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什麼人,何曾被人如此的威脅過,以平頭大漢對明日的瞭解,此戰已經不可避免,他能做的,就是與明日添一分助力。
然而,事情的結果卻往往出乎人的預料,明日輕擡右手止住了平頭大漢的話頭,臉上滿帶和煦的笑容,往前對着那老頭拱手道,“前輩果然功力通玄,在下自愧不如,馬上便下山,改日再來拜訪!”
“唔?”
老頭聞言,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看着明日帶着他那家奴下山而去。
——
“師叔,那人看上去實力不弱?”明日走後,站在老頭身邊的那位仙女般的姑娘,這纔對着那老頭詢問道。
老頭站起身來,看着那兩個已經走到山腳的微小身影,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凝重,“豈止是不弱,能扛住我的氣勢,想來絕非一般的仙人境絕世強者!”
“師叔,你說他有仙人境的實力?”
這二人正是杜娟和天逸二人,剛纔二人尚在天子峰上,天逸老頭忽然眼皮一跳,心中一陣觸動,掐指算了算,便知有人來訪普陀山,而且還是來者不善,立刻便帶着杜娟出來迎客來了。
天逸老頭雙手負在身後,道,“絕對有仙人境的實力,而且這二人身上都有一股陰冷的氣息,想來絕非什麼善類,剛纔我言語激他,本想與之一戰,探探他的來路。卻想不到此人那麼能隱忍。”
“既然不是善類,師叔你爲何放任他離去?”杜娟道。
天逸老頭搖了搖頭。道,“你師叔我有把握贏他。卻沒把握留下他,我是怕憑白無故爲普陀山豎一強敵啊!”
“師叔想得周到!”杜娟聞言恍然。
“唉,這人不知來歷,在我山門前徘徊,不知其所圖爲何,如今不世出的高手越來越多,靈界怕是要風雨飄搖了!”天逸老頭輕輕的嘆了口氣,完全沒有以前那副愛玩愛鬧的模樣。
剛纔他與杜娟出來的時候,還以爲是什麼老對頭知道自己功力恢復。跑來切磋來了,卻不料會是一個陌生的人。想想之前所耳聞的冥天劍派,如今又出現了這麼一個實力強勁的神秘男子,天逸老頭心中有中靈界將亂的預感。
——
山腳下。
明日回過頭來往山頂望去,兩隻眸子之中顯出一個漩渦,彷彿要將整座山給看穿一般。
“大人,剛纔那老頭?”平頭大漢的臉色直到現在都還有些沒有恢復過來。
剛纔在山頂見到的那個老頭,竟然光憑一個眼神便讓他毫無抵抗之力,若是那老頭對自己動手。平頭大漢可以肯定自己會被秒殺。那老頭竟然能讓明日選擇暫避其鋒,其實力有多強可想而知。
“普陀山何時出了這等高手?墨雲,莫非你的情報有誤?”明日的兩條眉毛皺成了一股,聲音冷得彷彿要凝結成冰一般。
平頭大漢瞬間便汗流浹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人,普陀山的確除了幾名仙人境初期的絕世強者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足以坐鎮一方的存在,這點絕對不會有錯!”
“哼。仙人境初期?”明日的眼眸中綻放出無限的冷光,開什麼玩笑。如果只是一個仙人境初期的絕世強者,又豈會讓他如此的忌憚。
見到明日動怒,平頭大漢頓時便渾身顫抖了起來,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擡頭對着明日道,“對了,大人,傳說普陀山有一名活祖師,人稱天逸道尊……”
“天逸道尊?”明日眉頭一蹙,嚴厲的呵斥道,“你如何不早說?”
平頭大漢慌忙道,“稟大人,傳說這個天逸道尊在五六十年前被他師兄天殘佛尊在臨死前用大法力將其功力封印,成爲一個普通人,一直遊戲人間,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威脅,所以情報上就將他忽略了!”
“如此說來,極有可能是那天逸道尊的功力恢復了?”明日的臉色瞬間便陰沉了下來,沉吟半晌才憤怒的踹了平頭大漢一腳,“哼,廢物,當真是誤事!”
此時想來,明日的心中卻是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做後怕,如果剛纔他們潛入了普陀山門,那麼那位老者肯定會與他一戰,以剛纔那老者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一旦戰起來,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勝算。
“大人恕罪!”平頭大漢慌忙磕頭,半晌之後才道,“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有那老者守着,想潛入普陀山探一探,卻已經是不可能了,思考片刻,大袖一揮,沉聲道,“走,回方丈大陸,他日捲土重來,定要與此人戰上一戰!”
明日擡頭看了看山頂,眸中一絲陰冷的戰意一閃而過,那老者是頭一個讓他感到忌憚的人,他很討厭這樣的感覺,剛纔若不是擔心誤了大事,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與其戰個高下。
劍光劃過,兩道黑芒沖天而起,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際。
——
話分兩頭。
話說陳晉元幾人於日落之前趕到了沼澤邊緣,夜幕已經拉了下來,天邊尚有些夕陽的餘光,這地方夜裡很冷,陳晉元一計較,幾人便又去了劉家借宿。
“嘿,老四,還記得我麼?”走進村子來到劉老二家門前,遠遠的便看到一個小屁孩蹲在院門外撒尿和泥巴玩,不是劉老四又是誰?
劉老四真玩得起勁,擡起頭來看到陳晉元幾人走過來,頓時便愣了一下,直到陳晉元幾人走近,他才一下子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屋裡跑。
幾人均是一愣,陳晉元還以爲那小傢伙認出了自己會非常的高興呢,就在疑惑不解的時候,忽然聽到院子裡傳來劉老四的大叫聲。
“爹、娘,快把小黃藏起來,那偷狗賊又跑咱家來了!”
“呃!”
陳晉元頓時白眼翻了又翻,這麼久不見,這個小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啊。
蠻靈兒和來福都是莫名其妙,而林依蓮卻看了看陳晉元,有些忍不住想笑,這傢伙上次把偷狗的事情嫁禍給盜跖,讓盜跖背了黑鍋,現在想想都還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