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辛亥歷史契機

時間很快到了1911年5月15日,李天成手上拿着一份申報,頭版頭條刊登的大標題:5月14日湖南長沙發生了萬人集會。

“保路運動終於要開始了,我的機會也來了!”李天成當然不會不瞭解歷史上的著名的保路運動,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心中已開始醞釀自己下一步的大動作。

保路運動是清末四川人民的愛國運動,辛亥革命的重要導火線。20世紀初,四川人民爲了反抗帝國主義掠奪中國鐵路主權,由四川省留日學生首倡,經四川總督錫良奏請,1904年在成都設立“川漢鐵路公司”。第二年改爲官商合辦,1907年改爲商辦有限公司。

1911年5月,清政府宣佈“鐵路幹線國有政策”,強收川漢、粵漢鐵路爲“國有”,旋與美、英、法、德四國銀行團訂立借款合同,總額爲六百萬英鎊,公開出賣川漢、粵漢鐵路修築權。消息傳到四川,川民極爲憤慨。

6月17日,成都各團體兩千餘人在鐵路公司開會,成立“四川保路同志會”,推舉立憲派人士蒲殿俊、羅綸爲正副會長,提出了“破約保路”的宗旨,發佈《保路同志會宣言書》等文告,出版《四川保路同志會報告》,四處張貼,宣傳保路。並派會員分路講演,舉代表赴京請願。全川各地聞風響應,四川女子保路同志會、重慶保路同志協會和各州、縣、鄉、鎮、街、各團體保路同志分會相繼成立,會員衆至數十萬。

保路運動迅速發展成爲武裝鬥爭,四川隨即大亂,各地紛紛起事,對抗清政府,清政府迅速派湖北新軍入四川平叛,最後直接導致了湖北武昌城內空虛,爆發了舉世聞名的武昌起義,從此革命之火遍佈全國,各省紛紛宣佈脫離清政府獨立,中華民國隨之誕生。

這個絕佳的歷史契機,早就在李天成的計算之內,他這幾年暗中積蓄實力,也就是爲了等這一天的到來,他此時還在醞釀着找個什麼樣的機會讓自己浮出水面,登上歷史舞臺。

根據李天成的計劃,等到保路運動達到高氵朝,湖北、湖南、四川、廣東等幾個省迅速進入混亂之後,他就可以在華東地區做點文章,到時候清廷力量必然分散,無法兼顧東西,自己控制華東,立足於一方的目的也就比較容易達到了。

而李天成由於沒有對地方的絕對控制力,這幾年的產業發展,和教育擴展都受到了地方政府很大的限制,不久前他就收到了松江府的一份政策文件,稱到1912年元旦之後,將不再批准他繼續投資辦廠,振華技術學校將來所有的技術研究成果,將只能用於官辦的企業,他只能從技術成果之中提取少量的‘技術補助金’。

清政府已經感到李天成實力壯大過快,他們決不允許像他這樣的地方勢力無限制地擴大下去,直至蓋過京城的那些實力雄厚的王公貴族,所以這項政策的出現,也就體現他們打壓民營企業的意圖。

李天成估計,清政府日後很可能會打振華技術學校的注意,給他來個公私合辦,或是直接用資金收歸國有,所以他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振華技術學校到現在還只能保持六千在校學生的規模,無法繼續擴大,每年也只有一千名左右的學生畢業,充實到各行各業和研發中心之中,這樣的速度,根本無法滿足他想要建設教育和科技強國的目標,而辛亥之年到來,這個目標便有了逐步實現的希望。

“報告!”李天成正在辦公室內仔細思考接下來自己要做的各項工作,此時門口處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打斷。

“請進!”李天成聞聲,頓時擡頭朝門口喊了一聲。

隨後門便被輕輕推開了,然後走進來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與李天成年紀差不多,臉圓圓大大的,眼神銳利,長得短小精悍,穿着一身淡青色長馬褂,戴着一副茶色眼鏡,頗有書生氣質。

“葉武彥,你來了,快坐下!”李天成立即認出了來人,正是振華技術學校軍事班情報小組畢業的學生葉武彥,頓時招呼他坐到了自己旁邊的椅子上,此前也是他叫人通知葉武彥過來談話的。

葉武彥是浙江金華人,農民出身,振華一期入校的學生,早在兩年前就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了,畢業後被李天成派到了北京,以報社記者的身份潛伏起來,實際上是情報收集人員的組長,負責收集京城當局各派勢力的情報,以便及時掌握清政府內部的各項方針、政策、政治動向、財政、軍事等各方面的信息,尤其是軍隊調動等重大信息,更是他負責收集的重點。

葉武彥是北京地區情報組的頭目,李天成在北京已經安插了七八人,他們的身份各異,有政府工作人員,有工廠老闆,歸國華僑等各種工作性質的人員,利用職務作爲掩護,接觸到京城的各種官員和勢力,有的則打入了他們內部,成爲他們身邊的工作人員,以便獲取情報,利用無線密碼發報機、書信、口傳、飛鴿傳書等手段,悄悄發送信息回到上海總部。

“武彥,你知道我這次叫你來是要爲了什麼吧?”李天成叫人給葉武彥泡了一杯茶,然後便直視着他問道。

“校長叫我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任務,請校長指示,葉武彥一定竭力完成使命!”葉武彥當然知道李天成不是請他來喝茶這麼簡單,於是便立即行了一個軍禮義正言辭地說道。

“嗯,你的情報工作做得不錯,這次清政府將鐵路收歸國有的消息,你在各省得到確切消息之前,就很快將情報發回了總部,這一點看出來,你在北京這兩年可沒有白乾。”李天成開始表揚葉武彥的工作得力。

“我這次叫你來,一是要給你一個重要的職務,如今轟動全國的保路運動已經爆發,國內局勢會逐漸動盪不穩,此時情報工作是重中之重,我已瞭解到你的工作能力還是十分出衆的,決定將你提拔爲情報部部長,接管嚴立三參謀長兼任的情報部長職務,你有沒有信心擔當此重任?”李天成隨後又肅然說道。

“只要校長信任我葉武彥,葉武彥將更加努力工作,在新的崗位上做出更好的成績。”葉武彥聞言,心中稍稍有一些激動,他這兩年的工作終於得到了李天成的肯定,面對着與自己年紀相當的李天成,還是掩飾不住地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采。

“那就好,我們接下來要在南京、武漢、廣州等地設立情報工作分支部門,這些工作你下去好好安排,從後期畢業的學生之中挑選合適的人選,充實到你們的隊伍之中,在各地培養當地人作爲情報人員的工作,你也要繼續鋪展,日後我們的情報工作不但要在國內進行,還要打入國外各國境內,比如覬覦我國土良久的日本,英法美蘇等西方列強,情報工作責任重大,不可懈怠,你一定要抓緊時間,擴充人手,把工作逐步做到位。”李天成隨後便繼續吩咐道。

“是!校長放心,學生一定不會辜負校長的期望。”葉武彥立即表態道。

“以後不要叫我校長了,其實我也沒教過你們什麼東西,我們年紀差不多大,叫校長顯得生分了,嚴立三那小子現在就不這麼叫我了,平時都是老李老李地喊。”李天成隨後神色稍稍一鬆,語氣平和地說道。

“那以後我就叫你李先生或是李主席,這樣稱呼應該比較妥當。”葉武彥聞言,頓時輕笑着說道。

“好,就這麼定了!”

兩人隨後又繼續討論了情報工作安排的一些細節,各地情報部門頭頭的安排,情報人員的招收和培訓、活動經費等都詳細探討了一番。

在浦西南市北端,有英、美兩國在中國的公共租界,位於洋涇浜以北,後世的延安東路以北地區,佔地大約兩千八百餘畝,是英美兩國商人和傳教士、普通平民、各級官員等人的居住地。

在中國擁有租界地的英美等國,在租界之中擁有自治權,領事裁判權,有獨立的行政和司法機構,有巡捕房的警察和士兵,實際上就是一個國中之國,外國人犯了法要由租界的法庭進行審判,而不能由清政府負責偵緝和審判,清政府不負責租界的保衛工作。

這是中國近代屈辱歷史的印記,是列強強制壓迫中國人民的歷史證據。

這一天,在英美租界地南部的一個出口,有一個鐵門將租界與外界隔離了起來,寬約四五米的門口兩邊,站着兩名身穿美國軍服的兵士扛着卡賓步槍執勤站崗,租界門口外是一條寬約五六米的大街,大街兩旁各種店鋪林立,街上來往做買賣和過路的行人川流不息,一輛輛黃包車穿行在街市之中,周圍叫賣聲不絕,熙熙攘攘。

租界門口此時聚集了很多人,圍在門口附近,看似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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