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深知熊英的性格爲人,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威逼晨建國的事情,那這一次想學五行氣功的事情就要耽擱了,這一耽擱,遙遙無期啊!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所以,水淼必須趁熱打鐵,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五行氣功的修煉方法給問出來。
熊英還以爲水淼一心求學,心裡高興,就當場把五行氣功的修煉方法說了出來。
說白了,這氣功並不複雜,和一般的氣功大同小異。
唯獨不同的是這門氣功有一段必須要默唸的法咒,熊英告訴水淼,這法咒是可以通靈的,而所謂的靈,指的就是五行之靈。而這法咒的由來,熊英卻沒有說。得知了五行氣功的修煉方法,水淼有點失望,他有點不相信只要默唸兩遍法咒,然後打坐練習呼吸吐納就能練出真氣來,就算可以,恐怕也要個幾十年的積累才行!這麼長的時間就算能夠堅持下來,等到開了陰陽眼,還不要個四五十年?這麼久,還怎麼指望這玩意發家致富?
再說了,人生苦短,能不能活到六十多歲都是未知的。
“爺爺,那我得多長時間才能修煉出五行之氣啊?”水淼臉上興奮的表情漸漸冷卻了下來,“對了,爺爺您當年用了多少時間才修煉出五行之氣的?”
“三十年。”
熊英擡起手,豎起三根指頭,見水淼漸漸的失去了耐心,他搖了搖頭,冷冷一笑道:“沒有時間的積累,你就想一步登天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不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除非你小子的悟性比我還要高,機緣比我還要好。”
說完這話,熊英繼續喝酒,不再多說什麼了。
熊英心裡很清楚,修道練氣這種事情要講究一個機緣,要順其自然,不是強迫來的,逼急了反而容易練岔了氣,最後事與願違,適得其反。現在,該教的已經教了,剩下的就看水淼自己的造化了。
水淼也一下子沉默了,他就在心裡琢磨着,這不是雞肋嗎,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有這練氣的時間我還不如去打工賺錢了,幾十年下來,照樣能發點小財啊!可是……這是爺爺的期望,自己的心裡不也一直嚮往成爲爺爺這樣一個牛人的嗎?對了,學會了這些,對我以後做事業,賺大錢,也是有幫助的啊!
水淼承認自己很現實,但這就是真實的社會,尤其是窮人,手裡沒有錢,在這世上簡直就是太難了,連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就更別想娶老婆了。外出打工這幾年,水淼充分認識到這社會的殘酷,所以他不得不把金錢放在第一位。
“爺爺,您放心吧,我吃完了飯就練氣。”水淼對着爺爺一笑,打破了寧靜。
熊英沒有笑,喝光碗裡的酒後,淡淡說道,“你練氣是給你自己練的,和我無關。還有,練氣要在安靜的地方,空腹的時候練,最好是每天早晨天朦朦亮的時候,那時候的空氣是最好的。再一個,這兩天我要和幾個師兄弟去一次崑崙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不必爲我擔心什麼。”
“哦……”
看到爺爺忽然冷漠了下來,水淼心想也許是自己太過現實的原因吧。對於爺爺要出去的事情,水淼沒有什麼話說,因爲爺爺經常會和他的師兄弟去大山裡面尋找龍穴,他不喜歡別人說太多的廢話,他忌諱這個,不吉利。
很快,熊英就不吃了,他讓水淼多吃一些,就出去找牌友打牌去了。
水淼隨便吃了一些,也不怎麼餓,就把桌子給收拾了。
大中午的,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水淼就去涼亭裡面在心裡默背了幾次法咒,然後就不知不覺的睡着了。爲了請假,他一連給同事頂了兩個夜班,等於四十八小時沒睡,一直到現在,實在是困的不行了。
這一覺,水淼一直睡到天黑。
熊英早就回來了,還煮好了稀飯,見水淼從涼亭裡面出來,他讓水淼先彆着急吃飯,趁着空肚子在河邊練會兒氣。水淼就在河邊洗了把臉,然後盤坐在河邊不遠處一塊乾淨的水泥地上剛要練氣,就被熊英趕到了泥地上,按熊英的話說,這樣更容易吸收土靈之氣。
水淼心裡納悶,要吸收土靈之氣就在泥地裡面坐着,那自己要吸收火靈之氣,豈不是要置身於火海之中了?雖然感覺爺爺的方法不見得就對,但水淼也不好去爭辯,只得按照他說的來。
這氣功,和道家修生養氣調理經脈的靜氣功特別像,並不是硬氣功那種類型。
水淼自然盤坐,全身放鬆,兩手相疊,大拇指環保太極形狀,置於丹田處,舌頂上顎,鼻息自然,在心裡默唸兩遍法咒,就慢慢進入了狀態。
靜氣功對於水淼來說,其實並不陌生。
他打工在外,偶爾上網,除了翻閱風水學術,便是尋找好的氣功修煉之法,瞭解熟悉,只是因爲害怕練得和爺爺的氣功不同,所以一直不敢嘗試。但是,對於氣功的練法,他卻是非常熟悉。
修練靜氣功,講究的是三靜,身靜,心靜,和意靜。
水淼徹底放鬆心情,什麼也不想,很快就入靜了。
“臭小子,還挺像那麼回事的,說不定,他還真是一塊練氣的材料!”熊英在一旁看到水淼打坐的有模有樣,捋了捋鬍鬚,心裡很是滿意,點了點頭,就淡淡說道起來:“修煉氣功其實很簡單,只要做到心理素質過硬也就差不多了。但是,修煉五行氣功卻和一般的靜氣功不同,修煉五行氣功必須要念法咒,法咒可以助你通靈,長此堅持下去,自然也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熊英心裡清楚,正常人沒有個三五年的積累是不可能更進一步的,現在沒有必要去說那麼許多。
見水淼還是一動不動的坐着,熊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啊!既然你這麼喜歡練,那你就多練一會兒吧,我把晚飯給你留着,你餓了就自己去吃。我和幾個老傢伙打牌去了,呵呵,對於咱們修道之人來說,怎麼賭都贏錢,還要贏得他們心服口服,這纔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熊英又瞅了水淼兩眼,就轉身離開了。
待會兒蚊子就該出來了,這青稞地裡的蚊子又大又毒,熊英不信水淼能在這河邊坐得住。
熊英和牌友約好晚上去打通宵麻將,把中午的剩菜吃了個精光,就給水淼留下了一大碗稀飯和一盤炒西芹。給水淼吃這些,倒也不是熊英小氣,而是修道的人有很多講究,特別是吃食方面,那講究就更多了。
熊英吃飽了離開,把水淼一個人丟在了河邊。
水淼練了一會兒氣,就感覺渾身上下特別的舒服,想要多練了一會兒,誰知大量的蚊子從草叢中飛了出來,生生的把他給叮的跳了起來……
※※※
看到一大碗稀飯和一盤小菜,水淼也不挑剔,直接來了個風捲殘雲,一掃而空。
剛洗完碗,水淼就聽到了陳冰的叫聲。
“水哥,水哥你在哪呢?”
陳冰揹着電瓶,頭上戴着礦燈,手裡拿着網兜和魚叉,“水哥,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咱們出發吧?小葉和李華去弄船了,等我們過去,林海洋也應該到了。”
“哎呀!我酒還沒買呢!”水淼這纔想起買酒的事情。
“這不礙事,村東頭‘二呆子’媳婦開了個商店,裡面什麼酒都有,我早看過了,咱們經過那裡的時候買兩箱啤酒直接搬上船就可以了。”
陳冰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現在就等水淼過去呢。
水淼連忙換了身衣服,和陳冰趕到村東頭二呆子家,剛要去買酒,就聽林海洋叫道,“兄弟,酒都買好了,整整五箱呢。”
“水哥!你總算來了,我們兄弟等你多時了!”
水淼一轉身,就看到胖胖的小葉正站在船頭,撐着竹篙,林海洋和李華正往船上搬酒呢。
小葉叫葉海兵,也是二十歲,在蘇州學做麪點,三年前是和水淼,陳冰一起出去的,不過他的命好,蘇州一個親戚給他介紹了一個有名的麪點師父。他一學就是三年,手藝早就學好了,只是沒本錢單幹,也沒路子跳槽,只得繼續跟着師父混。這次父母催他回來相親,沒想到水淼他們也回來了,他心裡高興,就準備過幾天和水淼他們一起去中海闖蕩一番。
這是一條十來米長的水泥船,是李華家的船。
李華的父親以前是燒窯的小老闆,這船是他家用來裝稻草的,現在他的父親改行做了生意人,常年不在家,這船也就沒什麼用了。李華戴着一副高度近視眼鏡,他現在還在念大學,幾個同學中,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讀書了。
陳冰是個大嘴巴,喜歡熱鬧,人還沒有上車就打電話給小葉了,小葉又通知了李華,幾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夥伴很快就聚到了一起。水淼上了船,剛要拿錢給林海洋,林海洋就板下了臉來:“你小子存心趕我走是不是?我不會抓魚,也不會捕鳥,更不會做飯,如果再不讓我出錢買酒,那我就下船回家,咱們以後兄弟都沒得做。”
林海洋比水淼大兩歲,是隔壁小周村人。
聽到這話,水淼一下子爲難住了。
這時,李華託了託眼睛說道:“水哥,你負責做飯好了,我也是啥都不會。”
“是啊!咱們兄弟難得聚在一起,爲了點酒錢傷了和氣,那也太不值了吧?”葉海兵竹篙一抵,水泥船動了起來,大家連忙跳進船艙站穩,這葉海兵撐船的速度可是慢不下來。
夜幕降臨,河道中的蘆葦擋住了光線,陳冰連忙打開礦燈給葉海兵照明:“小葉,你慢點,這麼急,你打算去哪啊?”
“老地方,別人不敢去,只有我們敢去的亂墳崗。”
葉海兵猛地一用力,水泥船的速度頓時快了起來,激起陣陣水聲“嘩嘩”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