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似乎都有十來歲了,母親想牽過他的手卻又躲開,想不到這男人的兒子都有那麼大了。
徐子皓上前打着招呼:“張哥,這麼巧啊,過年好啊。”
這就是那天送肖柔去醫院的那個司機,可是他現在卻不記得徐子皓了:“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前幾天才大街上你送一個女生去的醫院,想起來沒?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徐子皓瞟了一眼他愛人手裡拿着的包,還是一個愛馬仕啊。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叫……徐子皓是吧。”
“是,是,張哥貴人多忘事啊。”
張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哪裡,天太黑沒怎麼看清楚。對了,那女生怎麼樣了?”其實倒不是天太黑,只是看到旁邊又站着一個小美女,張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之前送那個女生的時候見他那麼着急,還以爲那是她女朋友呢。
“前幾天剛動了手術,傷得不輕啊,還輸了1000CC的血才保住命。現在還好點,只是股骨頸骨折,動了手術還在恢復,最少一個月下不來牀啊。”徐子皓自顧自感嘆着說道,又對小雨說,“這個就是那天送肖柔去醫院的張哥。”
“哦,我知道了,我替肖柔謝謝你了。”小雨也衝他點點頭,發內心地感謝。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那個肇事司機找到了麼?”
“肇事司機自己自首了,但是警方說只是意外,還說肖柔喝酒了有責任,只陪了7000塊錢醫藥費。後來我們去找說法,才知道警察連證據都沒有收集清楚,爭執了好久,才同意把醫療費加到兩萬。肖柔的父親還被領導叫去談話,你說這個,沒背景還真不好混啊。”
徐子皓抱怨道,雖然一直整過夏簫兩次了,可還是覺得不夠解氣,因爲想想他當初的行爲,要是拿到網上,肯定有大批P民要求拉出去槍斃五分鐘。而他在事後也沒有去醫院看過肖柔,連道歉都沒有,儘想着玩手段了。
“怎麼會這樣?肇事逃逸造成人員重傷或者死亡,最少也要拘役,怎麼就賠點錢了事?而且喝酒了在走人行道上,你就算醉倒了都沒人管你啊,車都開上去了,這纔沒準喝了多少酒呢!”張哥憤憤地說道。
“人家警察不留證據,說他沒有醉駕,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別人家裡有錢有勢,我等P民,不就只有得過且過了。其實我也知道,交通肇事哪怕把人撞死都不會被槍斃,只是這個賠償也是太少了。兩萬塊錢能幹什麼?還不算手術費用,光在醫院各種藥物維持都得一天一千多。現在這兩萬早花光了。”
“怎麼會那麼貴?”張哥更顯得吃驚。
“醫院不就是這樣麼,我剛免費獻血,轉到她那就得收費了。還好她媽媽有獻血證,但是也收取了一些手續費。算了算了,過年的就不說這些了,越說越掃興。”徐子皓也覺得自己抱怨得多了沒什麼意義,再看張哥臉上,已經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她們聊得起勁的時候,張哥的愛人卻沒注意,一個人影默默出現在了她身後。
“啊,你幹嘛?!”她突然大叫一聲,扭頭一看,有一個漢子正在瘋狂地拽着她的包,而她自己則牢牢抓着包帶不肯放手。
徐子皓和張哥正想上去幫忙,只聽“咔”一聲,包帶竟然斷了,漢子拿着愛馬仕奪路而逃。
小雨見到這一幕有些驚住,本能的想要去拉徐子皓的胳膊,可是旁邊哪還有他的身影,早已追了上去。
這大過年的,竟然在街上上演着一場抓搶匪的戲,徐子皓在前面追,馬哥和小雨在後面跟着,大呼着抓小偷。也有幾個見義勇爲的青年追上去跟在後面。
路人有些多,搶匪一路很衝直撞,還撞翻了一個攤子。徐子皓則躲避着行人,直接從被撞翻的攤子上面躍了過去。
追了一段路,對方竄進了一個巷子。眼看就要捉到他了,對方竟然突然轉身,手上拿着一把摺疊刀刷一下衝徐子皓划過來。
好好他反應快,即時停住,往後一仰頭躲了過去。同時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正着一旋,直接把對方扣住,手上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徐子皓再用力,把他按在了地上,對方吃疼,連剛搶到手的包都扔了,直呼輕點。
還想等着小雨他們跟上來,發現另外幾個見義勇爲的青年已經到了巷口。但是徐子皓擡頭一看,這些人的目光怎麼看着都不那麼友善,正殺氣騰騰地衝自己走來。
徐子皓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這個人臉上浮現出一種得意的表情,猜到這些人應該是一夥的。
果然!還沒等他說話,對方已經向他衝了過來。這過年的,徐子皓也就懶得帶着伏魔棍到處跑,好在只有3個人,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幾個人都看到第一個人那麼容易都被制服,也都不敢大意,紛紛拿出來匕首,但是在徐子皓眼裡就是個菜,術業有專攻。當小偷的不去搶劫,因爲不長相不夠兇惡,搶劫的不怎麼動手,因爲真打起來未必打得過混子,充其量也就用刀嚇唬人,以多壓少。
當小雨他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徐子皓被幾個人圍着,對方手裡還都拿有刀,讓張哥一家幾口子人都嚇呆了。
但是小雨反倒顯得不那麼害怕,自從廣州的那一夜之後,小雨心裡對徐子皓更是崇拜,認爲自己的男人就是奧特曼級別的,對付這幾個小怪獸太輕而易舉了。
果然沒幾分鐘,徐子皓就已經把他們全收拾了,趴在地上直哼哼。
徐子皓把包撿起來,遞給張哥的愛人,讓她檢查一下有沒有少東西。
“小徐,你沒有受傷吧?”張哥此時對徐子皓是另眼相看,沒想到這小夥子身手不錯,而且還挺有正義感。
“我倒是沒事,就可以這麼個包了。”徐子皓看着愛馬仕說道,“不是名牌呢,怎麼那麼容易就被拉斷了。”
“這個包沒關係,主要是裡面的證件丟了麻煩。這是山寨包,80塊錢在淘寶買的高仿貨。”
徐子皓從側面看了看包的商標,還真是高仿山寨貨,還別說,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看着地上地上這些人,或許有些難處,但是徐子皓沒有絲毫同情,依舊拿出手機準備報警。如果是小偷還可以考慮放他們一馬,這個搶奪好搶劫,太沒有技術含量了。聽說在廣東還有一羣砍手黨,想想都怕人,邊打電話還邊告誡小雨要當心,晚上出門最好多找些人陪着。
可巧的是,這時候剛好有一個警察從這裡經過,不是別人,而是治安大隊長趙奇峰。他前面的事情沒看見,就看見徐子皓跟這幾個人在打架了。
“我是警察,不許動,把東西放下,雙手舉過頭頂。”他衝着徐子皓喊道。
走近後看清楚打架的人是徐子皓,可把趙奇峰給樂壞了。之前在治安大隊審訊室的事情不說,就說今天下午,自己剛去姚青家拜年,就是踩着點去的,多說說話拖一拖也就到了飯店,她家沒理由不留自己吃飯,哪怕只是客氣的說也好,只要自己tian着臉皮留下來,這頓飯就吃定了。
之後就可以藉着吃飯的時候跟姚青談談心,說說以前那個誤會,給出合理的解釋讓她回心轉意。想來姚青的性子也是倔,大半年來一直不給自己機會解釋,也沒機會在一起吃飯,見面也不說話。想來想去,就等過年這個機會呢。
可是沒想到自己剛一去徐子皓也在那兒,自己剛坐下,姚青就跟着這小子一起走了,晚飯都沒回來吃。還說是加班,誰知道你們是去哪瀟灑去了。
趙奇峰悶悶不樂一個下午,晚飯也沒再姚青家吃,現在剛從翡翠池出來準備回家,可是剛巧還看到這麼一出。別的不能治你,現在你打架我可是親眼看見的,治安拘留十五天的權限還是有吧,你小子在號子裡面過元宵節吧。
他邊說和邊掏出一副手銬,完全無視地上的人和匕首,就準備拷徐子皓了。可是他到底也還有些猶豫,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還真打不過這小子。這小子不會又打自己一頓吧?可是這大庭廣衆的,他應該沒這個膽子吧?萬一真打了呢,那這個臉可丟大了。丟了就丟了,那樣還能告他襲警,更過癮。
趙奇峰在這瞎捉摸着,最終還是想通了,準備鼓起勇氣走過去。徐子皓那邊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衝他吆喝道:“趙大隊長,你能不能快帶你過來抓人啊,在那擺pose呢,你敢不敢別那麼2啊?”
“哼哼,站好不許動,轉過身去。”
“放屁,你不動地轉身給我看?你好好看清楚,你要抓的人是地上這些人,他們是搶包的,操,你扣我幹什麼?”
“我看得很清楚,是你打了他們,別抵賴,現在就抓你回局裡,他們都是重要的證人。”他一邊拷着徐子皓一邊理直氣壯地說道,論自信,他說自己第二,沒人敢說自己第一。
徐子皓這個無語,也懶得跟他爭辯了,那樣太侮辱自己的智商,看來今天又得往警局裡面跑一趟,唯一擔心的就是小雨,衝她笑道:“跟這麼二的人我說不清楚,我跟他去一趟,你早點回家,打個車回去,注意安全,到了給我打個電話,明天咱們再出來玩。”
趙奇峰正準備把他架走,張哥卻突然站了出來:“這位同志,你抓錯人,那些纔是搶匪,這個是見義勇爲的。”
“錯什麼錯,老子就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就看見了他打人,還把他們全打傷了。警察辦案,你給我讓開。”
“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你是哪個單位的?我要投訴你,把你們領導叫來。”張哥很生氣地問道。
“治安大隊的,我就是大隊長趙奇峰,你還想怎麼樣?給我讓開。”趙奇峰腦袋一熱,全想着怎麼收拾徐子皓了,伸手一把推了張哥,誰知道用力過猛,還把他推到了地上。可是這一推就後悔,這人會那麼問,似乎有點來頭啊。
張哥從地上爬起來,厲聲吼道:“趙奇峰?你給我等着。”說罷便拿起電話出來,撥了過去:“喂,餘德森麼?我是張國棟,恩,我這裡有件事情讓你幫忙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