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皓同樣冷笑了一聲:“只要你給我做伴,我就上黃泉路,其他人就免了!”
“你”樑皓的這種態度激怒了雷曦彤,同時也給雷曦彤帶來一種怪怪的感覺。她用力跺了跺腳,氣急敗壞的說:“你做錯了事情,現在應該應該俯首認罪,竟然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樑皓故作糊塗:“我做錯什麼事了?”
“你你侵犯了我”儘管看不到,但是樑皓能夠感覺到,雷曦彤說這句話的時候羞紅了臉。
樑皓很真誠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問題是樑皓確實很想弄明白的,不過雷曦彤卻沒有心情解答:“少廢話!受死吧!”
隨着輕微的一聲“咔嚓”響,槍的保險被打開了。樑皓在心裡感嘆了一句:“難道我的人生就這麼結束了”隨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然而就在與此同時,斜刺裡衝出一個人影,用力把雷曦彤推倒在地,然後一把將槍奪了過來。雷曦彤卒不及防,而且也不擅長格鬥,一愣神的功夫,槍落到了對方的手裡。
這個人就是丁慕晴,樑皓衝到前面的時候,她很聰明的躲了起來,始終趴在一塊路邊石的後面,既沒有被混戰傷到,也沒有被雙方注意到。
“上車!”樑皓大喜過望,拉開車門將丁慕晴推了上去,隨後自己縱身躍過車頭,鑽進了駕駛室。有兩個雷曦彤的手下衝過來想要阻止,被樑皓開槍擋住了。
這兩槍都不致命,不過這不是因爲樑皓手下留情。說起來有些遺憾,也有些讓人哭笑不得,雖然樑皓曾經學習過如何使用各種武器,卻沒有機會加以練習,所以槍法很一般。
不過樑皓的車技彌補了這個不足,迅速將車子發動起來,隨後絕塵而去。雷曦彤咬牙切齒的看着,最後恨恨的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樑皓你給我等着!”
樑皓和丁慕晴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車子開到附近一個路口後,兩個人下了車,換成計程車回了公寓,那輛悍馬則扔到了原地。
剛一進公寓門的門,樑皓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你沒受傷吧?”
“沒有。”丁慕晴微微搖搖頭,然後很關切的問:“你呢?”
“我沒事!”樑皓也搖了搖頭,苦笑着說:“只是,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
丁慕晴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徑直進了樑皓的辦公室,往沙發上一坐,傻傻的看着地板。過了許久之後,她擡起頭來看着樑皓,一字一頓的說:“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
“我確實有很多問題,而你也有義務回答我,今天爲了救你,我甚至殺了人。”儘管嘴上這樣說,樑皓卻很鎮定,一點都不像是手上有人命的犯罪嫌疑人。
“我知道。”丁慕晴微微點點頭:“謝謝你。”
“不用客氣,不要說你是皓月集團的人,就算是普通的一個路人,被那麼多矮猴子圍攻,我也不會束手不管的。”樑皓看着丁慕晴,突然笑了起來:“只不過,如果是其他人,遇到的不過也就是劫財或者劫色的普通匪徒。而你遇到的這幫人”
“怎麼樣?”
“你遇到的卻是外國匪徒。”樑皓聳聳肩膀:“我要是沒說錯,他們應該是印尼人。”
“你說得對”默然了片刻,丁慕晴沉重的點了點頭:“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
“我知道兩件事,一就是剛纔那幫矮猴子來自印尼,因爲我曾經去過印尼和馬來,知道當地土着長什麼***。二呢,是你作爲印尼首富的女兒,竟然甘願跑到我這裡來做個小職員”
丁慕晴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後哈哈笑了起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我的這個身份,極少有人知道。”
“好了,給我講講,到底都是怎麼回事吧!”
“好”丁慕晴微微點點頭,把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所有的一切,都要從十年前的那場****暴亂說起,因爲那件事改變了丁慕晴的一生。
按照丁懷中原本的安排,丁慕晴將在讀完大學之後回印尼,仍然低調的隱藏在幕後,然後通過擺在檯面上的代理人經營家族生意。但這場暴亂讓丁懷中意識到,華人在印尼終究是外來者,人身和財產安全根本無法得到保證,於是便想讓丁慕晴就此留在國外,同時還產生了向國內轉移財產的念頭。
由於印尼ZF限制華人資本出境,以至於印尼華人長久以來無法投資國內。投資尚且如此,轉移財產的難度更是成倍增加,於是丁懷中通過一些很巧妙的方法,先是藉着印尼土着的企業將資本隱藏起來,投入到不怎麼被印尼ZF關注的國家和地區,隨後再把自己的財產剝離出來轉移到註冊一些註冊在小國家的空殼公司,最後才進入到國內。
整個過程非常複雜和繁瑣且成本高昂,丁慕晴曾經計算過,父親每轉移一億元,最終能夠到達國內的只有五千萬左右。
但無論如何,丁懷中的目的還是達到了,並讓女兒丁慕晴全權處理國內資產的經營。事實上,丁慕晴也沒有辦法再回印尼了,因爲她在排華暴亂其間的出鏡率非常高,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引起印尼ZF的注意。即便是在國內,爲了避免產生麻煩,丁慕晴也需要躲在幕後。
正如劉嘯東所說,丁懷中收養了好幾個孤兒,其中就包括丁明晟。丁懷中很有先見之明,收養這些孤兒的目的,自然有做善事的用意在裡面,此外也是爲了給自己培養將來所需要用的人。
因爲這些孤兒是在國外長大,並不被印尼ZF所知,於是成了最合適的代理人。這也就是說,丁慕晴纔是真正的老闆,只不過通過丁明晟作一切。包括在證券市場上與劉嘯東角逐,直到成功收購帝京建設,完全都是出自丁慕晴的手筆。
樑皓聽到這裡,點了點頭:“你收購帝京建設的本意,應該是爲給這筆資本找到投資的渠道。而你到帝京建設以董事長秘書的身份工作,也正是爲了臥底以最終達到這個目的,對吧?”
“沒錯。”丁慕晴點點頭,告訴樑皓:“父親的資產在國內,大多以現金的形式存在,時間長了很容易引起注意。父親如果只是想讓這些錢躺在銀行裡生利息,就會直接存到瑞士銀行去,而不是國內。父親的目的是要在國內開創一番事業,這大致上有兩個選擇,一種是投入金融,另一種則經營實業。其實我對金融業是最熟悉的,但這個行業被關注的程度太高,龐大的資本注入進去會立即被人察覺,很難保持低調。相比之下,實業受關注的程度就低了很多了,所以我選擇投資後者,等到時機成熟再進入前者。”
“看得出來,你對金融業的確很熟悉,你的作手法讓劉嘯東都不得不佩服。”這些事基本符合先前的推測,但新的問題卻隨之而來了,樑皓很奇怪的問:“我理解你爲什麼躲在幕後,但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收購別人的企業,而不是自己投資組建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頓了頓,丁慕晴接着說:“投資的規模如果太小,那就不值得,規模太大又會同樣吸引別人的注意。更何況熟悉環境,讓企業步入正軌,也需要一個過程。所以不如收購現成的企業,既可以儘量保持低調,又能夠儘快見到收益。” шшш▲ ttκΛ n▲ c○
“原來如此。”樑皓點點頭,隨後笑着問:“如果我沒說錯,帝京建設只是一個開始,你還有很多其他目標,其中就包括我的皓月集團,你到我這裡來工作同樣是爲了臥底。”
“是的”聽到這個問題,丁慕晴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爲這畢竟是承認自己對別人圖謀不軌。這就好比一個男人對女人說:“我想和你上牀,已經在你喝的飲料裡面下了藥。”
樑皓笑着搖了搖頭:“真不知道皓月集團哪裡這麼吸引你。”
“收購不是隨意進行的,我是經過充分調查研究,選擇那些資產優良、有着充分的成長潛力、而且市場經驗成熟、管理方式先進科學的企業。”丁慕晴一攤雙手,坦率的說:“毫無疑問,皓月集團正符合這個條件。”
“那麼現在你可以放棄這個打算了。”
“放心好了,既然你救了我,我不能恩將仇報。”
“謝謝你這麼有良心。”樑皓聳聳肩膀,接着又問:“對了,還有個問題,那些印尼矮猴子又是怎麼來的?”
“不知道爲什麼,我投資國內的事,還有我和父親的父女關係,還是被一些人知道了。我父親在印尼的一些生意夥伴”丁慕晴說到這裡,把銀牙咬得咯咯直響,過了一會才說了下去:“他們派人綁架我,想要以此來脅迫父親,撤回在國內的投資。”
樑皓感到非常意外:“這些人不是印尼ZF派來的?你父親的生意夥伴又爲什麼要這麼做?”
丁慕晴深吸了一口氣,又平靜了一下心緒,才緩緩的解釋了起來。
原來,印尼ZF的相關人員現在還不知道丁家投資國內的事,而且這一屆ZF對華人的態度也比較溫和,雖然仍然不會放開華人資本出境,但對已經出境的資本也不會追究。至於丁懷中的生意夥伴表現得這樣激憤,則是因爲他們的利益受到了損害。
按照印尼ZF的規定,華人不可以獨自擁有企業,必須由當地土着居民入股纔可以。而所謂的入股,事實上是贈送乾股,讓那些土着不用從口袋裡拿出一分錢的投入,而且可以什麼都不幹就享受豐厚的收益。
這也就是說,丁懷中所謂的生意夥伴,其實是迫於印尼ZF這種政策,找來吸自己鮮血的寄生蟲。丁懷中企業規模越大,這些寄生蟲可以吸的血就越多,養的也就越肥。
丁懷中通過做假賬,僞造虧損等辦法,將印尼企業規模不斷縮小,然後將資本轉移國內。有的時候,丁懷中還會採取更加極端的辦法,比如說用養子的名義在開曼羣島等地註冊許多空殼公司,讓這些空殼公司和自己在印尼的企業做生意,然後在這些左手倒右手生意中,非常隱蔽的進行資本轉移。這樣一來,那些所謂的生意夥伴的利益自然就受到損失了。
印尼人受教育程度普遍低下,更是不諳經商之道,再加上丁懷中爲人精明狡黠,因此這套路子玩了許多年之後,那幫生意夥伴才察覺到。
如果換做事比較有心計和城府的人,可能會設法暗中與丁懷中爭奪利益,但是這些合作伙伴顯然不是,他們選擇了攤牌。
其實丁懷中最怕的,是這些印尼人背後裡搞鬼,反倒不在乎攤牌。因爲他賄賂了印尼ZF的許多官員,讓這些人都能在關鍵的時候幫助自己,而且他一直都很注意保護自己的人身和財產安全,在九八年之後全面擴充了保鏢隊伍,現在幾乎已經相當於小型軍隊了。
這些生意夥伴於是發覺,他們根本就拿丁懷中沒辦法,因爲無論是來明的還是來暗的,丁懷中都有應對之策。在無計可施之餘,他們這纔想到了綁架丁慕晴,結果把一場純粹生意上的角逐,逐漸演變成了一場犯罪活動。
“原來如此”樑皓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你事先得到了消息,所以這段時間表現的憂心忡忡。”
“是啊”丁慕晴攤開雙手,非常無奈的說:“讓我處理生意上的事情,絕對沒有問題,但是對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曾經想到僱傭保鏢,但是這樣一來,身份得更加徹底了。後來我又想躲起來,但他們就會轉而對丁明晟下手”
“其實也很好辦,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公寓裡,我們有能力保證您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