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年穿着藍白相間的T恤正坐在模擬摩托遊戲機上玩得入神,似乎被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一個人正在向他靠近。
“嘿,玩得不錯啊。”一個穿着白色襯衣的二十多的男子過來一拍他的肩膀,打斷了他入迷的勁頭。
“哎,三叔,你幹嘛呢,差一點就破記錄了。”青年用責怪地口氣說道。
“原來的記錄就是你創造的了,你玩這個還能玩出錢來不成。”白襯衣倒是對他的責怪滿不在乎,頓了頓又說道:“你放假回來就不在家寫寫作業,學習學習,你一天這麼玩有意思麼?”
“有意思,哎,其實也沒啥意思。你也知道我,是真學不進去了。也不知道繼續讀這個大專有個啥用,還不如早點回來跟你一起混社會呢。”青年嘆了口氣,無所謂地說道。
“你想得沒啊,你老爹會讓你跟我這麼混社會纔怪。你還是安心讀你的書,你以後的路你老爹都給你鋪好了,先得把文憑拿到,跟我混有個什麼意思?”
“哎,就爲混個文憑Lang費個五年,真不值得。你看我那些原來的同學,要麼進技校學了點手藝,明年就能實習了,每個月還有一千多工資拿。要麼就是自己搞點小生意,現在也有點起色了。就只剩我,什麼都沒有學到,就在個破大專裡面晃。”
“你以爲社會就那麼好混啊,你是還沒有接觸到這個社會的黑暗面。”白襯衣襬出教育的口吻說道。
“也說不清楚啊。你不就是初中的時候就出來混的麼,我就看你現在挺好的啊。”青年辯解道。
“那還不是多虧你爸的幫忙。要沒你爸,這遊戲廳也開不下去啊。”
“都還難說呢。”年青人想要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三叔,最近生意怎麼樣?”
“小打小鬧,都是些本來就窮的人來玩,沒多大搞頭,賺點奶粉錢。”
“這樣已經可以了啊。”年輕人突然想到一個不爽的事情,“你這樣最少還沒什麼人來找麻煩,你看我,昨天竟然還被一個賣燒烤的給打了一頓。”
“什麼?”白襯衣突然顯得有些驚訝,“誰敢打你?是不是西口的?給叔說,叔收拾了他。”白襯衣突然激動起來。
“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胳臂被他擰了一下,也沒出什麼事,看樣子他不敢下重手。而且我還打了他一兄弟一個啤酒瓶呢,昨天我沒吃虧。”青年若無其事地解釋道。
“對,吃虧的事情不能敢,咱們家丟不起那個人。是哪家的燒烤攤,要不要我幫你忙收拾了他。““那當然好啊。不然我也不會想着找你了。”青年終於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還是需要一個兩個關鍵時刻能幫手的人才行,這個人得你來出。”青年鄭重其事道。
“呵呵,搞得還挺正規,弄了我想不答應都難了。不就是一個弄燒烤的麼,我幫你找幾個人砸了他的攤子就行,你自己下手輕點,別出什麼大事就行。”
“這個人還不那麼簡單哦,是西門楓的弟弟,搞得太難看了也不好啊。”青年裝作爲難地說。
“西門楓啊,這個就有點麻煩了。”白襯衫顯得有些爲難。
“你也覺得麻煩?你不跟陳楚挺熟悉的麼?誰怕誰啊?”青年有些不屑地說道。
“你出去這半年不一樣了。現在陳楚跟西門楓一起開了一家酒吧,兩個人現在穿了一條褲子,不像以前那麼對立了。”
“也就是說,我這頓打就白捱了?”
“那也未必。”白襯衣想了想說道,“那個賣燒烤的跟西門楓關係好麼,是什麼樣的關係。”
“應該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弟關係。”
“那或許還能能搞定。你找天多帶點人去砸攤子,把打你那個B孩子給收拾了。我先跟陳楚打聲招呼,畢竟是西門楓小弟又不是他小弟,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成。萬一西門楓追究起來,我再出來給你們打打馬虎眼,裝裝傻,說是不知道,這個事情就過去了。反正你也打回來了,這樣算是可以了吧。”
“那是,果然還是三叔想得高啊。”
“你這不廢話麼,我能白比你多吃幾年飯麼。”白襯衫有些自鳴得意地說道。
“哦,還有,我昨天跟那小子過了幾招,好像有點本事。身材不算魁梧,但是我就是打不過他。這個……”
“這好辦,到時候我叫兩個我們這邊看場子的人去幫你就行。反正從頭到尾你就裝傻,說不知道他的底細就行。就算最後和稀泥和不下去了,不是還有你爹在麼,西口這點地方,小問題。”
“恩,這個行。不過先別讓我爹知道,先咱們自己解決,不到萬不得已別告訴他。”
“知道知道,你以前打架的時候不都是叔幫你搞定的麼,你這點貓膩我還不清楚是怎麼地。”
青年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覆:“叔,一起玩一把,有半年沒一起玩了。”
“我哪有時間玩啊,這做生意呢,你慢慢破你的記錄吧。”說着白襯衣揮揮手,走向了售幣臺,留下青年繼續在那又玩了一句賽摩托。
東子走過去之後正準備摟住那個青年把他拉出去,突然一個男子竟然搶先一步跟他搭話。東子來這玩過幾次,也還知道這個男子就是這的老闆,突然冷靜下來,從兜裡拿出一個遊戲幣投到了他們旁邊的遊戲機裡,一邊玩着遊戲一邊聽着他們的對話。等白襯衣走了之後,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徐子皓他們在外面等得有些着急,叫個人出來花不了那麼久時間,莫非是東子在裡面出事了?可是沒看到裡面有什麼太激烈的爭鬥發生啊,隔着幾排大型遊戲機,卻又見不到他的身影。
時間慢慢過去,卻依舊沒有見到他出來。二胖有些着急,想要進去找人,卻被徐子皓拉住。這裡自己不熟悉,萬一真的被陰了,他們兩個再進去可能也載在裡面。還是徐子皓聰明,想着先打個電話給他探探情況。
接起電話,東子沒說幾句就自己走了出來。到了徐子皓他們面前,把自己聽到的對話跟他們又說了一遍。從他們的話裡,好像能聽得出來那個青年似乎知道徐子皓的底細,而且並不是很懼怕他這個身份。
本來還以爲可以輕鬆解決的問題,現在看來可能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既然那人和遊戲廳的老闆是叔侄關係,不好貿然動手了,更不能直接把他硬拉出來。還是得打聽清楚再說。
而且不僅是不好動手,聽他們那架勢,似乎還準備掀了自家的燒烤攤,還得做些防備纔是。徐子皓示意他們先各自散去,等到時機成熟了再通知他們。
青年正在玩着遊戲,突然他自己的手機響了,拿起來看了來電顯示,大聲霸氣地說道:“喂,我已經跟我叔叔說好了,找個時間我們去把他收拾了。”
“沒問題麼?”電話那頭似乎有些懷疑。
“沒事,我叔都已經答應了,放心幹。不過得多帶些人,那小子還真有兩下子。本來昨天我就準備在那找個茬打一架,然後順便把他給打一頓。哪知道我帶去的人還少了,打了個平手。到時候多帶些人去,把他打一頓,然後把他家燒烤攤一起掀了,這樣纔夠解氣嘛。”
“那到時候要帶多少人去?要不要我這邊也帶些人?”|“那倒不用,到時候我叔這邊出兩個人,比你那邊叫十個人都好使,都是專業看場子的。你也別出面,免得懷疑到你,哥幫你收拾了他就行。”
“那謝謝了啊,揚哥。”
“謝個啥啊,跟我存在謝麼。這事情已經不僅僅是你的事了,昨天打他他還敢還手,反了他了,放心,這個事情哥幫你收拾到底。”青年底氣十足地說道,露出狡黠地笑容。掛了電話之後,依然優哉遊哉地玩着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