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華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不太會說話,有的時候也很沉悶。
聽到李子軒的解釋,李文華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但他不明白李子軒怎麼會突然想到離開家裡,這是要幹嘛?
“你到底想說什麼,給我說清楚。”李文華正色看着他。
李子軒哭喪着臉:“大哥,這個事情我考慮了很久,我以前也私下裡跟爺爺說過,但爺爺把我罵了一頓。”
“繼續。”李文華皺眉道。
李子軒點點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好像是壯膽一樣。
“是這樣的,大哥你也應該知道,我是私生子……”
李文華打斷,臉色不太好:“你說這話我就不高興了,我從來不認爲你是私生子,雖然咱兄弟之間的關係不像別人家兄弟那麼親密,但你也知道,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有距離感很正常,這些都是可以彌補的,我馬上也要回國了,到時候我們兄弟可以多親近親近嘛。”
頓了頓,李文華又道:“我知道,我媽這個人比較老傳統,有的時候說話也不好聽,但畢竟是長輩,你也不能因爲她說過你幾句不好聽的,你就鬧脾氣吧?你也知道的,我每次回國,都偷偷的去看阿姨。”
李文華說的阿姨,是李子軒的生母。
李子軒苦笑:“大哥,我知道你說的這些,可你也要爲我想想啊,以前爺爺對我挺好,家裡一般有什麼事情,也都是爺爺出面,可現在爺爺走了,我心裡害怕,你也知道爸爸那個人比較老實,什麼都聽老婆的……”
李文華這下沉默了,他也明白李子軒擔心的是什麼。
可這件事他不能做什麼,畢竟一面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是長輩,他能說啥呢?
“大哥,我其實一點都不怪她,真的,雖然我沒喊過媽媽,但我很尊敬她,我就是怕以後我在家裡惹她不高興,到時候讓家裡沒辦法消停,所以我纔想離開,跟我的親媽一起,離開這個城市,我們去別的地方生活。”
“你說你怎麼那麼擰呢?”李文華無奈。
李子軒從小的教育不太好,沒上過重點大學,出去之後雖然餓不死,但生活環境覺得沒有在中海好。
再說了,現在爺爺剛走,如果李子軒也走了,外人會不會以爲是他李文華把孤兒寡母給趕走的?到時候戳脊梁骨啊。
最關鍵的是,李子軒要跟柳家聯姻了,這裡面的一些道道兒,不說大家也清楚。
“大哥!”
“這樣……”李文華不讓李子軒說話,直接說道:“我是不可能讓你離開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們李家的人,你是我弟弟,於公也好,於私也罷,我都不會放人,但是你也可以放心,我可以給你一個保證,等爺爺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我會給你騰出一個位置,你跟着我學做生意,學幾年,我讓你單獨掌管一家公司,這樣總可以吧?”
李文華的意思就是分房不分家,以後李子軒少跟大媽接觸,眼不見心不煩。
只需要學幾年就可以自己管理一家公司。
可以說,李文華這麼做,已經是盡心了。
畢竟按照老傳統,爺爺走後,是爸爸說的算,但爸爸那個人不善經營,所以爺爺有遺囑,家裡的一切都是李文華說的算。
李文華完全可以一分錢不給他,就這樣養着他也好,米蟲浪費不了多少錢的,總比給他一家公司要好得多。
而且李文華還要帶着他做生意,也算是傳授衣鉢了,有一種以後家族就兩兄弟說的算的感覺。
沉默了許久,李子軒搖着頭:“大哥,我還是怕。”
“怕什麼怕?就這麼說定了,來,別的不說,喝酒。”
李文華嘆了口氣:“說起來咱們兄弟倆也有好多年沒有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今天就敞開心扉,你把你這些年不高興,不開心的事情告訴哥,哥給你做主,來。”
李子軒一臉感動,甕聲道:“大哥,你對我真好。”
“廢話,我是你大哥啊,咱身體裡面流的可是一樣的血,而且你以後也別說什麼私生子不私生子的話題,我聽着膈應。”
“嗯嗯,不說了,以後我不說了。”
酒過三巡,李子軒的酒量似乎不太好,半斤白酒下去,他整個人就已經暈暈乎乎了,一個勁拉着李文華說着不着邊際的話,話裡巨一個意思,就是說李文華這個大哥好,有李文華這個大哥,是李子軒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李文華也喝了不少,整個人也有點暈,但他的酒量還不錯,而且白酒是後勁大,他現在還能行動。
“大哥,我,我要尿尿,尿……”李子軒站起來就脫褲子,準備尿在餐桌上。
李文華連忙給攔住,哭笑不得扶着他:“我扶你去洗手間,別鬧,好好走。”
兩兄弟互相扶着,一起去洗手間,李子軒尿了半天沒尿出來,脹紅着臉,回頭看着陪在旁邊的大哥李文華。
“哥,你出去唄,你站在這兒,我,尿不出來。”
“行行行,你真是事多,別尿褲子上了啊。”李文華笑罵一句,之後轉身離開。
等李文華離開,李子軒甩了甩腦袋,他的酒量不止這些,但喝了半斤確實有點暈,連忙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等電話響了幾聲後,這才掛斷,嘴角一抹冷笑,好戲開始了。
在洗手間外面。
李文華等着弟弟出來,而這時,旁邊有一個染了黃毛的年輕人,似乎也喝了不少,拿着一個公文包走了過來。
黃毛倒也客氣,來到洗手檯,看了一眼李文華,指着唯一的一個洗手檯:“用嗎兄弟?”
李文華搖頭,表示不用。
黃毛咧嘴一笑,準備洗手,又想起什麼,之後把公事包遞給李文華:“兄弟,能幫我拿一下嗎,謝謝。”
這都是小事,李文華也沒多想,接過公事包:“沒關係,舉手之勞。”
之後黃毛洗完手,吹乾後,接過公事包,伸出手,做了一個握手的動作:“謝謝了兄弟。”
李文華下意識的也擡起手,雙手一握:“不客氣。”
黃毛走了,這只是一個插曲。
只是李文華不知道,黃毛離開酒店沒過一分鐘,就被一羣便衣警察給圍住了,然後撲倒在地,戴上手銬,押送到警車內,而黃毛的公事包卻消失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