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號。
韋家家主,在去往新蘇家的途中,被人暗殺了。
現場什麼都沒有留下,只有三名保鏢的屍體,和一輛被撞碎的轎車,外加一個被爆了頭的韋家家主,此時已經是面目全非了,子彈從前額射入,貫穿頭部,從後腦開花,一半腦袋都沒了,腦漿子灑了一車。
這件事引起了圈內譁然,請殺手這種事情,是圈內潛規則禁止的。
上層也驚動了。
韋家家主最近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至少表面上沒有,唯一得罪過的,應該就是蘇文浩了。
不過上次蘇文浩被暗殺,那也是韋家大婦和韋家的管家一起聯手,跟家主沒什麼關係,事後韋家家主也各方跑關係,還親自跑去了蘇家好幾趟,這件事算是平息了。
蘇文浩從神農架回來後,也沒有提過這件事,他不提,大家也不會主動去提。
只是沒想到,現在在這種四面樹敵的情況下,蘇文浩居然舊事重提,並且手段猛烈殘忍。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示是蘇文浩動的手,但他絕對是第一嫌疑人。
底線?
底線是什麼?
能吃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
既然大家都在試探,那麼蘇文浩也不介意試探一下首長對他的容忍度。
擺明了這件事跟蘇文浩有關係,但沒有直接證據,誰能把蘇文浩怎麼樣?
四名殺手被秘密送到京城,估計還沒有被國安人員發現行蹤,他們就直接動手了。
這顯然就是京城有人接應。
而且四名殺手隨後被發現死在一處民宅,是煤氣中毒身亡的,並且留有一張遺書,內容是,他們財迷心竅,暗殺目標之後被捕,悔不當初,現在只爲之前做過的錯事彌補,把之前付錢的僱主殺掉,算是對大家有個交代。
這尼瑪一看就是屁話。
可不管是不是屁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還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蘇文浩做的。
但隨後,終於有了一個證據。
這四個人從中海國安分局被蘇文浩接走,接到了京城,這件事是隱瞞不住的,也不怪海東陽上報這件事,就算他不報,也會被人查出來的。
而四個人剛剛被運送到京城,還沒二十四小時,就這麼快摸清楚韋家家主的行程,這肯定就是蘇文浩告訴他們的,讓他們動手殺掉韋家家主,並且事後殺人滅口,留下很扯蛋的一封遺書。
……
風雲突變。
蘇文浩憋了五天後,終於出手了。
八月十六號,他也被上門的國安局行動隊帶走了。
蘇文浩並沒有反抗,事先他就已經安撫了身邊的女人,這件事一定會查到他身上的,動手之前他就知道,但是沒關係,他死不了。
無非就是試探底線。
沈碧雲和葉知心都是明白人,雖然一臉的擔憂,但還是沒有那麼激烈的表現出什麼情緒來。
蘇文浩被帶到了公安局,一個大的審訊室內。
沒有戴手銬腳鐐,因爲他只是嫌疑人,並且逮捕過程中夜沒有反抗,身份也比較特殊,對待他,不能像對待普通人那樣隨意。
各方勢力也圍繞着這件事動了起來。
在審訊室坐了許久,只有一個妹紙送來了一杯水,之後就不見人過來。
不過旁邊有一面大的鏡子,這應該就是單面鏡,相信鏡子後面有人盯着。
來之前蘇文浩的手機,錢包和鑰匙都被收走了,現在無聊之下,只能坐着閉目修煉,外人看上去,還以爲他是睡着了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審訊室來了一箇中年人,國字臉,穿着便衣,一臉嚴肅,手裡拿着一本文件。
聽見開門聲,蘇文浩也緩緩地睜開了眼。
中年男人走到桌前,坐了下來,面對面看着蘇文浩,面無表情地說道:“蘇文浩,知道你爲什麼來這裡嗎?”
“你什麼身份?”蘇文浩不答反問。
中年男人眉頭一擰:“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我是停職,不是撤職,找一個跟我同級別的過來,我估計你還不夠資格。”蘇文浩抿嘴一笑,之後又閉上了眼。
中年男人臉上肌肉抽抽兩下,語氣一沉:“我是國安局調查處的處長武鷹,比你級別高。”
蘇文浩這才睜開眼:“武鷹?沒聽過,我就聽過鸚鵡,換個我聽過的人來。”
砰!
武鷹拍了一下桌面,沉聲叱喝:“現在沒你囂張的資格,蘇文浩,老實一點交代,說不定還有機會,如果你一直是這個態度,那麼後果你自負。”
蘇文浩呵呵笑了起來:“我交代什麼?我都不知道你們抓我來幹嘛,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呢。”
“抵抗是沒用的。”
“你這樣的審訊也沒用,我真不知道你們抓我來幹嘛,有證據的話直接期起訴我,沒證據的話,我估計你們也關不了我多久。”
“要證據是嗎?”
武鷹冷哼,之後從文件裡面拿出一堆資料,包括幾名殺手的,還有韋家家主的,很詳細的記錄了這件事。
“韋家的人死了?”
蘇文浩一愣,旋即啞然:“跟我有關係嗎?”
武鷹眯着眼:“負隅頑抗的下場都不太好,我知道你有不在場的證據,但是沒用,四名殺手是你派人接到京城來的,隨後就有人被他們暗殺了,而他們也被人殺人滅口,這件事,你脫不了干係,抵抗也是沒有用的,你明白嗎?”
“不明白,但我聽出來了,你說了這麼一大堆,似乎都想表達我就是幕後指使?你這是誘供吧?誘供能夠作爲證據嗎?”
武鷹語氣一滯:“那你跟我解釋一下,這四名殺手怎麼會來京城殺人,之後又怎麼死的?”
“如果要說這件事的話,那就要從頭開始說了,你應該知道,曾經這四個人殺我,後來被捕了,我也打了申請讓上頭把這四個人交給我處置,上層也批准了,只是我一直騰不出手來,所以就放在中海的國安分局,這些你都應該能夠調查的到。”蘇文浩笑着回答。
武鷹敲了敲桌面:“以前的事情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你只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