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暖並沒有問歐陽振邦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但她知道,這些人已經全都被歐陽振邦擺平,擺平意味着再也不敢來了,而事情的起因,蘇小暖同樣的沒問,她相信,如果歐陽振邦告訴自己,那這些事就是自己知道了對自己好,如果不告訴自己,那就是有些事自己不知道比知道好,總之,歐陽振邦是爲了她好。
這次一共來了三撥人,三胞胎三兄弟已經被警察給抓了起來,遺憾的是跑了眼鏡男,還有迪歐的逃跑,這人以後也會是歐陽振邦的麻煩。
至於禿鷲三兄弟和保羅,那都是歐陽振邦主動放他們走的,其實倒不是歐陽振邦有多麼的仁慈,他就是喜歡這些人身上的鐵血和義氣,他也沒怕這些人再來報復,雖然很有可能,但他還是放了他們。
不過他相信,從這件事後,不管是杜威還是金三角禿鷲兄弟,還是那個鬼影殺手,都一定記住了自己,記住了華國歐陽振邦。
這些人很彪悍,但歐陽振邦同樣的悍勇,當然,這不是他自己認爲的,這是禿鷲和保羅的想法。
此時。
由京都飛往雲南的客機上,禿鷲和刀疤紅毛三兄弟正在飛機頭等艙激烈討論着什麼。
“豈有此理,這麼說,大哥的仇不報了?”
紅毛半躺在頭等艙寬大的椅子上,一臉憤然的瞪着禿鷲和刀疤。
禿鷲又配了一付眼鏡,向上推了推,禿鷲看着紅毛:“如果他想讓我們死,至少有一百種方法殺掉我們而不被人知道,現在他放任我們回去,咱們還怎麼來殺他?”
“機會總會有,只要我們有耐心!”
紅毛不爲所動。
刀疤咧嘴一笑,嘴角牽引臉上的刀疤,顯得很是兇惡:“紅毛,咱們都是十幾歲出來混的,混到現在,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同樣,咱們也知道出來混的規矩,大哥被他捉了,但大哥一定明白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既然出來混,就該明白早晚有一天是要還的,我們這樣下去也一樣,所以,我準備退休了!”
紅毛一臉愕然的看着刀疤,又轉頭看了看禿鷲。
禿鷲對着紅毛點頭:“是的,我們準備回去交待一下就退出,從此過些正常人的生活,你如果不想退出,我們也不反對!”
紅毛指着禿鷲和刀疤:“你們是膽小鬼嗎?怕了他?”
禿鷲一笑:“紅毛你還沒明白,有些人,是天生讓人心悅誠服的,而不是怕,這是種人格魅力,也許是他點醒了我們,也許是我們萌生了退意,總之,這次回去我們就準備收手!”
紅毛頹然躺下,半晌後突然說道:“那我們做什麼?我們又會做什麼?”
禿鷲拿本雜誌蓋住了臉,嘴在雜誌下悠悠說道:“我要開個酒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四兄弟酒吧’!”
刀疤點頭,紅毛也說道:“我要跟着你們,咱們不能再分開了!”
禿鷲雜誌下的眼前突然浮現出歐陽振邦年輕而又堅毅的臉,禿鷲喃喃自語:“這是怎麼樣一個人?如此的年輕,如此的彪悍?”
蘇小暖清早起牀,看了看牀上睡得正香的歐陽振邦,自己一筆洗了一下,然後準備出去買些煲湯的東西回來,剛出門蘇小暖就嚇了一跳,自己的門前放着一把滿是缺口的英吉沙還有一張紙,蘇小暖抽出紙一看,上面龍飛鳳舞的用英雄寫着:“到香港,不要忘了鬼影!”
蘇小暖向四周看了看,然後把滿是缺口的英吉沙扔進屋裡,自己則去買東西。
夏小青伸出如藕的手臂向一邊一搭卻搭了個空,睜眼一看,睡在自己一邊的蘇小暖早就不見了。
“死妮子,起這麼麼!”
夏小青邊說向下拽了拽自己睡衣,然後出去。
外面,歐陽振邦已經起牀,這時正在趴在地上做俯臥撐。
他只穿着一條褲子,下身是祼着的,從後背看,歐陽振邦黝黑的皮膚閃着光,胳膊上的肌肉線條分明,好像每塊肌肉裡都蘊藏着爆炸性的力量,什麼是男人?這樣的爺們纔是男人,夏小青趴在門上看得癡了。
歐陽振邦做完站起,胸前胸肌賁起,腹肌塊塊分明,整個人如同一座雕塑一樣,陽剛而富有力量。
轉頭看到門口趴着的夏小青,歐陽振邦一笑:“吵到你了?”
夏小青慌忙搖頭,歐陽振邦隨既進了洗澡間。
夏小青走向沙發坐下,算起來,她一直做着歐陽振邦和蘇小暖的電燈泡,夏小青不是傻子,她也早知道蘇小暖對歐陽振邦的感情,只是她一直以來不明白蘇小暖爲什麼會對歐陽振邦這樣一個人動情。
蘇小暖家世優越,家裡人給安排的也是精英路線,人又漂亮,誰都能看出蘇小暖以後的前途無量。
而歐陽振邦呢,一箇中學沒畢業的傢伙,粗魯而且又痞,按說蘇小暖根本不可能跟這樣一個人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夏小青對蘇小暖一直以來的表現是非常不解的。
但自從歐陽振邦幫她打了父親帶來的人,到這兩天歐陽振邦力戰這麼多的惡徒,三胞胎三兄弟的被抓,完全是他們掠了蘇小暖才惹來了歐陽振邦的滔天怒火。
她親眼看到了歐陽振邦戰過三胞胎後累得脫力,如果有個男人肯爲自己這樣,那麼,自己爲什麼不動心?
夏小青開始羨慕蘇小暖了。
蘇小暖回來了,正好歐陽振邦從洗澡間裡出來,蘇小暖擔心的告訴了門外放着短刀的事,還拿出紙來告訴了歐陽振邦。
歐陽振邦聽了一笑,他明白,保羅是用自己特別的行爲告訴自己,鬼影保羅
已經徹底服了他歐陽振邦。
看到歐陽振邦笑了,蘇小暖問道:“保羅是誰?”
歐陽振邦淡淡說道:“狙擊手,殺手,昨天在華大樓頂上對我射出了五顆狙擊彈!”
蘇小暖聽了吃了一驚:“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歐陽振邦搖頭:“不知道,不過他受了傷!”
蘇小暖點頭,歐陽振邦又說道:“挺彪悍的一個人,但我沒有殺他,也沒有交給警察,我把他放了!”
夏小青一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傻啊,他可是來殺你的!”
歐陽振邦接了一杯水喝完,然後又是淡淡說道:“他有個非親的17歲女孩需要照顧,我沒有理由把他交給警察!”
蘇小暖和夏小青一陣沉默,蘇小暖又說道:“振邦你需要休息,我買來了冬瓜和烏雞,等下喝湯!”
歐陽振邦擺動了一下腰:“我沒事了,昨天只是累了,再說我後天就要考試,我休息不了啊!”
蘇小暖噘着小嘴就把歐陽振邦推坐在了沙發上:“不行,等着喝湯!”
歐陽振邦笑着點頭答應,接着就一臉的嚴肅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保羅究竟是什麼人找來的。
這樣的殺手,這樣的素質,顯然不同尋常,歐陽振邦覺得自己該向蘇林回報一下了。
開往香港的路上。
保羅斜叼着一根菸,小穎如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奔馳後坐上,兩眼看着保羅的後背。
“當年,媽媽爲什麼不嫁給你?”
小穎突然發問。
保羅斜叼着的煙一抖,一段菸灰隨既被風吹走,深吸了一口,保羅一笑:“種種原因,我尊重她的選擇!”
小穎仍是盯着他的後背:“這就是你養着我的原因?”
保羅用手把抽完的煙彈出去,然後說道:“我只想你快快長大!”
對於保羅的答非所問,小穎顯然已經習以爲常,但她又突然說道:“我像媽媽嗎?”
保羅臉上突然浮起溫柔的笑:“像,長得像,這種無肋,這種頹廢都非常像,當然,還有你倔強和沒有長大卻硬裝成熟的性格!”
小穎得意的一笑,前面的保羅從後視鏡裡看到竟呆了一呆,小穎多久沒笑過了?好像從她跟着自己就沒有笑過,又或者,她從來沒笑過。
保羅這才發現,她笑起來竟這樣的美,美得讓人心碎,美得讓人心疼。
“早晚有一天,我會取代媽媽在你心中的位置!”
小穎說話不管邏輯,當然,也不會去想別的什麼。
保羅沒說話,但心中卻默默說道:“不可能,任何人不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她是無以倫比的!”
“你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小穎的思唯跳躍性很強。
保羅愣了一下,接着堅定的點頭:“他是個強勁的對手,有點着獨特的人格魅力!”
“你不恨他?”
保羅聽了啞然失笑:“我爲什麼要恨他?”
“因爲他打敗了你啊!”
保羅腦子中想起歐陽振邦追自己時那張堅毅的臉,還有砍向自己時的決絕,還有放刀離去時的神態,更有在樓下把警察叫到別處時的畫面。
“我不恨他,相反,我尊敬他,雖然他還小,但他是個真漢子!”
小穎一撇嘴:“在我心目中,只有保羅是真漢子!”
保羅輕輕一笑,奔馳加速向前方駛去,小穎也不再說話,但保羅卻喃喃自語:“還會見面,我有直覺,我們還會見面的!”
蘇小暖端着煲好的湯放在了歐陽振邦面前的桌子上,放下後,馬上收回雙手摸着自己的耳朵,顯然是燙壞了。
歐陽振邦向盆裡看了看,烏雞黑漆麻烏的躺在盆裡,切得如同小孩子拳頭大的冬瓜塊在盆裡伴着烏雞,歐陽振邦微微皺眉,很顯然,蘇小暖的廚藝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