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的人都在一塊翡翠原石上投標。【fБ那是不是焦點也會改變?”
薛薇薇張着銀鈴似的大眼睛很認真地看着劉宇浩,她這麼多天也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些門道了,剛纔又聽蔥蔥姐說了那麼多競標的手段,於是提出自己的建議。
劉宇浩稍稍一愣,滿臉詫異的看了薛薇薇一眼,眼睛一亮,心說:“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問題呢?”
根據佐爾斯洛特效應,如果人在對一件事特別關注的情況下,周圍發生的事物太過激烈一定能影響到他的決定。
劉宇浩訝然地看了眼薛薇薇,很隨意地笑道:“小丫頭片子還挺有主意的,要是以後哪個男人找了你可得多防着點,呵呵......”
“你......流氓什麼時候都不可能成紳士,這句話果然沒錯!”
薛薇薇冷哼一聲,臉色變得瞬間難看了起來。
其實這幾天的交往讓她對劉宇浩的感官已經好了很多了,但剛纔看到那男人回頭笑的剎那,薛薇薇又突然想到了那天在錦繡園門口發生的事情。
女孩子多是這樣,心裡想的卻未必會說出來,就算暗裡認輸了,但嘴上卻依然要佔點便宜,要不然首先面子上就過不去。
可劉宇浩哪是那種懂得風月的人啊?
劉宇浩淡淡地一笑,薛薇薇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啓示,離競標結束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了,再說了,他也沒什麼功夫在這種情況下拋開一切去和自己心目中的小丫頭解釋。
在幾乎沒擡頭看薛薇薇表情變化的時候,劉宇浩擺手笑道:“謝謝,你先一邊玩去啊,等會我讓蔥蔥帶你去吃好吃的。”
嗬,合着薛大小姐就是一吃貨?
其實劉宇浩只不過是無心之話,但這麼短的時間裡,他也沒太多時間去考慮薛薇薇的感受,但惡意是沒有的。
可當事人薛薇薇卻不是這樣認爲的,在鼓着腮幫子惡狠狠盯了劉宇浩幾秒鐘後,恨聲道:“別以爲只有你纔會賭石,這麼沒水準的東西給誰錢做不到啊!”
說完,薛薇薇也不等劉宇浩擡頭就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呃......嗨,這個丫頭,真是的......”
劉宇浩當時的確愣了一下,苦笑着搖了搖頭,但時間緊迫,他來不及多想,飛快地在投標器上先給那塊自己和南邵同時看中的有玻璃種翡翠存在的毛料加註了一百萬。
馬上,那塊毛料便在大屏幕上顯示爲兩百六十五萬。
還有八秒競標就結束了,薛薇薇給劉宇浩的那個提示太晚了,他根本就沒時間去看南邵是怎麼反應的,直接又在投標器上連續點了幾下。
在劉宇浩按下確定鍵擡起手後纔有時間瞥了眼大屏幕。
但他的隨後他便震驚了,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本來微笑的臉突然轉成驚詫僵窒的滑稽表情。
戚康神情失望地站了起來,指着大屏幕對劉宇浩說道:“瘋了,今年真的是瘋了,一塊玻璃種半賭毛料竟能以五千萬成交!”
五千萬!
劉宇浩頓時爲之一窒,滿臉驚愕的揚起頭認真地看着大屏幕。
戚康說的五千萬絕對不是rmb,如果有一塊翡翠原石是以這個價格成交的話,那麼一定有貓膩,是自己打眼了呢,還是有人惡意炒作毛料?
劉宇浩的笑容馬上凝結了,帶着這個問題錯愕的緊盯着大屏幕的最上方。
要知道,五千萬歐元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今天又是緬甸翡翠大公盤明標開始的第一天,如果今天開出這麼高價的標王,那後面幾天的投標就困難了。
大家一定會對自己所看好的毛料加大競拍力度的。
可還有一個問題一直纏繞着劉宇浩不過他沒說出來而已,那就是究竟哪塊毛料能讓人爲之瘋狂到這個地步呢?
在大屏幕的第一排第一行劉宇浩找到了答案。
“呵呵,這個標王的競拍者真是神一樣的人。”
劉宇浩淡淡的笑了下說道。
其實,最後幾秒突然被擡到標王的毛料就是剛纔他猜南邵會競投的那一塊擦出玻璃種天窗的半賭原石。
五千零一萬!
“靠,這個價格太有個性了。”
劉宇浩都有點想哈哈大笑的衝動,他剛纔因爲聽了薛薇薇的提示,所以對那塊毛料冒險投了四千九百九十九萬的天價,可沒想到五秒鐘不到,自己的競價再次被刷新了。
高出自己兩歐元的人是誰呢?
劉宇浩抿嘴笑了笑,他敢肯定那個人就是自己想象中的南邵。
一定是南邵即看中了那塊毛料,又想噁心一下自己,所以才只高出了自己兩歐元來博這一把。
要不然,劉宇浩想不到現場還有誰能這麼瘋狂,對一塊半賭毛料投注四千九百九十九萬的天價來。
說這一切都晚了,第一天的競標結束了,同時也意味着參加緬甸翡翠大公盤明標第一天競拍的五千塊毛料全部名花有主。
即便是無主現在也不能再競投了。
因爲,在長期和國內的人接觸中,緬甸人也懂得了什麼叫做總有一些遺憾要留到明天......
“我先去洗個澡,等晚上一起喝酒。”
戚康拍了拍劉宇浩的肩膀笑了笑,然後帶着自己的人就準備離開。
劉宇浩搖搖頭,說道:“戚大哥,今天你不解石嗎?”
“今天你還準備解石?”
戚康愣了愣,回過身來看了眼劉宇浩,笑着說道:“要是兄弟你有毛料解開,我倒不介意多待一會。”
“有些毛料我不準備帶回國還不如現在就解開。”劉宇浩笑了笑說道。
戚康眼前一亮,呵呵一笑道:“那好哇,我今天就跟着兄弟你了,哪也不去!”
無論是誰,只要體會過一次解石的樂趣就無法拒絕這種莫名其妙的魔力吸引,戚康算是珠寶大亨了吧,可他聽說劉宇浩要解石也一樣會心癢癢。
更何況,作爲一個珠寶商人,戚康是不會錯過任何一場有可能解出大漲翡翠明料的好戲的。
劉宇浩笑道:“行,那就等會去解石區見吧。”
“別了啊,現在時間還早,乾脆咱兄弟倆去喝點東西。”
聽說劉宇浩今天還要安排解石戚康就來了興趣,本來就已經準備回酒店了,他又揮手示意自己的人離開,自己則摟住劉宇浩的肩膀吆五喝六了起來。
本來劉宇浩已經想好趁這會時間再去看看暗標區的毛料了,可經戚康這麼一說他也不好怎麼推辭了,只有無奈苦笑一下,隨着戚康後面跟了過來。
劉宇浩再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和戚康一起在競標大廳的門口與南邵不期而遇。
本來還想着避開的,可沒想到南邵倒是笑呵呵的上前來打了個招呼,說道:“劉先生,今天一定是收穫頗豐吧。”
劉宇浩微笑不語,心裡正在盤算,如果南邵把今天的標王解開以後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誰知道戚康卻笑嘻嘻地上前說道:“南先生,你都不知道,我兄弟剛纔競投了一個毛料出的價格讓我這個老手看了都心驚肉跳。”
“哦,是哪塊毛料?”
戚康眉梢一挑,雖然是在附和戚康的話,但目光卻直逼劉宇浩的身上。
可劉宇浩現在卻沒功夫和南邵說話,他的眼神正在四處打量唐嫵呢。
剛纔明明還看到唐嫵是和南邵坐在一起的,但不知爲什麼,競標結束了以後就再也沒看到唐嫵的人了。
她是在躲着我!
劉宇浩心裡如是想着,眉頭也禁不住蹙了起來。
南邵卻不認爲劉宇浩是在考慮什麼問題,還以爲被自己駁倒了呢,冷哼一聲拍了拍戚康的肩膀笑道:“我今天也是糊塗,不知道爲什麼最後給一塊毛料出價五千零一萬!”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地炫耀了!
但劉宇浩還是恍若未聞地“哦”了一下,對於南邵說的五千零一萬他似乎覺得是天經地義一般絲毫沒有任何表情。
戚康暗地裡捅了下劉宇浩見沒任何效果,哈哈笑道:“那就太巧了,剛纔我宇浩兄弟也對一塊毛料競投了四千九百九十九萬呢,和南先生的價錢只差兩歐。”
“剛纔那個價是你投的?”
南邵臉色頓時變了數變,看看劉宇浩,又看看戚康,他頓時心裡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究竟那種不妙的感覺源於何處南邵卻說不清楚,只是他在投標器上表出五千零一萬的天價時唐嫵冷漠地說了一句:“你很有可能會後悔拍下這塊毛料的。”
現在戚康又說出劉宇浩曾經對一塊毛料標註了四千九百九十九萬的價格,南邵再傻也明白了,原來故意擡高那塊毛料價格的人就是劉宇浩呀。
頓時,南邵的臉變得微微有些慘白。
他倒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南邵最所以生氣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冤枉多出了很多錢,而多出的那些錢卻是因爲劉宇浩故意針對他的。
“等一會劉兄弟要解石,南先生來不來看?”戚康笑問道。
南邵心裡一陣暗暗叫苦,正要想個說法拒絕戚康,卻看到一個男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不好了,薛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