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立這種血祭契約,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苗宗家族從煉製蠱母,再到滋養它千年,在蠱母身上留下的印記實在太深,普通的契約根本不能讓蠱母徹底脫離苗宗的控制。只有血祭契約才能讓它完全跟苗宗劃清關係。
而且血祭契約的簽訂,是需要主僕兩方面都表現出最忠誠的意願,不能在內心有一絲雜念和委屈。一方不是真心實意訂立契約,這種血祭就無法訂立。蠱母雖然被苗家煉製滋養千年,但它卻不是真心實意的歸順他們。而是爲了生存被迫爲他們所驅使。大凡修煉有靈性的靈物,對於害人殺生的事情都是很忌諱,不願意幹。這樣會讓他們種下惡念,難以修成正果。
事先陳猛真心實意發下重誓,維護蠱母的修行,不再逼迫它做傷天害理的惡事,多行善舉,這一點纔是最打動蠱母的地方。
血祭契約訂立後,蠱母跟陳猛建立意念聯繫。就開始向陳猛報告苗宗在花園裡佈置蠱蟲的邪惡用心。苗宗看似隨意的在每棵古樹上藏有蠱蟲,將蠱母設置在隱蔽的外圍。這一切卻構成一個最邪惡的蠱蟲大陣,那些藏身樹幹的蠱蟲幼仔會很快成熟,伺機發起攻擊。到時只要目標人物出現,不用來到花園蠱蟲陣的中心,在整個燕家大院範圍以內都會受到蠱蟲的攻擊。十幾只蠱蟲會在陣法的作用下威力陡增幾十倍,瞬間侵入人體發起攻擊。
江老爺子體內只是一隻蠱蟲就將他折磨得差點沒命,這裡卻是十幾只蠱蟲同時攻擊,實力陡增幾十倍,再強悍的人體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攻擊。瞬間就會被蠱蟲吞噬而亡,根本沒有舒緩救治的可能。這纔是真正的絕命刺殺。
“主人,我現在就收回所有的蠱蟲跟你走。”介紹完這些情況後,蠱母對陳猛說。
“暫時你們還是呆在這裡,也不用跟苗宗翻臉。表面上依然按照他的命令行事,其中的原因暫時我還不能跟你講。”陳猛沉吟片刻後指示說。
現在苗宗來燕家的目的已經搞清楚,就是要害燕家的人,這個人肯定是燕家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夠得上標準的只有兩個人,燕老爺子和燕小小。這兩個人都是陳猛極力要保護的。現在蠱蟲的叛變,等於將苗宗的殺人利器收繳,他再也撒不出花樣,威脅不了小小他們的安全。
但苗宗身後的指使人物卻還沒查清楚,苗宗只是他們僱請的殺人工具,真正可怕的是躲在幕後的僱主。現在將苗宗留着,一來可以迷惑對方,讓他們認爲奸計還在按照原計劃進行,大意失去警惕才能露出馬腳,讓陳猛將他們挖出來。二來苗宗還在,他們就不會再生出其它的暗殺手段,讓陳猛這邊防不勝防。有利於陳猛從容部署。
“是,妙妙聽從主人安排。”蠱母在意識中傳遞的聲音居然有着女性的輕柔,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妙妙。這讓陳猛想起某部電視劇裡的貓精。
“放心,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每天我都會將你收進陰陽界修煉一個小時,在那裡時間的流速由我控制,一個小時可以抵得上外面一個月的修煉。”陳猛安慰說。
這樣的安慰,自然讓蠱母大喜。接着陳猛就將它收進陰陽界裡修煉,至於怎麼回到桂花樹幹裡。這不用擔心,蠱母有着千年的道行,隔空飛行已經不是問題,只要陳猛放出它,它自己就能飛回樹幹裡隱身。
也不用擔心苗宗會發現它跟陳猛的秘密,以苗宗的道行,還無法感應到它跟陳猛簽訂血祭契約。他只能感應到蠱母散發的氣息,靠着家族傳承的口訣來控制蠱母。現在蠱母脫離他的控制,聽不聽他的咒語已經由蠱母說了算,假裝聽他的指揮,他也不會發覺出錯。
“妙妙,苗宗身上還有多少蠱母、蠱蟲?”將妙妙收進陰陽界修煉後,陳猛繼續跟它溝通了解情況。
“我所知道的,苗宗身上只有一套植物蠱蟲,那就是我。另一套動物蠱蟲,就是你已經降服的小蟲。動物蠱蟲不同於植物蠱蟲,一隻蠱母只對應一隻蠱蟲,雖然單體的能力比植物蠱蟲厲害,但單論蠱母來說,動物蠱母則遠遠不如植物蠱母。所以主人現在不用再擔心他。他已經沒有蠱蟲可用,雖然他在苗疆的家裡還有不少低等級的蠱蟲,急切間想運過來也不容易。”妙妙說。
“對了,那隻動物蠱母現在怎樣?我將小蟲收服,苗宗知道嗎?”陳猛聽說他身上的動物蠱母還是不太放心,追問道。
“苗宗雖然察覺到異常,但偶爾還是能感受到小蟲的氣息。所以依然還是在追查懷疑階段,並沒有想到小蟲已經被主人收服,那隻蠱母的處境確實比較悽慘。苗宗成天逼着它聯絡小蟲,命令小蟲害人。但一直沒回應,讓他很生氣。對蠱母的態度惡劣的很,已經多天沒有餵食。”妙妙說到這裡有些擔心的說,同樣是蠱母,她跟動物蠱母還是有着交流的,算是感情不錯。看到同伴處境困難,也很着急。
“啊!我可憐的媽媽,主人,你趕緊將我媽媽救出來吧!到時也讓她跟你簽訂血祭契約,終身爲你服務。”小蟲聽說自己的蠱母處境艱難,立即大爲緊張的向陳猛哀求。
“也好,今天我就將你的蠱母救出來。是時候給苗宗一些壓力,讓他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自然會向幕後的老闆求助。”陳猛點點頭,答應小蟲和妙妙的請求。
當然,對付苗宗不能是現在,陳猛現在在燕家只是一個低等的傭人饅頭,以這樣的身份突然爆發出超強的實力來對付苗宗,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而泄露行蹤。
要對付苗宗還有很多辦法,不用陳猛親自出馬。隨便招呼一聲,就有人侍候得他“舒舒服服”。
一心跟妙妙蠱母交流,陳猛就有些心不在焉忽視了身邊的情況。正聊得得意時,忽然感覺耳朵一陣劇痛,隨後刁蠻的女聲傳來。
“你個死饅頭,昨晚趁機逃跑。今天一大早又躲在花園裡偷懶,不去侍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