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秋瞬間全身一僵,機械的轉過頭來,半天都說不出話。
玉虛子是崑崙山的支柱,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原以爲只要自己師父出手,張誠絕對不是對手,但是他做夢也沒想到,最後的結局居然會是這樣。
不管張誠是不是用陰招,現在玉虛子明顯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要是再對付自己,自己根本不少對手。
“張誠!”寧一秋壓下心中的恐懼,硬着頭皮說道:“此事的確有些誤會,你不調查清楚就胡亂出手!毀我至寶不說,居然還敢用詭計傷我師父!眼下華夏道佛兩家的長輩都在場,你真以爲沒人治得了你嗎?”
張誠搖搖頭,用憐憫的目光看向寧一秋,“這時候,你覺得還有人會爲你出頭嗎?”
話音一落,張誠森冷的目光掃過人羣,被掃中的法師都是嘴角一抽,無人開口。
那些崑崙山的弟子更是下意識的連退幾步,面現懼色。
雖然在場還有幾位地仙,如果願意出手,就算不能拿下張誠,也可保寧一秋無恙。
但是連玉虛子都敗了,誰願意在這種時候去觸張誠的眉頭,反正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崑崙山和神君觀的過節,跟自己有毛關係?
而且在場的都不是傻子,從玉虛子和寧一秋的表現上,許多人基本上已經認定,重傷諶小冰擄走林婉兒這些事,八成就是寧一秋乾的。
這種事,放在法律上都是重罪,在法術界更是犯禁忌的,更何況張誠現在還有軍方的身份,綁架軍屬更是罪加一等。
這時候自己冒頭,說不定還會被安上一個同夥的罪名,那可就虧大了。
就連一直想勸架的圓光,在張誠的目光下也猶豫起來,最終還是沒有走出去。
見所有人都不說話,張誠滿意的笑了笑,目光轉回到寧一秋身上,“我之前說過,今天你死定了,耶穌也保不了你,我這人一向言出必行!”
說完,張誠直接腳步一擡,朝着寧一秋衝了過去。
寧一秋瞬間面色大變,再次祭出魂丹,同時一連打出三張紫符,想擋住張誠。
在魂丹的加持之下,三枚紫符威力大增,化作三道紫色的火牆,攔在了前方。
寧一秋不敢猶豫,施展法術之後拔腿就跑。
現在他只希望三道火牆能擋住張誠一會兒,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如果能夠逃回崑崙山,在護山大陣的庇護之下,張誠就算再厲害也拿他沒辦法。
雖然這樣一來,只要張誠還在陽間,他就再也不敢離開崑崙山一步,跟坐牢無疑,但總好過現在丟掉性命。
但是張誠怎麼可能讓他逃走,只是全身一抖,再次現出妖屍之身,雙臂往前一合,直接從三道火牆中一穿而過,沒有絲毫停留。
妖屍之身連地仙境界的陰陽二火都能硬抗,區區紫薇天火,更是不在話下。
只是一瞬間,寧一秋就感覺腦後生風,一股死亡臨近的感覺充斥心間。
“嘭!”一聲悶響,寧一秋的身體急速飛出,狠狠砸進沙地裡,半天都沒爬起來。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背心處直穿腦海,讓他不禁發出一聲慘叫。
圍觀的法師看着寧一秋背心處那恐怖的凹陷,都是面色大變。
張誠輕飄飄的一拳,起碼打斷了寧一秋七八根肋骨!
寧一秋艱難的擡起頭,看着緩步走到面前的張誠,也不知道是因爲劇痛還是恐懼,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從小資質過人,在法術界也是一代天驕,更是崑崙山少宗主,是無數同輩弟子崇拜的偶像。
在他心中,自己一直是高高在上、接受衆人膜拜的,像張誠這種鬼物,只不過是自己腳下苟延殘喘的螻蟻而已。
但是現在……張誠在他眼裡的形象已經變得無比高大,猶如一座只能仰望的高山。
這一刻,寧一秋是真的怕了,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他還有大把美妙人生沒去享受。
“張誠!你不能殺我!我是崑崙山少宗主,你要是殺了我,那就是與天下道門爲敵!”
“嘭!”張誠根本不屑回答,直接飛起一腳,將寧一秋遠遠踹了出去。
“噗!”還在半空中,寧一秋就噴出一大口血,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幾乎被全部踢碎。
張誠面無表情,不等寧一秋的身體落地,腳下一動就追了上去,又是一腳踢了出去。
“啊!”
寧一秋就像一顆炮彈一樣,從半空中再次砸落在地上,混合着內臟碎片的血沫不斷從嘴裡涌出。
“饒……饒命……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寧一秋驚恐的看着張誠,終於開口求饒。
這個往日高高在上的天才,已經被死亡的恐懼完全壓倒,再無一絲傲氣自信,只能不斷的哀求。
“以後?”張誠冷笑一聲,“你沒有以後了。”
說完,張誠腳下一蹬,高高躍起,從半空中飛速落下,一腳踏在了寧一秋的胸口。
“啊!”
寧一秋鮮血狂噴,整個胸膛都完全塌陷,無處不在的劇烈疼痛刺激得他快要發瘋。
他修爲高深,受了如此重傷居然還沒嚥氣,但是張誠也沒打算讓他這麼輕易就死。
他之前怎麼折磨諶小冰,現在就要承受十倍的痛苦。
張誠目光森冷,再次擡起腳,順着寧一秋的四肢,一腳一腳的踩了上去。
雖然已經收回了妖屍之身,但是僅憑屍魔之身的力量,也遠不是肉身可以抵擋的。
張誠每一腳踏下,都發出鞭炮一般的骨裂聲,混合着寧一秋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整個魔鬼城……
王大富跟林婉兒都是面色不變,冷冷的注視着悽慘無比的寧一秋,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跟張誠在一起這麼久,他們多少也被對方的性格所影響,知道一旦觸及到張誠的身邊人,就勢必要要面對他瘋狂殘酷的報復。
這是張誠的底線,也是現在神君觀所有人的底線,敢動我們的人,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看到如此悽慘的一幕,周圍的法師都是面露不忍,微微偏過頭去,崑崙山弟子更是全身癱軟,幾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