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遠處的一層,聳立這一片巨大的廟堂,紅牆金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紫氣繚繞,那就是大雄寶殿。
張誠的目光在人羣裡掃視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崑崙山的人,應該是已經離開。
這時候,華坤真人和廣文子一起走來,跟張誠見面,也正式介紹了一下廣文子。
張誠客氣的跟廣文子打了個招呼,幾人親熱的聊了起來,沒過一會兒,一個洪亮的女聲突然響起。
“廣文子,你們青城山昨夜倒是威風得緊啊!”
廣文子眉頭一皺,轉頭看去,待看清來人長相之後,連忙施了一禮。
“見過妙真大師。”
妙真?
張誠心中一動,之前華坤真人跟自己提過,在釋藏大師之下,大佛寺還有三位尊者,每一位的實力都堪比地仙,法號分別是妙真、妙嚴、妙能。
之前他還以爲這三位都是老和尚,但是現在一見,才發現原來這個妙真是個六十多歲的尼姑,眼細脣薄,一看面相就不好相處。
“昨夜之事,貧尼雖然沒有親臨,但也有所耳聞,殺寧一秋,敗玉虛子,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張誠聽她說話陰陽怪氣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師太這話可就有失偏頗了,如果不是寧一秋找事,我也不會找他的麻煩……”
妙真師太哼了一聲,“就算對方有錯在先,但是你血染大佛寺,褻瀆佛門聖地,你可知罪!”
一聽這話,張誠頓時有點懵逼,跟在後面的王大富忍不住說道:“我們還沒找你大佛寺要說法呢?你倒好意思先開口!我們可是被請來參加法會的,結果差點出事,這事,你們大佛寺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個交代?”
妙真師太冷笑一聲,“向大佛寺要交代,你有這個資格嗎?先是辱我門下弟子,然後又在佛門聖地公然殺人,要不是方丈攔着,貧尼早就將你們拿下了!”
張誠眉頭一挑,隱約猜到了眼前這妙真師太爲什麼對自己態度惡劣了。
他伸手攔住想還嘴的王大富,抱拳問道:“師太說的那個弟子,莫非是圓慧大師?”
妙真師太黑着臉,怒視張誠,“你居然還敢提!圓慧乃是佛門中人,從小就沒近過男色,你這登徒子,居然還敢褻瀆於她,若不是法會在即,貧尼早就將你斃於掌下,還圓慧清白了!”
張誠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師太,這件事都是寧一秋陷害我的,我也是被害者,你現在把鍋全甩我身上,這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被害者?”妙真師太冷笑一聲,“就算是寧一秋騙你去的,但圓慧的清白的確是毀在了你手上,如果你自瞎雙眼,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了!”
一聽這話,林婉兒瞬間忍不住了,“你那徒弟到底是有多金貴啊?看一下就要讓人自戳雙眼!張誠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他是被冤枉的,你就算要算賬,也應該去找寧一秋,爲難他幹什麼!”
妙真師太不屑一笑,“寧一秋已死,我去哪找他?圓慧乃是我的關門弟子,以後是要繼承我衣鉢的,如今被你們污了清白,讓她以後還怎麼見人?”
臥槽!
張誠憋了這麼久,也實在忍不下去了,懟道:“別以爲我叫你一聲師太,你就真以爲自己要上天了!你徒弟全身都是膜啊?碰一下就是污了她清白,那我還被她揍了一頓呢!這麼算起來,是不是也是被你徒弟污了清白?”
妙真師太眼中冷光一閃,“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身處佛門聖地,居然還口出污言穢語!”
“切……”張誠撇了撇嘴,“別以爲剃個光頭就比別人高尚了!你對男人意見這麼大?該不會年輕時讓人甩過吧?要不要我再給你介紹一個?”
“放肆!”妙真師太氣得發抖,差點沒氣炸。
她身爲大佛寺三大尊者之一,身份何其尊崇,什麼時候聽過這種輕薄的言語,瞬間忍不住打算出手。
“咳……”華坤真人乾咳一聲,擋在了兩人中間,勸道:“妙真師太,這件事說起來也只是個誤會。您是佛門名宿,何必跟一個晚輩計較,眼下法會即將召開,各大山門的人都已經到場,你也不想當着衆人,落了大佛寺的臉面吧?”
妙真師太腳下一頓,對着張誠冷哼一聲:“但願法會之上!你還能如此嘴硬!”
說完,她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華坤真人和廣文子都嘆了口氣,無奈的看了張誠一樣。
但張誠卻是一臉的無所謂,反正事情已經出了,對方要咬着不放他也沒辦法,想要怎麼樣,他接着就是了。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等到人已經來得差不多的時候,圓光領着一大批武僧快步走了過來,朗聲喊道:“請諸位道友,協同門下一起上山!”
話音一落,他身後的武僧分兩邊站開,讓出一條大路,直通大雄寶殿。
佛門之人,在幾大山門的帶領下,列隊朝前走去。
而道門這邊卻遲遲未動,直到兩個鬚髮皆白的道士先行走出,其餘人才跟在了後面。
張誠面露疑惑,偷偷向華坤打聽當先那兩人的身份。
而華坤的回答,也着實讓他吃了一驚。
道家山門,最是講究輩分,走在最前面那兩人,左邊的是茅山的青陽子,右邊則是龍虎山的正元子,這兩位,都是地仙修爲,也是各自山門裡的實權人物。
作爲道家魁首,茅山和龍虎山的掌門是不能輕易離山的,所以這次只是派出了兩位長老,但是這兩人輩分之高,就算是玉虛子在場,也要排在他們後面。
不過青城山這邊,華坤真人的輩分也不低,跟在了這兩人的後面。
而張誠壓根就不動這些,也不在乎,所以直接跟在了華坤真人旁邊,惹得後面的法師頻頻側目。
得知前面兩位是茅山和龍虎山的長老,張誠不由得多留了一個心眼,見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着什麼,也忍不住豎起耳朵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