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下起了大雨。無奈之下,兩人躲進了一處驛站。店小二非常熱情沏了一壺熱茶。
“一場秋雨一場寒, 兩位客官,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店小二非常殷勤道。坐在簡易的茶棚裡。楊天啓有一句沒一句和老者搭着話。
就在這時,原本交談的茶客,紛紛安靜下來。順着衆人的目光望去,楊天啓愣住了。
只見大路上,一個穿着青色長衫,穿着草鞋的人,一手拿個鈴鐺,一手拿個銅鑼。
攝魂鈴鐺每響一次,後面一個穿的很厚,帶着高筒毯帽,額上壓着幾張書着符的黃紙的人,就向前蹦一步。
見到這裡,一個詞顯現在楊天啓腦海裡:湘西趕屍!。
趕屍顧明思議,就是用秘術把客死他鄉的人的屍體,帶回老家安葬。
莫非眼前這就趕屍?不過,不是聽說趕屍是在夜間趕路的嗎?爲何大白天也可以?
等兩個有些滲人的身影走遠了,茶棚裡的人,才長長鬆了口氣,該喝茶的喝茶,該說話的說話。不過,卻並沒有人談論剛纔之事。
“前輩,剛纔那人?”
老者卻是哈哈一笑:“沒什麼好怕的,這些只是爲了賺錢把戲罷了”頓了頓低聲道:“趕屍匠並不是一個人。沒看見後面那一個人明顯胖了也高了許多?”。
楊天啓點點頭。
“那是因爲有人揹着屍體!這些趕屍匠至少得兩人以上。路途遙遠,要是沒人換着,那不累死啊……”
聽了解釋,楊天啓倒是釋然許多。隨即把這件事拋入腦後。
這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爲了加快進度,兩人買了兩匹馬,老者哈哈大笑幫楊天啓付了錢。
一路疾馳,三個時辰以後。
“律!律!律!”
“小友,到了!”
楊天啓下了馬,這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小山村。兩人的到來,打破了山村的寧靜。夕陽西下,家家戶戶裊裊炊煙。
敲開一處房屋看起來不錯的農家,在戶主警惕的目光下,兩人提出要在他們家裡過了一夜。
當楊天啓拿出兩吊錢時,農家主人連忙點頭同意了。吃了還算上豐盛的晚餐,兩人打了招呼,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硬邦邦的土牀,洗的發白的被褥,牀頭則是掉了紅漆的箱子,除此之外,便無他物。此時的楊天啓毫無睡意。
脫了鞋盤坐在牀上。即使修煉的靈氣存不住也要修煉啊。
夜深了,也很靜。連續打坐四個小時,又像往常功虧一簣。忽然,楊天啓被門外一陣激烈的狗叫驚醒。
“上!媽的你們給我小心點!”
“快!快!磨磨蹭蹭什麼”
“老二老四你們帶人去東邊,我和老三帶人從西邊!速度一定要快!”說着這個帶着眼罩的漢子,朝脖子上做了一個狠狠抹脖子的姿勢。
衆人紛紛露出狠辣之色。
躲在門後的楊天啓,這才知道他們遭遇土匪了。第一次遭遇古代的土匪。透過門縫,泛着白光的刀刃,在朦朧月色下,顯得那麼刺眼。
一個滿臉胡腮,帶着黑眼罩的漢子,映入眼簾。這傢伙手裡拿着一把繫着紅布的大刀,不斷朝後面黑色人影揮手示意。
“土匪進村啦!土匪進村啦!”
“啊!”
“俺你拼了!”
一時間安靜的小山村,像是煮沸的水,噪雜無比。慘嚎聲,呼救人,狠辣聲不斷。
“嘿!”
“咣噹!”
楊天啓的房門,被一個土匪劈開了。土匪滿臉猙獰,照着牀狠狠一劈,不料卻撲個空。
“你是在找我嗎”身後傳來突兀的聲音。
土匪見狀,滿臉猙獰,揮刀砍了過來。他似乎可以看見一顆冒血骷髏頭滾落下來。
只是這個土匪太高估自己的實力。
楊天啓簡單一腳!土匪撞飛半個木門,摔了出去。胸口蠕動,朝上噴出,腥鼻的液體,淒厲的慘叫便戛然而止。
他一腳把土匪踹個對穿!土匪整個腹腔臟器,被踹的稀巴爛,碎肉飛得到處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楊天啓冷冷一笑。即使他身體沒有靈氣,他的一身肉體強度,也不是任何人所能抗衡的。
耳邊慘叫起伏,目光轉移,楊天啓快速奔跑!
“救命啊”
“不要殺我啊”
“你……你們都拿去”
儘管村民百求饒,土匪不管不顧,猙獰着臉,提着滴血的刀狠狠劈去。作爲附近方圓百里的土匪,他們血洗村寨,也不是一次兩次,相信此次,也將滿載而歸。
同情、憐憫抑或良知,早就被他們丟到墳墓了。
一個土匪舔着嗜血的舌頭,抱者熟睡的嬰兒,正要狠狠摔下。然而還沒有所行動,身體像是玩具一樣,狠狠拋起。
緊接着大腦傳來重重的擊打之感,旋即沒了意識。這個土匪整個腦袋已經被踢爆了。如果是白天,一般之人,肯定會被這血紅白血腥,嚇暈。
滿眼戾色的楊天啓,極爲嚇人。
“啊!”
“不要!”
“爺爺饒命!”
楊天啓的動作很簡單,卻很有效,僅僅一招,土匪便見了閻王。村莊如此慌亂整整一個小時,才漸漸平息下來。周圍此起彼伏的哭嚎聲,讓人明白,村裡村民死了不少。
老者提着滴血的劍,呼呼跑來:“這邊都解決了?”。楊天啓淡淡點頭。望了望遠處殘缺不全的屍體,老者別有深意看了楊天啓一眼。
第二天,天剛亮。土匪的屍體被集中起來。晚上看不清,白天土匪的血腥慘狀,讓一些村民特吐大吐。
老者重重嘆了一口氣。
望着衣衫襤褸的村民,楊天啓也重重嘆口氣。這是古代啊,古代人命如草芥,特別遭遇窮兇極惡的土匪。他解下身上的錢袋,遞給了這些村民。這些是他唯一能夠做的地方了。
……
“呼呼呼”一路跟隨老者爬上這個所謂的神農山。在這個沒有地圖的年代,楊天啓也確定不了,這個山是不是現代社會的神農架。
一路上,遇見各種不知名植物。褲腿上,更是叮滿了黑色針刺:“前輩,怎麼沒發現那種藥草?”。
“不急,不急”老者道。
沿着崎嶇的小路,楊天啓兩人又艱難向上走了一百米:“媽的,沒有神識掃射,找靈草真麻煩”。
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忽然遠處一個倒地的枯木引起了他的主意。枯木的周圍長滿了藍色的蘑菇。楊天啓急忙跑過去,一看之下,滿臉喜色。
這些藍色的蘑菇,竟然蘊含着靈氣。換句話說,這些藍色蘑菇屬於靈草範圍。
楊天啓小心翼翼把這些蘑菇摘取放在隨身縫製的布袋裡。剛一轉身,卻發現那個老者不見了。
楊天啓大驚,附近搜索一番,卻哪有還人影。
“人去哪裡了呢?”眉頭緊皺,思考一番,楊天啓決定沿着另一條小路,繼續朝前走。
“啊,是有靈氣的植物!”
“咦,這不是百蟲之草嗎?“
“啊,未成形芝人芝馬!”
接下來,楊天啓可謂驚喜不斷。七八個小時內,足足發現八種不同的靈草。
揹着鼓鼓的包袱,楊天啓坐在一塊青色的大石頭上休息。
天色漸漸黑了。肚子也咕咕叫,一天沒吃飯了,還是解決個人吃的問題吧。這座山林動物不少,以他超出常人的速度與眼力,很快捉了兩隻長毛野雞。跟着記憶,楊天啓摸到了山間小溪邊。
開腸破肚,洗刷乾淨。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生火之物。難道要生吃?想想楊天啓就有些噁心。
鑽木取火這個詞對於楊天啓來說不陌生。本以爲會像電視劇裡面一樣,很簡單,卻哪知手皮都快磨破了,才擦出小火星。
“着啊,你倒是着啊”楊天啓拿着破棍子來回搗弄。
“滋啦,着了!”
楊天啓滿臉喜色,手忙腳亂,添上些枯葉枯草,然後把枯木架在上面。等火大些,他才把串好的雞,架在上面烤。
這時,四周除了密林裡時不時的動物狼嚎聲,便是木炭噼裡啪啦的聲響。
拍了拍肚皮,無鹽烤雞味道雖然不怎麼樣,好歹吃飽了。
剛想轉身去小溪邊洗個手,天空突然打起了雷鳴,稀里嘩啦,竟然下起了雨。
夜裡下雨!
楊天啓暗罵一聲晦氣,遮着腦袋四處找躲雨的地方。他此時那個恨啊,要是能夠連接到空間,此時早就遁到空間裡了。
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一處能避雨的地方。一塊朝外凸起的石頭下面,凹陷進去一大塊,能夠供一人躲藏。石頭周圍是枝繁葉茂的灌木。
四周漆黑一片,外面稀里嘩啦下着大雨。楊天啓盤坐在碎石,依靠在石背上,靜靜發呆。
“轟隆,嘩啦啦”雨下的又大了。
來個宋代有好幾天了,也不知道現代社會父母怎麼樣了?張雨晴她們怎麼樣了?哎,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想到種種,楊天啓有一種淡淡的傷感。
“哎,當務之急,還是恢復身體靈氣再說“
把身旁的布包打開,拿出一個藍色蘑菇。望了望眼前漆黑的山林,楊天啓運起了《長春決》。
這些靈草果然含靈氣衆多。經過多次的摸索,楊天啓發現一個現象,他聚集在細胞的靈氣,每次都以極快的速度,朝腦部位消失。這種稍縱即逝的現象,若不仔細感覺,很難被發現。
腦部消失?腦部、識海、混沌石。
突然,楊天啓腦袋靈光閃動。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他進入這個時光倒流的宋代時,混沌空間受到某種外力作用而受損。混沌空間受損之後,當然需要靈氣修復。他所吸收的靈氣,並沒有真正消失,而是被混沌空間被吸收了!
越想越是覺得這麼一回事。一時間,楊天啓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陷入瘋狂修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