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羅的投降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在他提出用他自己來換取葵拉她們的離開時,利爪泰倫扮演了隊長的角色,按住還打算出手的巫師和琴葛蕾複製體,接受了他的投降。不過,還是像他想的那樣,泰倫還是要求凱文弗林交出身份盤。
最後,佐羅就拿着葵拉的身份盤,被活動扣扣住雙腳,在泰倫他們的押送下,乘着飛行器往創界的中心飛去。
創界的中心是整個創界除了能回到現實世界的傳送門所在的塔樓之外,最高的建築。同時,它也是克魯的常駐地。克魯平時就待在建築最高層的頂層最大的房間內。而當佐羅被押送到這裡的時候,房間內不止有克魯,還有另外幾位之前在現實世界追殺佐羅的傢伙,銅虎、西瓦女士和懷特霍爾都在。倒是逆閃電和驚惡先生沒見着。不過,這些不是重點。他們都不是重點。如無意外,那個站在克魯對面,背對着佐羅的傢伙,就是搞了布魯斯韋恩引來佐羅,再拆佐羅的臺還要將佐羅抓住的幕後首腦了。
只是看了這個背影一眼,佐羅就感覺自己不自覺地毛管打開、肌肉繃緊。要不是他竭力剋制着,而手上又是葵拉的身份盤——哪怕那是凱文弗林的原始身份盤,他都要向那個背影甩過去,先攻擊了再說。
這是他魂穿到這個世界之後,帶給他最多痛苦的傢伙——雨果·斯特蘭奇!當初阿卡姆地下設施內的那個給他做人體實驗往他身體內注入各種血清的主刀白大褂,同時也是讓他去跟其他超自然實驗體生死搏鬥、還將他打造成另一個布魯斯韋恩的黑衣人!
“看看你!”斯特蘭奇轉過身來,打量了佐羅一下,用緬懷過去的語氣說道,“二十多年沒見了,我鬍子都白了,而你還是那副樣子,年輕、有活力,充滿朝氣。”
如雨果斯特蘭奇所說,他鬍子都白了。不過,他光着頭戴着圓框眼鏡一副平淡中帶着隱隱可見的瘋狂的樣子,佐羅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好不容易,佐羅才讓自己將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果然是你。怎麼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呢!”他用最隨意,最隨意的聲調說道,“那麼,貓頭鷹法庭這次又派你來搞什麼?”
沒等斯特蘭奇回話,此地的主人、克魯,他開口了。
“得,我沒心情聽你們敘舊。”這位掌握着這個世界的最高權限的傢伙不耐煩地說道,“誰能告訴我,弗林在哪裡?別忘了,是你們需要與我合作。所以這就是你們跟這裡的主人合作的態度?只顧自己的事放走主人的敵人?”
“放輕鬆克魯,你一下子釋放出太多情緒了。不知道情況的人還會以爲你纔是人類,我纔是代碼呢!”斯特蘭特淡定地迴應,還不多不少地挖苦了對方一把。然後他看向泰倫:“那麼,你們沒有將主人家需要的東西帶回來?”
“我們已經做到主人家需要我們做的事了。”乜了克魯一眼,泰倫也是非常淡定,“就在他手上。”
下一刻,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佐羅拿着的身份盤上。
克魯忍着怒意,朝佐羅揮了揮手。然後就有他的手下走向佐羅,想要取回那個身份盤。結果佐羅大喊了一聲“停”,同時迅速地從自己的背上取下他自己的身份盤,將它激活,再用它那轉動着跟電鋸一般鋒利的邊緣對準“凱文弗林”的身份盤。
“再走前一步我就毀了它。到時,克魯,你的野心就要落空了。”
聽了這話,克魯更怒了,往斯特蘭奇看了一眼。而斯特蘭奇隨即望向銅虎和琴葛蕾複製體他們。只是沒等後者他們動手,佐羅就後退兩步,將所有人的身影納入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我知道你們有什麼打算,無非是想要強搶而已。”雙眼從銅虎、琴葛蕾複製體等人臉上一一掃過,佐羅再看向克魯,“你確定你要讓他們出手,即使你知道你會以從此失去徹底掌控創界,甚至進入現實世界的機會爲代價?”
再一次,克魯不得不將憤怒和難堪吞下去。
“你想怎樣?”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作爲一個厚道的人,我不會讓你跟你好不容易找來的盟友爲敵的。你放心吧。”佐羅也調侃了起來,“不過,我需要你給我提供一點保護,保證我能跟我的創造者完成闊別二十多年的敘舊,保證我在對話完成之前不會受到攻擊。不然,我倒是沒什麼,掛就掛了,但你肯定會後悔的。”
這一次克魯沒有再看人臉色,直接答應了下來。
見克魯這個樣子,斯特蘭奇的臉色並沒有如佐羅期待的那樣變得難看起來,依然是掛着那個虛僞的笑容。隨後,這位大反派竟然還揮退了銅虎他們,說要跟佐羅來一場私人的敘舊。
“當我說我要來一場私人的敘舊時,我是認真的。”看了克魯一眼,斯特蘭奇緩緩說道,“所以,克魯,我已經表達了我的誠意,讓我的人都出去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方便我一下?放心,房間裡只有我和他,而我保證照顧你的感受,不主動攻擊他。”
再次不輕不重地挖苦了克魯一把,看來與對方的合作並沒有太符合斯特蘭奇的心意。
這一次克魯倒是沒有發怒,也可能只是藏得更好而已。總之,他沒說什麼,只是看了還在保持切割動作的佐羅一眼,就帶着自己的手下離開這個房間了。
“終於,沒有閒雜人等在場了。我們可以進行這一場對話了。說真的,我沒想到你在那場爆炸中能活下來。”佐羅首先開口。
斯特蘭奇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能讓你說一句‘沒想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最近花了很多時間來研究你這二十多年來做過的事,你總是能夠用最優雅的姿態來完成委託,哪怕是最艱險的情況你也不曾害怕過,總是給人一種留了一手的感覺。所以,你的這句‘沒想到’對我來說可是一個成就。至於那場爆炸……既然你都能借那場爆炸假死脫身,我怎麼不能?要知道,我可是當時阿卡姆的實際掌控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