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羅曾經接受過專門教人說謊的訓練。課程上那位比起老師更像是神經病的傢伙是這麼說的:要想騙倒別人,首先要騙倒自己,讓自己相信自己說的就是真相。well,當初的課程上佐羅開了小差,被打了個半死,而且是不能還手的那種,可想而知他在課程上能有多“好”的成績。不過隨着後來當了那麼些年的僱傭兵,經歷過各種各樣的事,佐羅也逐漸有了自己的一套。他說的謊總會半真半假,或者隱瞞一部分,甚至玩文字陷阱。比如上面說到“我是實驗室產物”,花了很長的篇幅來描述在那個基地內的種種情況,但他一直沒有說具體的時間。科爾森他們以爲那就是他在爆炸之前的生活,沒錯,是的,這部分並沒有作假。假的是在那之前的多長時間而已。都是用過去式,根本分辨不出來。而佐羅的目的也達到了。他將自己不同時間段的經歷揉在一起說出來,再來點小小的加工,成功將科爾森他們打發了。
這麼一來,騙人的部分少了,負罪感隨之減少,表現出來就更自然。真相中混雜些許小謊,真真假假七二分,再有一分的隱瞞,在相應的表情管理的催化下生成一個有足夠說服力的故事,這是佐羅自己的公式。唔,小孩子千萬不要學,大人也不能。這是壞人做的事,佐羅就是壞人。
言歸正傳。在科爾森他們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動時,佐羅已經在準備一個新的故事,給自己爭取留在科爾森小分隊的資格了。
順便說一句,這種事很費腦細胞的!而且接下來就不是真真假假七二分了,或許要反過來。
“ok,v,我們暫時接受你的解釋。”那邊商量完之後,科爾森走過來說道,“我們會將你暫時安置在我們的地方,讓你接受治療的同時對你說的情況進行進一步的查證。不過在那之前,我們要先對付一下那個可能存在的地下室。所以,你要先待在車上一陣了。”
佐羅點了點頭,任由菲茲和西蒙斯推着他的擔架牀往那輛雷克薩斯處走去。斯凱也走了過來,偷偷打量着他,不時還問一下有關超能力的問題,比如他見識過多少種超能力什麼的,雙方聊得還算輕鬆愉快——直到佐羅被推着來到雷克薩斯的旁邊。
他忽然掙扎了起來。
“你做什麼?你要躺下好好靜養,不然你的傷隨時都會加重的!”在瞬間的不知所措之後,西蒙斯這麼說道,同時讓菲茲和斯凱配合着將已經坐了起來的佐羅按回去。
科爾森和梅在發現這邊的動靜之後也趕緊過來了。
“不,我絕對不會回那裡!”
只見佐羅在忽然激動地喊了這麼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的同時,奮起餘力將旁邊的斯凱拉向自己,並將戴着手銬的雙臂越過她的頭頂將她抱着,然後提上,圈住她的頸部。
“放我走,不然我殺了她!”沒等科爾森他們反應過來,佐羅就憤然地對他們說道,“我是絕對不會再回到你們手上的!”
自己的隊員被挾持,科爾森應該在憤怒的同時想着解救的辦法,不過現在有些不一樣。從佐羅的神態和言語裡,他感覺自己聽出了某些內情。
“嘿,放鬆,我們對你沒有惡意!”他趕緊說道。很主動地放下了本來已經舉起的手槍之餘,他還將梅琳達梅的手槍也按了下去。“看,我們沒有惡意,讓我們好好談談你忽然轉變態度的原因。”
“沒有什麼好談的。”佐羅稍微鬆了鬆扣着斯凱頸部的雙手,嘴上卻還是非常強硬,“我知道你們打什麼主意。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哪怕死在這裡,我也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對於佐羅的這個表現,科爾森不覺得意外,甚至還認爲是理所當然。
“你以爲我們是那個對你做人體實驗的組織吧?well,我們不是。”他擺出最誠懇的樣子,“不管是什麼讓你有了那種想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s.h.i.e.l.d.,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聯合國轄下的組織,專門處理超自然事件。看,那是我們的標誌……不過你應該沒有見過。”
科爾森指着雷克薩斯上的神盾局標記。
“不,我見過,就是它!”佐羅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裡還不無憤怒和恨意,“不是它我還發現不了你們的身份。就是這個老鷹展翅的標誌,我在基地裡見過許多許多次這個標誌,也是我見過唯二的標誌之一。你們騙不了我的!”
聽了這話,科爾森和梅對視一眼,菲茲與西蒙斯則面面相覷。連斯凱都一下子忘了自己還在別人手上,瞪着那雙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科爾森他們。
“或許你誤會了……”
“誤會?一次兩次是誤會,但那是好幾次,而且是兩個中的一個。想要認錯還真不容易。”佐羅還是充滿敵意,“那個基地裡全部東西都是定製的,沒有標籤也沒有標誌,甚至沒有規格說明的貼紙。而那個鷹揚標誌並不是出現在某樣東西上,而是在牆上,在地面上。沒有人告訴我們這是什麼後勤保障局,但我們幾乎每隔幾天就要見它一次。我永遠不會認錯!”
這還真有點神盾局風格的意思!
“這是真的嗎?”西蒙斯向科爾森問道,“神盾局,人體實驗?”
菲茲卻是搖起了頭,微笑着說道:“不,肯定不是。神盾局不會做這種事的。”只是說到這裡,見科爾森沒有第一時間迴應,他也笑不出來了。“不會的,對吧?”
見他一臉可憐地看着自己,科爾森心裡暗歎了一口氣。作爲神盾局的八級特工,他知道神盾局偶爾也會有過界行爲。爲了某個更高的目標,做一些違背自己原則的事。對於這種事,他一向採取敬而遠之的態度。哪怕他有足夠的權限,他也不會去查閱,除非迫不得已、幸運的是,他一直都不需要直接去面對神盾局內灰色的一面。倒黴的是,現在似乎躲不掉了。
“等等!”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沒有直接回應菲茲和西蒙斯,而是朝佐羅開口了,“既然神盾局的標誌是唯二之一,我很好奇,另一個標記是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佐羅先是一愣,然後深深地看了科爾森一眼。
“比起這個鷹揚標誌,另一個出現的次數不多,而且比較難以發現。但因爲當時我和僅剩的那位同伴已經在策劃着逃跑,對周圍的所有事物都非常在意,因此還是注意到了。”他淡淡地說道,“紅色的骷髏頭,下面伸着六條章魚的觸手。它來自是一個釦針,四次出現在一位跟你一樣裝扮的西裝男身上。”
黑色西裝白襯衫,打着深色的領帶。這種裝扮不是神盾局特有,但神盾局的特工很多都是這種造型。
只是比起佐羅前面的那句,“西裝男”簡直沒有被放在一起提及的資格。科爾森瞪大雙眼,嘴巴下意識地張着,完全被震驚到了。不只是他,梅、菲茲和西蒙斯也是一樣。
“那是……九頭蛇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