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想了想,對他說道:“要不這樣,皓哥,你跟西門哥說一下,我去他那跑跑場,吹吹薩克斯。我聽說有的酒吧裡面招這個的,只是去其他地方有點不放心。”
“你還會吹薩克斯?”聽他那麼說,徐子皓有些驚訝。
“會啊,只是現在有一年多沒吹了,需要花點時間撿回來。不過吹幾首拿手的曲子還是可以,反正現在能聽懂的人不多。要是西門哥那不收我,我就拿個盒子大街上吹去,只要能掙到錢就行。”
“大街上吹,你好意思麼你?”小雨在旁邊聽得楞了一下,笑着問道。
“怎麼不好意思啊,皓哥都來當網管了,我吹吹薩克斯怎麼了,怎麼說我也算半個搞藝術的。”二胖頭髮一甩,帥氣地掉下來幾根短毛。
徐子皓有些無語,哪有這麼比較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幫他聯繫一下。美樂地本來也沒有駐場歌手之類的,讓二胖去吹個一兩場應該也沒問題。西門楓接到電話之後,答應得倒是爽快,讓他改天帶着樂器去試試。
二胖這才滿意地回家,翻出兩首以前本就熟悉的曲子找了找感覺,第二天就跟着徐子皓一起去了美樂地。
既然要跑場,多少還是要拿出點實力來才行,楓哥讓他先吹首拿手的歌來聽聽。
二胖二話不說,拿出薩克斯裝好哨片,接上笛頭,把揹帶套到脖子上,右手托起薩克斯,小肚子微微承受一點力量,開始演奏。這首歌的速度很快,一串音符接連不斷的從管口涌出了,唯一的問題就是聽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旋律。
只一分鐘不到,歌曲演奏完畢。西門楓卻不知道已經完了,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眉頭緊鎖地地看了看徐子皓:“我怎麼沒聽出來到底吹的是啥旋律?”
徐子皓也算是半個音盲,也沒聽出來到底吹個什麼。心裡念着:這個二胖,雖然我們聽不懂,但是你也不能拿我們當傻子忽悠吧,雲裡霧裡的吹一堆音出來,就是聽不出來是個什麼旋律。但是他也不好拆二胖的臺,衝楓哥說道:“估計是吹得太快了,沒聽清楚。”說着他又看向二胖說道:“你吹個慢點的來聽聽,薩克斯不是有個很出名的曲子麼,叫什麼來着。”
“《回家》?”二胖撓撓頭問道,又簡單吹了一段旋律。
“對對,就是這個。”徐子皓點點頭,“這個你能吹全麼?”
“這個有什麼難的。”二胖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不過吹這個曲子要伴奏,我帶來了,放出來我吹給你們聽。”
接着二胖再次開始演奏,悠揚地旋律緩緩而出,引得酒吧裡面一些服務員都望向這邊。
一曲完畢,西門楓這才滿意地說道:“恩,這個不錯,你星期五晚上過來吧,看看效果。要是行的話以後也讓你上,不過暫時不能天天上,星期五星期六先上兩場,一場80塊錢吧,吹4首歌。這樣可以吧。”
“行。”二胖高興地答應了,4首歌也就半個小時左右,一晚上掙個80,這個還是挺讓他滿意的。來之前就已經問過自己以前的薩克斯老師,知道整個三凱市目前比較不錯的也只是100塊錢一場。
西門楓又補充道:“哦,還有,你多練練剛纔那叫什麼,哦對,《回家》這樣的歌曲,吹點激情的歌曲也行。別整第一首那種的,聽起來彆扭,還聽不出旋律。恩,行吧,就這麼定了。”
二胖點點頭,但是心裡面卻有些鬱悶了。
兩人正要出門,西門楓突然叫住徐子皓,對他說道:“晚上你過來一下,有些事情跟你說。”
“什麼事情,現在說不行麼?”徐子皓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等晚上再說吧,現在還得確定一下。”
“行,那我8左右過來。”徐子皓想了想說道。今天他是休息一整天,但是小雨上下午班,要等到7點半才下班,兩個人還約好了等小雨下班了再一起去吃飯。再快也得八點以後。
兩人出了門,等到出來之後,二胖才感嘆地說道:“差點悲劇,還以爲吹首《野蜂飛舞》能讓他直接折服呢,誰知道根本沒反應,反而喜歡《回家》。”
聽他這個口氣,好像顯得有些屈才了一般,徐子皓問道:“《野蜂飛舞》很難麼?”
“怎麼說也是九級的曲子啊,《回家》雖然經典,但是難度一般。”
“哦。”徐子皓點點頭,心裡面琢磨着,怎麼那樣的曲子還是九級的歌曲啊。但他也不再繼續追問了,因爲從大胖的口氣裡聽出西門楓不怎麼識貨的感覺。還是改天去百度一下這方面的知識再說……
到了晚上,徐子皓接小雨下班,兩人在路上吃了點小吃,再送她回家,一陣纏綿之後。這才坐着公交車來到美樂地。
見到他來了,西門楓衝他招了個手:“小皓,這邊,”
徐子皓看到陳楚也在裡面,徑直往裡走,在他們旁邊坐了下來,問道:“楓哥,找我什麼事?”
陳楚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又看了看西門楓,示意讓他來說。
“小皓,最近會有些麻煩事,沒準得用上你那批小兄弟。”
“什麼事情,怎麼還得用上我們?”徐子皓疑惑地看着他。
“西口要跟虎門坳開戰,我想讓你們來湊點人頭,助助聲勢,當然,你們也算是不錯的戰鬥力。”西門楓一邊發煙給他和陳楚,一邊說道。
“開戰?是怎麼回事?”
“還記得酒吧剛開業的時候裝修那個事情吧……”西門楓也沒有藏着什麼,把事情來龍去脈跟徐子皓說了一遍。
當初徐子皓讓他們去找那些裝修的人賠錢。第二天陳楚就帶着人去了,誰知道那幫人也沒搞清楚陳楚是什麼來頭,兩下不合竟然打了起來。陳楚他們人少沒打過,就跑了。等到再次帶人去捉他們的時候,那幫裝修的已經沒了蹤影。
這些人都是裝修散工,並不是正規裝修公司的,常年在虎門坳一條街邊等客。陳楚他們找了一個多星期,才終於看到這夥人又在那裡等客,立馬叫上人馬過去,把他們捉住,強壓着他們退錢。
眼見他們就要折服的時候,他們的援軍到了。陳楚以爲這些只是小嘍囉,自然沒把他們放在眼裡,誰知道一上來砍刀鋼管什麼的就掏出來了。兩邊就械鬥了一番,互有損傷,好幾個人住院,好在沒有出人命。
陳楚眼裡揉不得沙子,根本不會輕易放手。最後在裝修隊工頭的家裡堵了幾天,硬是把他給抓了出來,威脅着挑他手腳筋,這才把幾萬塊裝修款全都追了回來,還附帶要了一筆賠償金。
可是這筆錢裡面雖然有黑了他們的錢,還有一部分確實是用來買材料了,雖然材料劣質點,也是花錢買的,但是面對西口扛把子,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可是有一個人卻不肯罷手,虎門坳的扛把子沈萬天。主要是因爲他的小舅子在械鬥中被人砍傷,據說是廢了一隻手,非要西口給他個說法,也要廢了兇手一隻手。
這種鬥毆也算是常事,但是哪還有打贏的給打輸的人說法的道理。何況砍傷那個人的兇手,還正好就是陳楚,那就更不可能按他的說法來了。兩邊人爲這個事情爭執了好久,久久得不到結局。
因爲酒吧生意起來了,加上虎門坳實力本身要強一些。陳楚和西門楓也不想繼續和他們鬧,還是作出了讓步,願意退出那幾萬塊錢了事。可是沈萬天就是不願意鬆口,要不一隻手,要不就把美樂地交給他。
這時算是明白了爲什麼他會死咬着不放了,原來是盯上了這個酒吧了,想玩黑吃黑。
那天跟西門楓吃完飯後在的士上看到的那一幕,正是陳楚遇到偷襲。他剛從來源酒店吃晚飯出來,就有一個漢子提着“大鯊魚”單槍匹馬衝他過來,看樣子是要當場廢了他。好在他還算警惕,隨時帶着一些人在身邊,加上又是西口的地盤,沒兩下就冒出來十多個人出來把那人圍住。
當時陳楚還想問話,可是那人面對這麼多人還絲毫不懼。晨鵬把刀抽了出來,當場威脅他要砍了他,其他人也紛紛掏出傢伙。誰知道對方出手反倒更快,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衝着離他最近的晨鵬砍了一刀下去,拔腿就跑。到最後也沒讓他們給抓到。
這個人不用想也能猜到肯定是沈萬天找來的。這時陳楚他們就不願意再忍了,所以在前段時間跟虎口坳的人就在登光廣場來了場火拼,但是最後還是因爲人數不夠而戰敗。不過虎口坳也沒得到多少便宜,兩邊人進醫院的不少。
這架也打了,人也傷了。陳楚再次去找沈萬天談怎麼解決,對方回話:“要乾乾到底。”
說是那麼說,只是還有那麼多人躺在醫院呢,也沒有直接開打,只是養了幾天。今天陳楚就是去跟他最後談判,結果依然談崩。其實換個角度去想,都損失那麼多了,不拿到點回報,這沈萬天又怎麼會甘心?丟下話來:“約個時間,登光廣場。”
萬門是大堂口,壓壓他們也就忍了。現在連虎門坳都敢跳出來玩黑吃黑,這算個什麼事。
說到這,兩位老大都是有點恨不過,西門楓一拍桌子罵道:“媽的,想幹就召集所有人馬乾次大的,誰也不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