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會天,西門楓教着徐子皓怎麼抽菸。
照着那方法來,徐子皓抽了幾口之後就沒有咳嗽了,只是對着西門楓說:“西門哥,我怎麼感覺有點頭暈。”
對方笑了笑說道:“那就說明快要學會了。”
兩人聊着聊着,徐子皓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屋子的人是被開門聲吵醒的,一個警察走了進來說道:“西門楓,你可以出去了。”
西門楓站了起來,穿上外套,拍拍衣服,衝着徐子皓笑笑說:“小老弟,我先走了啊,放心,你那是小事。”說着又把一包玉溪扔給了他,說道:“給你了,你自己留着。”
正要出門,他又回頭衝着另外三個人說:“答應我的事別忘了啊,還有,這個是我弟弟,有什麼事情照應着點。”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了派出所,兩個小弟已經在門口等着了,見到他出來,趕緊迎了上來:“西門哥,在裡面沒事吧。”
“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裡面的人還算給面子。媽的,難得玩那麼一次竟然還被人陰,你們想辦法幫我查查,誰在陰老子。”西門楓憤憤的說道。抽了一口煙,突然又想起什麼:“等等,這個事情可以慢慢查,現在還有一件事要先辦了,我聽說打我弟弟的那個野人回來了,把他找出來,那件事,我跟他沒完。速度要快,沒準他這兩天又要跑路。”
西門楓剛出門,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蓬頭垢面地走進了派出所,這兩人正是徐子皓的父母。雖然只是40來歲的年紀,可是現在看上去,這兩個人面如枯槁,沒精打采的,重重的眼袋在眼睛上掛着,明顯是一夜沒閤眼了。彷彿是一夜間老了十歲,白髮一夜就冒滿了兩鬢。
見到昨天那個給徐子皓錄口供的女警察,徐子皓的父親趕緊迎上去問道:“警察同志,我們家徐子皓昨天一夜都沒回去,有什麼進展麼?情況怎麼樣了?”
女警察招呼着她們,說道:“叔叔阿姨你們彆着急,事情還在審理當中,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哎,我們家孩子,前段時間剛考了全校第一,六門滿分呢。現在初三馬上要高考了,你說怎麼會攤上這個事情,這要影響了中考,這該怎麼辦啊。”徐子皓的母親嘆着氣說道。
沒想到這個徐子皓學習成績還這麼好,一次考試六門滿分,這還是頭一次聽到過呢。
女警察猶豫了一會兒,對兩口子說道:“這從之前的調查來看,明顯是對方有錯在先,就算受傷,也不是徐子皓直接造成的。本來早就不應該把他放在這扣着,可是上面一直把這事情壓着,我們也很爲難。你們認不認識受害者家屬,找他們聊聊,事情或許能解決得快一些。”
女警察的話說得很委婉,但是徐子皓的父親還是能聽出來,這次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離開了警察局,買了些水果牛奶,馬不停蹄的趕去三凱市第一人民醫院。昨天兩口子就已經打聽過和徐子皓打架的是同班的李鐵,人家現在已經住到醫院裡去了,於情於理,都應該去醫院看看。
在醫院又是一頓打聽,好不容易來到了李鐵的病房,在門口往裡張望,這一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進去。
李雲宏兩口子其實也是一夜沒閤眼,李鐵夜裡疼個半死,一直在折騰,要死要活的。到天亮了才睡下。李雲宏滿眼佈滿血絲,也沒敢睡死,生怕孩子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剛閉上眼,就聽見開門聲。
徐子皓的父母走到了李雲宏面前,把東西放在了牆邊,很不好意思地笑着對李雲宏說:“你好,我們是徐子皓父母,特意來看看孩子。”
李雲宏知道來人的目的,壓低聲音說道:“小聲點,孩子剛睡下,出來說。”
說着,李雲宏就起身往外走,徐子皓的父母在後面跟着。走出了病房,李雲宏的臉色明顯變得更加難看,拿出煙來抽着,也不說話。
父親先說話了:“李先生,你看這個事情,是我們家小皓不對,我們在這裡向您道歉了。”說着,父母就齊齊地向李雲宏鞠了一躬。
李雲宏板着臉,冷着語氣說道:“道歉?你看看我們家孩子現在都怎麼樣了,你們一個道歉就完了?”
“李先生,話可不是這麼說啊。”父親反駁道,“我們家的小皓是有不對,可是也先是你們家孩子犯錯在先把。找人在學校堵了我們家孩子,好多人都看見了。他腿上的傷,也是你們家孩子找來的人給刺傷的,和我家小皓沒有關係。”
“哼,說得好聽,怎麼就叫沒有關係?”李雲宏把醫院的診斷結果遞給父親,“你看看,我家李鐵這個傷得。再看看這個,鼻樑骨骨折,不就是你們家那個給踢的麼?要不是被他踢了,腿上能被刀刺着麼?還和你們家孩子沒關係!”
被那麼一說,父親突然有些語塞,想了一會又說道:“那也是你們家孩子有錯在先,我家小皓是正當防衛。”
“好一個正當防衛,等傷殘報告一出來,我就去告你們去,看看法院怎麼判,由法院來判,要的就是公平,我們也不用在這爭。”李雲宏不屑地說着。他的老丈人以前就在法院工作,雖然現在已經退休了,但是說幾句話還是有些份量的,這就是他所謂的“公平”。
聽到事情要鬧上法院,母親可是更着急了,上了法院,不管怎麼判,都得花一大筆錢啊。母親趕緊和顏悅色地說道:“李先生,你別生氣,都是孩子的事情,誰不疼自己的孩子。我看一人退一步,我們把你家孩子的醫藥費給了,這事情就那麼算了吧。”
“算了?那麼點醫藥費就想把我打發了,我孩子受的那些疼呢?耽誤的課耽誤的時間呢?這怎麼算?”李雲宏絲毫不肯退讓。
“那您看……”母親試探着問。
“這個事情,30萬,你們賠30萬了事,不然就法庭上見。”李雲宏把聲音提高了8分貝,堅決地說道。
30萬,母親一下就蒙了,一輩子都沒賺過這麼多錢啊。父親更是氣得嘴都何不攏,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李雲宏轉身進了病房,留下兩口子在那不知所措。母親一想:“要不我們去找找肖校長,看看這事情學校會怎麼處理。”
“恩?我怎麼沒想到呢,那肖校長看上去人不錯,他家閨女好像和這事情也有些關係,可以找他商量商量。”父親說道。
“那我們現在去?”母親問。
“現在都快中午了,等我們到了學校,人家已經下班了,還是等下午上班的時間再去吧。”父親說道。
“哎,都不知道小皓在派出所裡怎麼樣了。”母親又嘆了口氣。
“算了,我們先回去吧。”父親說道,“都一夜沒睡了,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下去去找肖校長,我們可不能累垮了,不然,孩子怎麼辦。”
母親點點頭,兩口子離開了醫院……
肖柔見到徐子皓一個早上沒來上課,她也跟着一早上憂心忡忡的,課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昨天徐子皓和李鐵他們打鬥時的場景,還有在她能走徐子皓不能走時,徐子皓那木然的眼神。
肖柔腦子亂糟糟的,實在是忍不住了,中午在家吃飯的時候,問自己老爸徐子皓的事情的進展,可是肖校長也不清楚情況,不能給她肯定的回答,這讓肖柔更加心神不寧。
到了下午,肖柔去上課的時候,在校門口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回過神來,竟然是徐子皓的父母,兩人直接向辦公樓走去。肖柔看到這兩口這時會來學校,心中思緒萬千,徐子皓的父母爲什麼會來學校?難道是徐子皓已經出來了,他父母來學校處理徐子皓的事情?但是徐子皓爲什麼沒來上課,該不會是徐子皓要轉學吧,在學校發生這種事情,誰會放心把自己的孩子繼續留在這。
肖柔只是自己一個勁瞎想着,徐子皓的父母卻已經走上了辦公樓,走去副校長辦公室。可是辦公室的門卻緊緊掩着。一打聽才知道,肖校長已經和政教處的韓副主任一起去醫院看望受傷的李鐵了。沒想到撲了個空,兩口子只得悻悻離開,在大街上走着,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肖校長來到李鐵的病房,和李雲宏簡單聊了幾句,之前就聽了韓主任說過事情經過,最重要的情節韓主任是看到了的,就是李鐵被刺的那個情節。可是這個情節到底怎麼定性,還很難說,彈性太大。
肖校長探了探口風,能聽從李雲宏的語氣裡聽說,他可不想那麼簡單就算了。李雲宏在三凱市也算有些實力,面對徐子皓這樣的家庭,哪有示弱的道理?
正在說着,一個電話打過來,李雲宏接起電話,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說了一句:“我這有客人,待會再打給你。”接着,他就把電話給掛了。調整了一下,又用之前的表情同肖校長聊着……
在一間飯館裡,西門楓和他的幾個手下坐在裡面抽着煙,等待服務員上菜,西門楓說道:“我操,怎麼還沒上來,餓死老子。吃完了我趕緊先回去睡一覺,媽的,昨天一晚上都沒休息好,那裡面呆着太憋屈了。”
一個手下開口問道:“西門哥,幹嘛要把那個野人弄到派出所去?有點不符合道上的規矩吧。”
“老子樂意做,管他規矩不規矩。”西門想了想,又說,“何況這樣還能幫一個人,沒什麼不好。”
“幫一個人?”手下不解的問。
“恩,一個小孩子,人挺不錯,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幫幫他。咳咳,再怎麼說,我和他也算有過人生最鐵的四大友情經歷的其中一樣了。”
“四大友情經歷?”
“這你都不知道。”西門鄙視的看了一眼他,“友情最鐵的人,就是有一起做過這四件事其中一些事的經歷,同過窗,蹲過倉,扛過槍,嫖過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