開。
但一邊突然傳來的說話聲,歐陽振邦忙趴低身子,橋上的士兵們好像發現了什麼,嘴裡說着話向這邊走來。
“快走,快走!”
李建黨低聲說着。
歐陽振邦跳進小河,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全都趴在了小河裡。
兩個士兵趕了過來,嘴裡叫罵着看着牢房裡的人,歐陽振邦突然從河中露出頭,手裡的箭已經搭在了弓上,對着一個士兵就射了過去。
箭射出,歐陽振邦已經在河裡起跑,木頭箭在他巨大的力道下直接射進了一個士兵的脖子裡,而同時,歐陽振邦已經到了另一個士兵的身邊,弓高高揚起套住了另一個士兵的脖子,向下拉,同時提起了膝蓋。
士兵的頭狠狠的撞上了歐陽振邦的膝蓋,哼都沒哼出一聲,頭直接向後揚,脖子已經斷了。
周邊的士兵好像聽到了什麼,向這邊看着,歐陽振邦向牢內擺着手,自己悄悄的跳進了草叢,向士兵們的方向摸去。
他皮膚本來就有些黑,在這樣的夜色中全身出着汗,發着油光,李楠在牢裡看着這個兩眼明亮的年輕人,心裡暗自喝了一聲彩,這小子,膽大心細,是個人才。
歐陽振邦突然停下,他的邊上有個大石頭,石頭上有一棵枯樹,枯樹上綁着一個全身赤祼的人。
這人是個白人,瘦得嚇人,這時正垂着頭,也不知道被劍魚關了多久了。
跳上石頭,歐陽振邦用軍刀把綁着這人的東西割斷,這人突然擡頭,歐陽振邦忙噓了一聲:“不要出聲!”
那人馬上閉嘴,剛割斷,這人的身子就向下滑,歐陽振邦忙扶住他。
一個搭在樹上的崗樓內,士兵突然感覺到了異常,伸手把燈光照向這裡,歐陽振邦按着這人的頭把他按在了草叢裡,燈光從兩人的頭上滑過,哨兵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裡還有很多人!”
被歐陽振邦救下來的人低聲說着,他用的是英語。
歐陽振邦點頭:“我還會回來,現在,我們先出去!”
話音剛落,歐陽振邦再一次把這人的頭按下,燈光又一次掃來,哨兵疑惑的向這邊觀察着。
他什麼也沒有發現,把燈光關掉後,歐陽振邦馬上扶起這人向外面走。
“什麼人?”
剛走了兩步,有人大聲用英語喊道。
歐陽振邦嘴裡用英語答着話,手把腰裡的軍刀抽了出來。
哨兵剛露頭,歐陽振邦的軍刀發出一道寒光,對着這人的胸部就射了出去。
軍刀刺進這人的胸口,他馬上倒下。
歐陽振邦扶着被自己救下的人接着前進。
一個哨兵的臉在樹叢中出現,廖菲全身是汗的趴在低矮的樹叢下,看着這個哨兵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對於從自己身上爬過的一條蛇視而不見。
哨兵過去後,廖菲擡頭向基地內看,崗樓無數,每個上面都有哨兵,廖菲暗暗頭疼,這裡太嚴密了,也不知道歐陽振邦發現什麼沒有。
歐陽振邦扶着這人快速的向基地外移動,這人卻因爲走得太快咳嗽起來,剛有聲響,馬上驚動了崗樓上的哨兵,哨兵叫喊着什麼,同時打開了探照燈。
剛打開,哨兵就看到一個臉上塗得花花綠綠的人,全身發着油光,手中端着一把弓,兩條胳膊的肌肉高高的賁起,箭頭瞄準的正是自己。
歐陽振邦鬆手放箭,木頭箭發出一聲帶動風的聲音,直接命中哨兵的胸口。
一邊的屋門馬上打開,一個光着全身的傢伙從裡面走了出來,這正是剛纔在屋裡搞基的兩個人中的一個,他好像聽到了什麼,歐陽振邦拉着被自己救的人趴在了屋子下。
剛趴下,歐陽振邦感覺到這人喉嚨裡有聲,馬上伸手捂住了這人的嘴,這人把咳嗽硬憋在了肚子裡。
一條黑得如同黑炭一樣的胳膊伸了過來,不停的撫摸着站在門邊這人的胸部,一個細細的男聲傳來,由於用的土語,聽不出說的什麼,但看樣子是在呼喚這人快進去活動,這兩人也是剛入戲,屋裡裝女人的傢伙很急。
兩人調笑着進去,歐陽振邦看着這人:“跟着我,速度,速度!”
兩人向基地外摸去。
廖菲從樹叢中走了出來,她等得太心急了,歐陽振邦一直不出來,裡面也沒有聲音,難道歐陽振邦悄悄的被人抓了?
她手裡提着軍刀,眼睛向基地內看着,突然,一隻腳踩住了她的軍刀,擡頭看,卻只看到一隻黑洞洞的槍口,一個黑哨兵面無表情的看着廖菲。
一聲尖嘯傳來,黑哨兵眉頭上出現了一隻木頭箭,箭頭從眉頭進去,從後腦出來,後面的木柄還在微微發着顫。
歐陽振邦拉着被自己救的人到了廖菲身邊:“你不該出來,我們走了!”
天色漸漸亮了,沃雷的人在木頭橋上走着,突然看到了死在河裡的哨兵,馬上大聲叫喊了起來。
緊急的哨子在基地內吹響,無數的人開始集結。
沃雷看着死去的士兵,黑臉更加的黑,他媽的,竟然有人在夜裡進了基地,而且殺了自己幾個人後又悄無聲息的跑了,自己的人竟完全沒有發覺,這真是太他媽的了。
“給我追,追上他們,我要看見他們的屍體!”
沃雷狂吼着,士兵們馬上端着槍開始了尋找。
歐陽振邦扶着被自己救的人快速跑着,廖菲緊緊的跟着他。
三人跳下一條河,順着河又走了一公里,然後在河邊休息。
“見沒見到咱們的人?”
廖菲坐下就問歐陽振邦。
歐陽振邦點頭:“見了,他們被抓了!”
廖菲一聽急了:“那你爲什麼沒救他們?這人是誰?”
歐陽振邦苦笑:“當時緊急,他們不太好救,我把這人弄出來就是要問問這裡的情況,看他的樣子,他已經被關了好久,應該知道些什麼!”
廖菲不再說話,歐陽振邦看着這人問道:“美國人?”
這人並不說話,歐陽振邦又問:“俄國人?”
這人還是不說話,歐陽振邦想了一下,伸手說道:“OK,不問你是什麼人,你被關了多久了?”
這人這纔想了一下,然後用英語說道:“記不清了,大概有十年了!”
“我操,不殺也不放,他們關着你們有什麼用?”
歐陽振邦一聽就罵出了聲,這一關十年是什麼概念?又爲什麼這樣?
這人苦笑着剛要說話,歐陽振邦突然伸手在嘴邊噓了一聲,然後拉起兩人向河邊的密林內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