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畢下飛機的時間,是晚上十點二十分。
飛機降落在西都郊區的軍用機場。
機場這邊派了一輛車,準備送他回家。
上了車,他直接給慕青瑜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但是沒想到電話佔線。
又過了幾分鐘,依然還是佔線。
莊畢心頭頓時有些不妙,又反手給墨秋煙打了過去。
墨秋煙的電話很快接通:
“你在哪兒?”
聽着電話裡焦急的聲音,還有旁邊慕青瑜大聲飛快的說着什麼,莊畢心頭一沉,立刻問道:
“秋煙姐,怎麼了?”
墨秋煙用最簡單的話把事情說了一下,莊畢當場就氣笑了。
“你告訴小瑜兒,這件事交給我了,正好,我保證把她妹妹平安帶回來。”
莊畢怎麼都沒想到,居然還會發生這種事。
雲朵兒?那個在慈善晚宴上,喊自己姐夫的女孩子,居然被皇子越綁架了?
這裡面,怎麼聽都有點不對勁啊。
皇子越要出手,也肯定會趁着自己被八十四局的人帶走,直接對付小瑜兒啊。
對付雲朵兒,這是什麼套路?
因爲任務的原因,莊畢對皇家在西都的所有產業,據點,幾乎就是門清,除非是那種保密級別極高的,他有可能不知道。
雲朵兒用的是水果手機,直接輸入一個查找我的電話,很容易查到定位,慕青瑜那邊已經確定了位置。
正好,莊畢出來的這個軍用機場,就在同一個方位。
掛了電話,他直接對着開車的士兵說道:
“兄弟,這輛車我暫時徵用了,你回去通報一下,現在麻煩你下車返回。”
開車的士兵在上司那邊得到了暗示,再說了,能乘坐保密軍用貨機的人,身份絕對不是他可以隨便打聽的。
所以他很乾脆的跳下了車。
莊畢一腳油門下去,軍車蛤蟆一樣彈射了出去,屁股冒出一道黑煙,嗆得士兵滿臉流淚。
泥煤啊!
這傢伙,開的是飛機嗎?
這車自己開了三年了,都被戲稱爲老爺車,加速沒力,衝刺沒勁,就剩下一點扭矩還行。
爲啥到了別人手上,愣是開出跑車彈射的感覺了嗎?
難怪身邊的老司機經常說那句話。
沒有慫的車,只有慫的人。
在莊畢風馳電掣衝刺的時候。
皇子越這個時候,已經慌了。
他原本以爲雲朵兒是被自己踢昏了。
但是伸手一探鼻息,卻發現,雲朵兒沒有了呼吸。
他頓時嚇了個夠嗆。
這件事,瞞不住人。
尤其是剛纔雲朵兒已經偷摸打通了電話。
現在怎麼辦?
就在他六神無主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連忙打開門,發現是皇家留守在這裡的老管家。
“十七少,有一輛車,正向這裡衝來,是一輛軍車。”
皇子越沒好氣的罵道:
“管特麼的什麼軍車,讓他滾蛋,對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誰也不能說出去,否則,我讓你全家都死絕。”
管家嚇得連忙賭咒發誓:
“十七少,您放心,我什麼都……!”
話音未落,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皇子越大吃一驚,立刻衝到窗戶邊往外面看去。
皇家留在這裡的保鏢不多,而且都是那種瀕臨淘汰的貨色,平常負責莊園的巡邏,根本就相當於是保安隊。
一般如果帝都皇家來人了,要入住之前,都會提前有專屬於自己的護衛和傭人先進來佈置。
可惜,皇子越的身份不夠高,他雖然可以隨時住進來,頤指氣使當自己是主人,卻沒有專屬於他的傭人和保鏢。
他身邊倒是有一個貼身保鏢,實力還相當不錯,畢竟皇家爲了面子,也不可能不給他這個十七少配備貼身護衛。
這個時候,下面帶隊衝出去的,就是他那個貼身保鏢。
一輛軍車,直接撞開了莊園的大門,兩扇沉重的鐵門撞飛出去十多米遠,可見撞擊力度之大。
當皇子越看清楚車上跳下來的人的時候,嚇得眼珠子都差點沒有掉了出來。
尼瑪!!
怎麼可能?
他不是被八十四局的人抓走了嗎?
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皇子越根本不知道,帝都東山大院,發生了一場詭異的爆炸,那個抓了莊畢的巫主任,已經自殺身亡。
換成之前,皇子越根本不會怕莊畢。
可自從那一場慈善晚宴之後,他對莊畢是恨之入骨又畏之如虎。
沒有云朵兒這件事,莊畢都要找皇子越,更何況發生了這件事,正好給了他藉口。
拋開一切,只論家族血仇,莊畢就必須要把整個皇家斬盡殺絕。
因爲,他纔是真正的皇家血裔。
如今的皇家上上下下一窩子,全都是鳩佔鵲巢的冒牌貨。
而這一次,他被八十四局抓走,皇子越功不可沒。
雖然莊畢很清楚的知道,皇子越不過就是皇家或者是皇如海丟出來的一顆試探自己底線的棋子。
那麼,他不介意,把這顆棋子,變成死棋子。
面對着眼前這一羣氣勢洶洶衝上來的垃圾,莊畢根本都沒有興趣和他們動手。
一聲怪笑從他嘴裡發出。
他整個人猶如一陣清風,帶起一道殘影,根本沒有人看清楚他的動作,所有人就感覺到脖子上微微一涼。
然後這些護衛定格在了原地。
他們相互驚駭的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最恐怖的是,他們的腦袋,居然開始慢慢的往下滑落。
不對!
我的腦袋……!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感覺自己眼前就是一陣天旋地轉,最終化爲一片漆黑。
樓上的皇子越差點沒嚇尿。
他知道莊畢厲害,但是根本不知道,莊畢居然這麼厲害。
樓下那詭異的一幕,太尼瑪嚇人了。
就在他準備落荒而逃的時候。
莊畢已經笑眯眯的走上了三樓走廊。
管家往前一步,喝道:
“小子,你知道……!”
莊畢輕輕一拳就那麼凌空轟了出去:
“呱噪。”
管家的身體,如同一顆炮彈一樣,筆直的飛了出去。
他嘴裡吐出來的鮮血,在半空之中拖出一條細細的血線。
然後,他的身體轟然一聲。
嘭!
猶如爆竹開花。
碎成泥的血肉混合在一起,炸裂出來一個渾圓的圈子,向着四面八方噴射出去,整個走廊,就像是用噴槍均勻塗抹上了一層紅色的染料。
莊畢笑嘻嘻的收回拳頭,對着嚇破膽子的皇子越淡淡說道:
“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