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拓木,你爲什麼不當場就殺掉劉宇浩那個混蛋替哥哥報仇?”
追上拓拓木以後,井田貞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知道這倆人本是兄妹的倒還好,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井田貞子那簡直能吃人的眼神沒準會嚇一跳。
拓拓木面無表情地瞥了眼周圍,見沒人跟着自己才道:“殺了他?你說的倒是容易,殺了人我能跑掉,可是你呢?”
並不是拓拓木不想當場幹掉劉宇浩,而是他實在沒那個自信可以帶着井田貞子一起離開,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白白浪費今天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哼,沒想到你也是個只會吹牛的傢伙。”
井田貞子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咕嚷了一句,眼中充滿了不屑的鄙夷。
女人究竟還是比男人的心軟一些,自從上彬拓齋無緣無故從世上消失以後整個家族都處於動盪的邊緣,井田貞子把這一切的罪過都歸咎於劉宇浩身上。
她時時刻刻都在想着怎麼才能讓劉宇浩死的難看,但今天拓拓木居然錯過了一個近距離直接殺掉劉宇浩的機會,這怎麼能讓她不生氣。
“你給我住口!”
拓拓木一張冷漠的眸子掠過濃濃的殺機,要不是面前這個女人是他的親妹妹,剛纔他就已經出手讓井田貞子生不如死了。
其實剛纔拓拓木說自己不能安全帶着井田貞子離開是他故意找的一個藉口,真正的原因還是拓拓木沒有把握一擊即中,當場擊殺劉宇浩。
拓拓木是修習魔道之人,哪來的那麼多骨肉至親那種概念?
修習之人講究精氣神的凝聚,體應該是那種內氣充盈旺盛流轉不停的狀態。
三年前拓拓木意外地突破到了初級修習者的境界,達到了煉精化氣,按道理,修行到了這個境界以後,拓拓木是應該能隨時感應到對手體內真氣存在的。
可他在和劉宇浩握手的瞬間將自己強大的陰煞之氣輸出時竟然發現劉宇浩身上沒有任何真氣傳動,而自己的陰煞之氣也沒有像想象中使劉宇浩當場斃命。
沒道理啊!
當時拓拓木就在腦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同時也謹慎地收回了自己的陰煞之氣,採取立刻離開的策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既然對劉宇浩一無所知,拓拓木還沒有狂妄到在衆目睽睽之下再次試探的地步。
還別說,拓拓木這次的意外之舉算是走了狗屎運,幸虧他沒有繼續強橫蠻幹,否則,他可能真的會走不出玉石交易中心的大門。
當時劉宇浩故意封住自己的奇經八脈,使體內真氣不再運轉,但劉宇浩也同時催動八錦異能之術護住了自己的心神,有金甲仙衣的主動防禦,若是拓拓木只想試探一下他還是無所謂的,可拓拓木要是妄想用強傷害劉宇浩的話,那就打錯算盤了。
劉宇浩既然可以讓同是修習之人覺察不出自己的內力,自然在修行上也比拓拓木不止高出一點半點。
拓拓木當時輸出的陰煞之氣再強大一點的話,劉宇浩體內的能量將會自然崩發,連同拓拓木自己釋放的陰煞之氣一起反噬到拓拓木的身上。
到那時,就算拓拓木能抵抗住被反彈回來的自身全力一擊,也再無能力抵抗劉宇浩的奮力一搏了。
也就是說,拓拓木使出多大勁,劉宇浩就會將多大能量反彈回拓拓木的身上,而且還要加上劉宇浩自身的異能能量。
真到那個時候,拓拓木的下場之慘,用屁股都能想的到。
不過這些都是拓拓木不知道的,如果今天換一個比拓拓木修煉高深很多的人出馬,可能早嚇得望風而逃了。
“你不是說劉宇浩想救陳樂的話,自己也會受到傷害嗎?爲什麼他今天的精神還是那麼好?”
井田貞子當然不知道拓拓木心裡是怎麼想的,繼續追問。
拓拓木一臉漠然,嗤聲譏笑道:“你這樣將來怎麼繼承家族事業?”
“我?我怎麼了?”
井田貞子愣了愣,眼中滿是不解和疑惑。
拓拓木冷笑道:“難道你沒看出來劉宇浩今天是刻意化了妝才來到這裡的嗎?如果不是因爲他受了傷的話,一個大男人用得着化妝?”
井田貞子身形一滯,神色怪異地往身後看了一眼,同時腦中閃出了兩個字:“娘炮!”
還好劉宇浩不知道她的想法,否則非要氣得連翻白眼不可。
老子了個去的!
娘炮這個詞也是能用在哥們身上的嗎?
你他娘哪個眼睛瞎了看到女人味在哥們身上出現了?
井田貞子搖搖頭,鑽進早已準備好的車子裡,說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南邵,保證阻止劉宇浩繼續參加公盤,你以爲只是那些照片就能把他引到緬北去?”
拓拓木微閉上眼睛,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劉宇浩不一定會去,但他身邊那個薛薇薇看到照片後就一定會去,到時候劉宇浩爲了保護薛薇薇肯定也會跟着去,難道我這樣說你還不能明白嗎?”
聽到拓拓木如此一說,井田貞子眼睛猛然一亮,點點頭髮動了汽車,自言自語道:“希望如此吧,到時候就可以把劉宇浩和薛浩然一起幹掉,我想,這也是哥哥最願意看到的。”
拓拓木沒有說話,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陰冷的笑了笑。
他非常聰明,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時候再不會貿然向劉宇浩出手了,但劉宇浩去了緬北就不同了,那裡有自己的師傅,就算自己不能幹掉劉宇浩,但師傅卻一定有那個能力。
而且,拓拓木心裡還有另一個算計,那就是最好劉宇浩的能力再大點,到時能和師傅拼個兩敗俱傷,而自己則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這樣的話,拓拓木就不僅能爲上彬拓齋報仇,而且還能一舉將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師傅也殺掉,只要能拿到師傅的秘笈,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拓拓木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定能成爲修煉界最強大的存在。
一切都是按照自己所想在進行的。
背靠鬆軟的座椅,拓拓木蒼白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劉哥,咱們完全沒必要爲這種人渣冒險啊。”
藤軼眉頭深鎖,他對劉宇浩要趕去緬北救薛浩然的決定感到深深不解,可勸解了半個小時了也不見什麼效果,這讓他感覺非常困惑。
劉宇浩瞥了眼歇斯底里大哭後暈倒的薛薇薇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爲我願意嗎?有些事可以不做,但有些事卻是身不由己。”
半個小時前劉宇浩和瑪桑達通了過電話才知道到,原來薛浩然是知道自己和瑪桑達交好以後偷偷離開了瑪桑達的家。
但後來薛浩然爲什麼會落在拓拓木的手中就是劉宇浩不知道的了,可拓拓木給的那十張照片顯示,現在的薛浩然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若是不及時救出來的話,那傢伙的小命都有可能搭在緬北,永遠也回不到京城。
劉宇浩看了以後倒是沒什麼感覺,但薛薇薇和薛浩然一母同袍,當時就哭得傷心欲絕。
這不,劉宇浩纔給她梳理完體內經脈,薛薇薇也是在精疲力歇後才昏昏睡去的,要不然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呢。
藤軼的表情都變得異常凝重,點了點頭,神色堅毅的說道:“那好,如果劉哥你已經決定了,就把我也帶上吧。”
劉宇浩皺着眉頭擺擺手,說道:“不行,你必須留在這裡,我走了倒沒什麼,如果你也跟着一起離開,我怕還有人要背後使手段,沈國一個人應付很困難。”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着劉哥你寸步不離才行。”
藤軼決絕的搖搖頭,深厚的情誼已經將劉宇浩和藤軼緊緊的聯繫到了一起,上次劉宇浩在崑崙山出事藤軼就已經悲痛欲絕了,這次說什麼他都不會再離開劉宇浩半步了。
生也好、死也罷,反正藤軼已經認準了劉宇浩,無論出現什麼危險和困難,他始終認爲自己必須要和劉宇浩在一起。
“你怎麼也跟這個小丫頭學會胡鬧了!”
劉宇浩聽完後“砰”地砸了一下桌子,憤怒地低聲吼道。
“我......”
藤軼沒想到劉宇浩會發這麼大的火,一時間也怔愣住了,好一會才低頭囁囁道:“劉哥,求求你,別趕我離開你的身邊好麼?”
劉宇浩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看着藤軼那可憐兮兮的眼神他也發不出來火了。
“我知道你是爲了保護我的安全,但你有沒有想過,這裡的情況也很危險,大家都是朋友,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丟下老沈一個人呢?”
劉宇浩就納悶了,明明剛纔是藤軼在極力勸說自己不要去緬北涉險的,可爲什麼現在成了自己反過來勸說藤軼了呢?
說實話,他從來都沒想過要當活雷鋒,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去緬北那種地方救一個曾經和自己交惡的人?
開什麼國際玩笑?
薛浩然的死活跟哥們有個毛線的關係!
但後來仔細一想,劉宇浩也只能無奈的選擇先把薛浩然救回來以後再說了。
畢竟當初薛浩然出國內逃亡的因素中有自己的影子存在,而且,薛家唯一的第三代如果死在了國外,賀家一定會被薛家強力排擠打壓。
一定要想辦法先把薛浩然弄回來!劉宇浩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