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還有放着便宜不想佔,有錢都懶得賺的人?
劉宇浩不相信,打死他也不信!
除非關河想轉投仇寬,一個大膽的設想馬上在劉宇浩的腦中成立,因爲除了這個原因,劉宇浩實在找不到理由來解釋關河能拒絕那麼大的利益誘惑。
南霸天的珠寶生意在加拿大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雖然已經不會再有南霸天這個人,可加拿大卻不能沒有珠寶。
劉宇浩提出由自己提供關家和田玉石和翡翠原石以及成色最好的鑽石,而關家甚至連加工都不需要,只用負責出售就可以了。
天底下去哪找這種不用承擔風險的好事?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被關河拒絕了。
他要幹什麼?
在劉宇浩眼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絕對沒有灰色地帶的存在。
如果這個關河心裡還存了別的什麼心思,劉宇浩一點也不介意再得罪一次薛老爺子,他絕不能容許一個對自己有潛在威脅的人存在。
可能是看出了劉宇浩心中的疑惑,又或許是覺得自己應該說出理由,關河苦笑了一下,說道:“劉少,您可能還不知道,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酣睡?恐怕仇爺很快就要着手安排青幫弟子接手南霸天的產業了。”
仇寬的名聲在外,哪怕是在自己家裡,就連關河也不敢直呼其名,由此可見他的影響力有多麼深遠。
“靠,居然把那個仇寬給忘了!”
劉宇浩在心中暗罵一聲,藉着喝茶的機會考慮了一會。
突然,劉宇浩又想起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便抿抿嘴問道:“關先生,青幫在加拿大這邊還有專門從事珠寶生意的弟子嗎?”
關河一愣,不知道劉宇浩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皺眉想了想,搖頭道:“除了南家以外,好像真還沒有聽說過。”
“那就是了,你如果接手南霸天的珠寶公司,相信仇寬不會太過反對的,最不濟就是白給他一成乾股罷了。”
分給仇寬一成乾股倒也不是不行。
關河心動了,面色凝重的再次低頭思考起來,畢竟劉宇浩給的條件太誘人了,浩怡珠寶的名聲現在已經逐漸打響。
隨着以後移民加拿大的華人不斷增多,關家幾乎不用花一分錢廣告費就可坐收鉅額利潤,不得不說,這一點最讓關河糾結。
哪有嫌錢多的人?
可是仇寬那裡......一想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關河的心就猛然沒由頭的一緊,自己在青幫重點關注的生意上喝點湯還行,但直接想大塊吃肉人家能同意麼?
“老爸,兩位潘爺和鄧二爺來了。”
因爲是父親和劉宇浩有話要說,所以就直接無視了關雨,讓他等在外面,現在他卻忽然闖進來大聲嚷嚷了起來。
關河心裡有事,自然沒聽明白關雨在說什麼,不悅的皺皺眉呵斥道:“沒規矩的東西,不是告訴你在外面等了嗎?”
看到父親的臉色極爲嚴厲,關雨心虛的縮起脖子,期期艾艾道:“老爸,是潘爺到了。”
“什麼!哎呀,小兔崽子,你怎麼不早說。”
這時關河才清醒過來,猛然從凳子上跳起,一臉緊張的向門外看過去。
關雨本來還想告訴自己老爸是他錯了,可已經來不及了,潘方聖的爽朗笑聲已經傳來:“關河老弟,老頭子又來叨擾了。”
“潘老,您這是哪的話,您能來我這,是我們關家的榮幸啊!”
關河極力掩飾着內心的震驚,熱情的拉住潘方聖的手,還不忘記給後面進來的鄧二爺以及潘忠志微微彎腰示意恭敬。
要知道,雖然關家以前和潘方聖有過交往,可想憑藉那點子交情讓潘老登門拜訪簡直是癡人說夢話,關河從來就沒奢望過。
可今天潘方聖竟然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個就來了,來就來吧,還帶着洪門的盟正和陪堂兩位大爺,代表洪門最強悍無比的三位同時登門,這得要關河有多意外呀。
劉宇浩這時也站了起來適當的微微一笑,向進門的三位表達自己的善意。
可潘方聖的行爲卻很奇怪,竟然沒看到劉宇浩似的,一直等寒暄完畢後才意味深長的瞥了劉宇浩一眼,語氣冷淡的道:“劉兄弟,沒想到你的交友竟然如此廣闊。”
什麼意思嘛!
不就是在溫哥華認識佟繼祖,在多倫多認識關河嗎,這也用得着大驚小怪?
劉宇浩心中不滿,卻沒表現在臉上,神色坦然的擺手道:“潘老誤會了,其實我是到了多倫多以後才認識關叔的,以前只是在緬甸的翡翠大公盤上結識過關雨而已。”
本來就是大實話,劉宇浩也沒什麼好值得隱瞞。
何況,在洪門洪棍面前,就算劉宇浩有心隱瞞怕是也瞞不過去,還不如把面上的事實講清楚的比較好,以免引起潘老的猜想。
關河聽了劉宇浩的話臉色微微一變,神色中略帶幾分複雜。
好嘛!剛纔談生意的時候還是關先生,現在可好,一轉眼自己又變成了關叔了,誰說年紀不大就好欺負?關河發現,最不好欺負的就是面前這個滑不溜手的劉宇浩,其狡猾程度直追潘方聖本人。
果然,一大一小兩隻狐狸心神領會的彼此對視一笑。
潘方聖點點頭,打了個哈哈揭過此篇再也不提,劉宇浩表演的更精彩,一直等所有的人落座以後才敬陪在末位,好像自己是什麼微不足道的存在似的,讓人一不留心就幾乎會把他的存在忘掉。
從進門到現在,鄧二爺和潘忠志均一言未發,都拿怪異的目光在打量劉宇浩。
本來潘方聖爲了給自己妻子治病,第二天就準備從溫哥華直飛多倫多的,可在鄧二爺的一再勸說下才遺憾的放棄。
鄧二爺和潘忠志都一致表示,既然已經知道了劉宇浩此行多倫多帶着找南霸天麻煩的意思,那洪門就沒必要把自己捲進去了。
反正劉宇浩又跑不掉,就算要治病也可以再等幾天看清楚了情況以後再做決定。
但現在好了,出了大事,最先等不及的人反倒成了鄧二爺和潘志忠。
南霸天是什麼存在?南明普又是什麼概念?
洪門三巨頭心裡明鏡似的。
誰也想不到一夜之間竟然會發生這麼大一件事,好端端的南家燒的燒、死的死、抓的抓......這到底是要鬧那樣?
接到門中弟子彙報南家出事的消息以後,洪門三巨頭同時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劉宇浩,能輕描淡寫就將石凳拂成齏粉的人能會是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麼?
誰敢肯定南家出事沒有劉宇浩的影子在裡面?
這不,三個人坐不住了,一大早上就從溫哥華趕了過來,多倫多這邊洪門自然眼線很多,知道劉宇浩在關家,三個傢伙竟然下了飛機就直奔這裡來了。
他們甚至都懶得考慮自己的行爲會不會把正常的關河嚇成不正常。
可見了面以後三人都傻眼了,劉宇浩表現的不亢不卑,不驕不謅,表情也非常淡然,似乎南家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很平靜。
劉宇浩的從容鎮定,實在遠遠超出了潘方聖他們心中的預料。
這叫大家情何以堪?
難不成讓三位洪門大佬主動堆笑逢迎上去問一個比自己小了幾十歲的小夥子:“那啥,南霸天家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想笑掉世界人民的大牙也用不着這麼幹嘛!
洪門大佬可丟不起那人!
但茲事體大,潘方聖他們又非常想搞清楚問題的關鍵,所以就不尷不尬的坐在那裡假裝喝茶起來。
冷場了!
“嘿嘿,那啥,潘老,您幾位吃飯了嗎?”
關河剛一說完話臉就紅了,好歹也是多倫多數得上的家族族長,怎麼就能問出這種傻乎乎的問題呢?
看着在場的三位大佬,劉宇浩眼睛猛然一亮,忽然就笑着站了起來,說道:“潘老,我剛纔正在和關叔商討一件事,可難度實在太大實在難以決定,正好您老來了,也幫我們出出主意?”
“哦,什麼事?”
潘方聖微微向上眉毛一揚,神情中略帶幾分訝異。
這小子想幹嘛?他竟然要把自己和關河之間商量的事告訴自己,讓自己給他們拿主意,潘方聖倒是要看看,這個劉宇浩到底是想了什麼鬼花招,弄得關河也沒主意了。
關河臉色驟變,暗暗在下面擺手示意劉宇浩千萬別說出來。
劉宇浩卻淡淡一笑恍若未見,依然我行我素的說道:“潘老,您是知道的,我在珠寶行業上的資源相當龐大。”
“唔!”潘方聖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鼻子哼了哼,算是勉強同意劉宇浩這個說法。
劉宇浩也不介意,繼續笑着說道:“現在眼見着南霸天是不可能有機會再出來了,我就想勸關叔接手加拿大這邊的珠寶生意,我作爲供應商包保全部珠寶,外國人的錢嘛,不賺白不賺!”
“噗哧......”
鄧二爺一口將茶水噴到地上。還好,剛纔吐的及時沒嗆到自己。
好大的口氣!
外國人的錢不賺白不賺!
你小子以爲這是國內,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