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練好診脈劉宇浩可是沒少下過工夫,不僅把鹿皮圖譜中王叔和的脈經和李瀕湖的脈學讀了個滾瓜爛熟,還買來泥鰍放在高頸瓶中練習三根手指將其夾出。
可懂是一回事,當遇到實際醫案則又是另一番景況。
劉同學這此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哇!
好在劉宇浩有八錦異能之術,即使醫術不精倒也可以藏拙,三分鐘後,劉宇浩終於擡起手來很有範的拿溼毛巾擦了擦手。
“劉兄弟,老夫人的情況如何?”
潘老不好表現的那麼急不可耐,但潘志忠卻不能繼續拿捏,也顧不得矜持,又是在一旁幫着遞毛巾,又是端過茶水來。
殷勤的緊呀!
劉宇浩知道這種情況也拖不得,潘老夫人這麼大歲數了,面色青紫,再等下去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
但醫者就必須用自己的行爲使家屬充滿信心,劉宇浩還是端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後才微微一笑,說道:“潘老,現在有兩套方案可以幫到老夫人,你是想先聽哪一套呢?”
這話口氣似乎有點大了吧?
潘方聖和潘志忠同時怔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對視一眼,神情略略有些驚愕。
老夫人的病雖然知情人不是很多,但作爲家屬和最貼心的心腹還是知道的,鄧二爺那種杏林高手都束手無策,劉宇浩竟然說他有辦法。
不但有辦法,而且已經想好了兩套方案讓自己選擇。
這是什麼人啊!
難道說劉宇浩年紀輕輕就已經在醫術上超越了鄧二爺近六十年的修行不成?
看潘老微微點頭,潘志忠便明白了意思,笑着說道:“劉兄弟,咱們可以先把老夫人救醒,至於怎麼用藥看情況再說好了!”
畢竟年輕人急功近利的情況也是有的。
再說了,說的好不如做的好,再怎麼也要先看結果吧,能把老夫人救醒潘家就已經千恩萬謝了。
能治好老夫人的病?
別說潘老沒想過,就算想過也沒辦法不是。想來,劉宇浩即使在醫術上有點小能力,可也超不過瑞典醫學院的那些國際專家啊。
而且,潘志忠心裡還存着另一種心思,假如劉宇浩的方案的確有效,但爲了安全起見也還是要等鄧二爺來了以後再做決定。
在潘志忠眼裡,人家鄧二爺纔是真正的醫生嘛!
“那好,就先用金針渡穴救醒老夫人以後再討論也不晚。”
劉宇浩嘴角微微一翹笑着站了起來。
人命關天的事,人家要仔細考慮也不能見怪,換做暈倒的是劉宇浩的家人,他還不是一樣要再三想好後果嘛。
這叫將心比心!的確無可厚非!
在侍者的幫助下,潘老夫人很快就被扶到了一處地方平躺下來。
“劉,劉兄弟,要不然我讓他們先行迴避?”
潘志忠見劉宇浩拿出的是鍼灸工具,便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了,究竟要對老夫人身上哪幾個穴位進行鍼刺潘志忠可不知道。
雖然老夫人已經上了歲數,可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袒胸露背吧,所謂迴避的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
劉宇浩剛要行鍼卻聽到潘志忠如是說,先是愣了愣,隨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擺手笑笑,道:“不用了,我的速度很快,而且也用不着把老夫人衣服掀開那麼麻煩。”
對於劉宇浩來說,有八錦異能之術的幫助,即便不掀開衣服也能精準的找到穴位,可對其他人來說,劉宇浩剛纔的話就足以能把他們雷到外焦裡嫩了。
什麼什麼?
鍼灸還能隔着衣服在外面進行的?
這怎麼可能!
別說是侍者們了,就算是見多識廣的潘志忠也是眼睛微微一凜,回過頭來看了潘老先生一眼。
“醫生治病的時候你們不要說話。”
潘老爺子眼睛微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
好嘛!
就這一會的工夫就把劉宇浩提到醫生的高度上來了,潘志忠微微一愣,點頭站到一邊。
劉宇浩凝神靜氣五指翻飛,在異能的配合下,很快就將十八根銀針準確無誤的扎進每一個穴位,並同時輔以真氣梳理開堵塞了潘老夫人許久的經脈。
每見到劉宇浩行一次針潘志忠都會感到無比的吃驚,力道精準無比,髮絲似的銀針直接透過衣服就紮了進去,雖然潘志忠不知道位置是否也無誤,但劉宇浩的神情卻給了他極大的信心。
要知道,在溫哥華這種洪門弟子遍佈的地方,是沒有人會有膽子那潘老夫人開玩笑的。
潘方聖老爺子也沒例外,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以前潘老爺子也見過很多所謂的“神醫”,但從未有一個人能表現得如劉宇浩這樣對針灸之術信手拈來,信心滿滿。
現在潘老已經相信了,劉宇浩的確懂醫術,而且還是位高手。
“唔......”
突然,潘老夫人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了看身邊的人,口中發出非常舒服的感慨。
見妻子醒了,潘方聖也放下心來,神情之間自然又恢復到了那種掌控一切穩若泰山的架勢微微點頭。
老爺子可以拿捏,可潘志忠卻不能,連忙走了過去,低聲問道:“大嫂,你感覺怎麼樣了?”
劉宇浩急忙伸出手來,攔住了潘志忠,道:“不要接近老夫人,更不要讓她老人家挪動。”
別人看不到真氣在潘老夫人體內運轉的情況,可劉宇浩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個時候真氣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衝擊着封堵了多年的奇經八脈。
若是老夫人挪動身體或是銀針不小心被人碰觸,其後果會引起真氣的混亂,到那個時候,就算大羅金仙再世恐怕也無能爲力了。
“這位是......?”
潘老夫人此時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銀針,同時也看到身邊站在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頓時滿臉疑惑的看着潘志忠發出詢問之意。
潘志忠連忙笑笑道:“大嫂,這位是醫生,剛纔你暈倒了,就是這位兄弟幫你金針渡穴的。”
既然老爺子都說劉宇浩是醫生,那麼潘志忠當然要按照山主大哥的話說下去。
“謝謝你醫生!”
潘老夫人向劉宇浩投去感激的目光。
她雖然還躺在那裡不能動彈,可久病成良醫,老夫人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既然對方是醫生,那種舒暢的感覺自然是人家的功勞。
劉宇浩淡淡一笑,擺擺手,說道:“老夫人不要客氣,你現在已經沒大礙了,只要躺在那裡不動就行,但移除銀針還要等半個小時後纔可以。”
潘老夫人點點頭,很奇怪的打量着劉宇浩,道:“小夥子,你的醫術是家傳的麼?是誰家的子弟?”
也難怪潘老夫人會有這麼一問。
病人都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以前老夫人也曾經暈倒過,若不是鄧二爺及時趕到,自己早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可剛纔環顧了一週都沒發現有鄧二爺的影子,潘老夫人才覺得奇怪,可她又想不起究竟溫哥華的哪個世家還有這麼年輕的醫生子弟。
潘志忠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大嫂,你誤會了,這位兄弟可不是我們洪門的人,他是國內賀老的孫女婿呢。”
很顯然,聽了賀老的名字後,潘老夫人猛然愣住了,滿臉訝異的看着劉宇浩,半天說不出話來。
賀老爺子可是威震華人圈的存在,是開國元勳,即便是在國外,潘老夫人對賀老爺子的威名也是耳熟能詳。
“好俊秀的後生。”
潘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劉宇浩,眼中滿是讚賞有加。
劉宇浩在心裡微微皺眉,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讓別人以爲自己有今天全是因爲賀老爺子的原因,擺擺手岔開話題,說道:“老夫人,你這個病有十年時間了吧?”
潘老夫人愣了愣,驚愕的說道:“小夥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潘老爺子此時也是愕然的擡頭看了過來,自己妻子的病對外的保密的,就算是一般的洪門子弟也不是很清楚,但劉宇浩卻一口就說了出來。
難道說,剛纔劉宇浩說自己有兩套方案可以治療妻子的病是真的?
一個念頭突然閃現在潘方聖的腦中。
只瞥了眼周圍那些人眼中是異彩劉宇浩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笑着說道:“我不僅知道這些,而且還知道,老夫人你這個病是泄瀉引起的,不論春夏秋冬,從未間斷,少則日瀉三四次,多則日瀉七八次也說不定。”
頓時,潘老爺子的眼睛又瞪大不少。
知道實情的人就只有鄧二爺了,就連潘志忠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可劉宇浩竟然全都說準了,現在還有誰敢懷疑他的醫術?
“還有呢?小夥子,你繼續說下去。”
潘老夫人早就驚呆了,緊緊抓住劉宇浩的手不放鬆。
試想,一個被病痛折磨了十年之久的人遇到了用眼睛就能詳知自己病情的醫生,豈不是像那種在大海中溺水的人抓住了身邊的稻草,怎麼可能再放手。
劉宇浩也不好把手硬抽回來,只能搖頭笑笑,道:“得了這種病以後會伴有輕度腹滿的症狀,若遇飲食不適,或稍事勞累,則泄瀉必然加重,甚則腸鳴腹痛暈厥過去。”
此乃神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