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哈哈,您老也有今日?哈哈……閒話少敘,拿錢拿錢。”
三天後的一個清晨,連續兩天陰雨後,今天終於放晴了,這兩天蘇文浩都沒有見過柳老,自然也沒有拿到每天必給的一百塊錢,而在今天,蘇文浩終於贏了,在圍棋上贏了柳老頭。
雖然有些僥倖,但也確確實實是抓住了柳老的失誤。
這也是學習了二十天圍棋之後,第一次憑藉真本事,不讓子的情況下,戰勝了這個所謂的圍棋師傅。
老頭慘叫一聲,他今天的狀態很好,蘇文浩的狀態也很好,基本上整盤棋路兩個人都沒有失誤,可最終老頭僅僅一點失誤,卻讓蘇文浩贏了,贏的僥倖,輸的憋屈,不由得慘叫一聲。
整張老臉黑氣騰騰,若不是面對一個年輕人,估計柳老就要使用他的絕技,耍賴皮。
老頭在蘇文浩的叫囂催促下,掏出三百塊錢,憤憤甩在棋盤上,一雙老而深邃的眼睛,很是複雜的盯着這個小子。
早知道這小子天才,學習能力之強是他平生僅見,從讓九子開始,一直到前幾天的讓二子,今天不讓子,最終輸盤,二十天的時間,這哪裡是天才?這尼瑪是妖孽。
格局大,佈局精密,眼光長遠,穩重,幾乎沒有失誤,這全都是優點,雖然認識了不到一個月,但柳老真的非常欣賞這個小子。
可是人無完人,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勢利了,俗氣程度跟他的學習程度一樣,都是那麼妖孽,三百塊錢而已,至於看了又看,還要鑑別真僞嗎?那一臉守財奴的樣子,讓柳老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蘇小子,別搓了行嗎,再搓下去,錢都搓破了。”
蘇文浩咧着嘴,憨笑不已:“您老管我?我的錢,我愛怎麼搓就怎麼搓,愛怎麼捏就怎麼捏,等一會回去之後,我還要洗一洗,然後熨平,掛起來風乾。”
“你能有點出息嗎?”老頭怒了。
“我覺得我已經很出息了,時間不長就把你給贏了,我要是沒出息,您老是啥?”蘇文浩得色的反問。
老頭語氣一滯,玩了半輩子圍棋,結果……無言以對。
雖說是有一點僥倖吧,但也確實是有實力,如果繼續下的話,輸贏難料,可也不會再像之前那麼容易解決了,畢竟這小子已經贏了第一步的自信,以後很難再隨意的搓扁捏圓。
“來來來。”
蘇文浩最終將錢收了起來,興致高昂:“咱們再來。”
“不來了。”老頭一擺手,沒好氣地說道。
“啥意思?”蘇文浩臉色瞬間撂了下來,沉色看着這個老頭。
以前玩五子棋,玩了兩把,贏了兩把之後,老頭就不玩了,現在圍棋好不容易到達這個水平,基本上可以賺錢了,這老頭又不玩了?那我學這麼久圍棋做什麼?就爲了贏這一百塊錢?
“你已經出師了,不需要我幫你覆盤,你以後只需要自學就可以了,所以,不來了。”老頭搖了搖頭,其實他心裡並沒有真的賭氣,他是真的不準備來了。
因爲他教蘇文浩圍棋,本身就不是爲了找一個對弈的對手,他是想看看蘇文浩的學習能力,最主要是看看蘇文浩的格局大小和佈局眼光。
這一段時間,柳老已經瞭解的很透徹,本來早就可以不玩了,但他一直再等待,等着看看一個天才的崛起,看看自己什麼時候會輸給他。
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繼續下棋已經沒有意義了。
可是老頭的想法和用心,蘇文浩不知道,他要的只是錢,爲了贏錢,就像他跟那個娘炮柳欽龍說的一樣,要不是爲了錢,他怎麼會認這個師傅?怎麼會學圍棋?
“哦,搞半天,學了這麼久,就爲了贏你一百塊錢?”蘇文浩臉色不善,好日子剛剛啓程,這還沒有發動呢,結果就拋錨了,換誰誰心情都不爽啊,剛纔還很興奮的,現在一臉鐵色。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從錢眼裡面鑽出來?一百塊錢,一百塊錢,你就知道一百塊錢,下棋只是爲了賺錢嗎?”老頭也沉下臉,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毛病讓人受不了。
“不然你說爲了什麼?人活一世不就是‘三爲’嘛,爲錢、爲權、爲色!您老又不是美女,我不可能是爲了你對不對?你說你也退休了,在工作上幫不了我,所以也不是爲權,最後只能爲錢了。”蘇文浩說的很有道理。
老頭撇嘴,沉聲道:“我不跟你小子廢話,既然你說爲錢爲權爲色,那好,我不是美女,也給不了你美女,至於錢我也不多,所以,我給你權。”
“給我權?”蘇文浩笑了一笑,笑容中略顯怪異。
“怎麼,不信?”
“倒不是不信,其實說句實話啊,我一直在猜測你的身份,但一直不太確定,直到現在,我好像大概猜出來了一點點。”蘇文浩眯起了眼。
柳老白色長壽眉一挑:“哦?說來我聽聽,我不就是一個普通老頭嗎?”
“開始我還真以爲你是普通老頭,但後來嘛,您老的言行舉止不像個小民,還有柳欽龍那個娘炮,呃……兄弟,跟他接觸過,時間不長,但他身上有一股傲氣,也不像普通小民,所以我就想啊,您老的身份可能是官一代,或者富一代,只是一直不太確定具體是什麼,現在知道了,您要是真能給我權的話,肯定就是退休的大官兒,是吧?”
柳老沒承認,亦沒否認,含笑:“那你猜猜,我退休之前是多大的官?”
“至少是省部級以上退休的大官。”
“這從哪裡看出來的?”柳老繼續反問。
“您老也別把全天下的人都當傻子好嗎?你看看那邊,五十米之外那個長椅上的男人……”蘇文浩擡手一指側面,遠處歇腳的地方,遠遠看去有一個男人正在那邊坐着看報紙,距離並不近。
老頭眼神有些不太好,眯着眼,順着蘇文浩指着的地方看去,其實他看不太清楚,所以看了一會後,疑問道: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