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烏里聽得毛骨悚然,雖然覺得手下描述得有些誇張,但內心已經是信了八分。感覺全身發緊脖子涼颼颼的,生出趕緊逃跑的想法。但是現在近千手下看着他,對面機場上難民們構築的簡易陣地就在眼前。只要一個衝鋒就能攻佔,此時撤軍不但全功盡棄,而且嚴重影響軍心。
想到這裡扎烏里心一橫,手指隱蔽的在大腿使勁一掐讓自己鎮定下來。擡腿一腳將那個手下踢倒怒罵:“混賬東西,居然敢在這裡妖言惑衆。拉出去槍斃!”
然後抽出黃金手槍對着對面的陣地連開幾槍,槍聲更是讓他精神一振,感覺有了底氣。命令說:“全軍準備,將所有的坦克、重武器全部調集過來。給我一鼓作氣拿下對面的陣地,爲死去的兄弟報仇。”身旁的衛兵也很是配合,手中的輕重武器同時鳴響,一時間聲勢大漲。
見到這樣的恐怖場景誰都害怕,在心底暗呼圖騰神保佑。雖然還不明白那傢伙描述的紅色旋風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一地死人恐怖的模樣擺在那裡,不由得他們不信。這種靈異事件用現代理論是無法解釋的,只能認爲是怪風襲擊,或者從沒見過的自然災害了。鳴槍製造聲勢其實也是在壯膽……
扎烏里命令部隊進攻,卻也沒有急着進攻。而是先讓人將現場可怕的死人屍體清理掉,構築前沿陣地,同時命令增援的3000部隊加快行軍,計劃等到他們到齊後再進攻機場。反正難民們集聚在機場也已經陷入死地,無路可逃。晚個一兩小時進攻也不要緊。
兩邊一時間陷入僵局,扎烏里的海盜大軍在機場邊緣一眼看得到的地方停滯了下來。讓困在機場的難民們稍微鬆口氣,看到了些許逃生的希望。一號他們則是期待着救援飛機早點到來。
作爲事件的製造者陳猛,這時也是陷入巨大的危險之中。
我們將時間倒回去一刻鐘,當時陳猛殺盡眼前最後一個敵人。心中的戰意絲毫未減,反而是越來越強烈。只是暫停了幾秒鐘,就將他憋得七竅冒煙,眼睛掃到場地中間那些瑟瑟發抖的難民們,竟然生出上前屠殺的念頭。這個念頭一起就開始瘋長,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往難民羣移動。
同時內心另一個聲音在不停的示警:“不能這樣!不能殺他們!”那是他僅存的意志在抵抗。
兩股力量在腦海裡對抗揪鬥,使得他頭疼欲裂,仰天長嘯一聲,身體瞬間膨脹了不少。
那些被吸引到他身體周圍的鮮血還在快速的融入他的身體,生成強大的怨念,助漲着他的邪惡戰意。而陰陽界無盡的精神念力則爲他始終守護着大腦裡那一絲清明的意志,不讓他繼續殺戮,變成被怨念支配魔王……
正在他即將崩潰時,熊鐵漢劉政兩人駕駛着吉普車趕到。熊鐵漢上半身露出車頂,在車頂架起機槍,正大喊大叫的好不威風。對他來說現在的場面還是蠻失望的,本來做好了惡戰一場的準備。不想衝出陣地老遠就見到陳猛在敵人陣地內殺得血雨腥風,敵人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於是特別興奮,大聲催促劉政將車再開快點,讓他及時趕到也殺幾個敵人過過癮……
無奈還是慢了一步,等他們衝過來時現場已經沒有一個活着的敵人。不是倒在地上身首異處死得恐怖,就是早就嚇得逃之夭夭,連放槍的機會都沒有,失望之情自然是難以言表。
正失落時,突然一團血紅的影子衝到他身邊,濃烈的殺氣瞬間將他籠罩,連擡手動腳的能力都沒有,瞬間被定住了,只有挨宰的份,嚇得夠嗆。
還好血紅的影子並沒有過激的舉動,只是鑽進吉普車在後排座椅上坐下,傳來陳猛冰冷帶着顫抖的聲音:“鐵漢,快帶我離開這裡,找處偏僻的地方,讓我安靜一會兒!”
“啊!是師傅,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被人剝皮了?”熊鐵漢這才知道是陳猛,一顆心重新落回肚子裡,而且心情大好,怪笑着調侃起來。
知道這麼壯觀的場面肯定又是陳猛的絕作,一時間信心爆棚,都忘了觀察陳猛異常的表現。
能控制自己說句完整的話,已經是耗費了陳猛大量的精神念力。哪還有精力跟他調侃,緊閉雙目,拼命的催動精神念力與體內那股邪惡的怨念對抗。
他身體外面的鮮血在逐漸淡去,全被吸收進身體裡面。而他的臉色卻變得異常的蒼白。強行將怨念壓制在體內,驅散那股不斷升騰的戰意,使得他如同生了一場大病一樣虛弱。一旦跟怨念的對抗失敗,他就將徹底被怨念的邪惡能量所控制成爲魔王,進行不停的殺戮吸收怨念,直到最後能量爆體而亡。
“師傅,你這是怎麼了?剛纔消耗過大需要休息,要不要我運功爲你調理?”熊鐵漢終於發現陳猛的異常,有些緊張的詢問。
沒有得到迴音。倒是劉政發話了,說:“鐵漢,別再打擾陳猛,讓他自己調理。我們趕緊回陣地。”他比熊鐵漢冷靜得多,而且對陳猛不是那樣盲目的崇拜,所以看問題比熊鐵漢要透徹。知道陳猛此時很危險,有運功過度虛脫的跡象,現在最是不能打擾。於是提醒熊鐵漢。
“對對對!我們回去。”熊鐵漢連連點頭稱是,雖然他堅信陳猛不會有問題,但見到陳猛虛脫的樣子,還是小心爲妙。
駕車回陣地前,熊鐵漢不忘對那些嚇傻了的難民大吼幾句,將他們吼醒,然後讓他們跟着自己去機場,並且將地上遺留的武器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他的軍事素養並不差,知道接下來肯定還有惡戰,現在能多收集一些槍械子彈,自然更好。
一回到陣地,露絲兩人就撲了上來。特別是露絲看到陳猛虛脫的樣子,心疼得淚如雨下,撲在陳猛的懷裡一個勁的哭泣。熊鐵漢琳娜兩人勸也沒用,只能無奈的退出車外,讓他們在車內互相安慰。劉政則是早就離開汽車去了陣地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