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雪雁的出場讓所有的男士均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一雙修長勻稱的美腿在衆多貪婪的目光中移到了劉宇浩的面前。
“你今天很漂亮,可是......”劉宇浩話說了一半卻又停了下來。
被心上人誇獎,翁雪雁的第一反應是小臉紅了一下,白嫩的臉蛋上浮現一抹紅暈。
但聽到劉宇浩的話以後,翁雪雁愣了愣,轉而又嫵媚一笑,道:“可是什麼!”
劉宇浩摸了摸鼻子,先不說話,而是用欣賞的目光在翁雪雁飽滿的酥胸和纖細的腰肢上來回審視了一番。
“亂看什麼,爺爺在呢!”
翁雪雁同樣也感受到了劉宇浩那赤果果的目光,不由得呼吸一窒,嬌嗔的瞪了男人一眼。
劉宇浩哈哈笑了起來,努努嘴,神情曖昧地湊近翁雪雁,低下頭小聲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打扮這麼漂亮被別人看到,我有些吃醋呢!”
“哼,本姑娘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免得你們這些男人總是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
連翁雪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可她就是說了,而且還是輕輕咬着下脣在劉宇浩的耳邊說出來的。
我了個去的。
劉宇浩頓時臉就紅了,喉嚨裡有點發乾的感覺。
等劉同學回過神的時候,翁雪雁已經扭着纖腰坐到了翁老爺子的身邊,只留下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動人微笑。
“小浪蹄子,能不能不這麼風騷啊。”劉宇浩在心裡咬牙切齒的恨恨說道。
“那個老者就是翁老吧!”
因爲這裡是公衆場合,賀旭東是不好上前去和翁老爺子搭訕的,所以只好等劉宇浩坐回原位了以後才小聲問道。
得,怎麼忘了未來的大舅哥就在這裡呀。
劉宇浩忽然想起剛纔自己和翁雪雁眉來眼去的過程一定被賀旭東看去了,頓時脊背上嚇出一身冷汗來。
心虛的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賀旭東,劉宇浩故作鎮定的點點頭,道:“二哥,翁海得了一種怪病,也許我的鍼灸能治療,所以......”
賀旭東擺擺手,用吳凌鬆聽不到的聲音悄悄說道:“翁家盤踞西北上百年,和這樣的家族搞好關係也是很重要的!”
這都哪跟哪啊。
劉宇浩怔愣了一下,好像第一次認識賀旭東似得瞥了他一眼,但現在不是爭論的地方,只好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話雖然是那樣說,可劉宇浩心裡卻不怎麼舒服。
難道政治就真的那麼重要麼,爲什麼在二哥那裡可以和顏悅色親親熱熱的和吳凌鬆交往,而且一看到翁老爺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翁氏在西北的實力,爲什麼......
有太多的爲什麼劉宇浩搞不懂。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劉宇浩的心情由開始看到李哲那些寶貝無比興奮而變得灰暗了下來,在前面的拍賣中,他起碼有半個多小時都不知道大家在爭搶什麼。
忽然,一個張狂的笑聲把劉宇浩從長長的思索中拉了回來,扭頭一看,原來是身後的胖子拍下了一個青花龍鳳紋瓶,正在那裡得意呢。
劉宇浩瞥了一眼那瓶,淡淡笑着搖搖頭把目光收了回來。
“怎麼,你不看好那個青花瓶嗎!”
其實吳凌鬆一直坐在賀旭東和劉宇浩的身邊,只不過他對劉宇浩的第一感覺就不怎麼好,所以懶得說話而已。
當然,吳凌鬆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察言觀色自然是他的強項,在看到劉宇浩剛纔那一笑中充滿了不屑後,吳大少忍不住發問了。
劉宇浩呵呵一笑,擺着手說道:“那瓶是人尿泡出來的!”
“可能性不大吧,那個瓶是專門做過多點取樣鑑定的!”
吳凌鬆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看說話的同時,他冷冷的向身後瞪了一眼那個還在嘻嘻哈哈笑着的胖子。
胖子顯然很怕吳凌鬆,看到吳少的冷眼後立刻呆呆的閉上了嘴,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低下頭,再也不敢出聲了。
亂世買黃金,盛世興收藏,這幾年除了樓市、股市,文物收藏市場也是火爆異常,很多人不僅出於愛好,而且把它當成了一種投資保值的手段。
可與此同時,古玩行當的詭譎與欺騙也愈演愈烈,記得在讀書的時候,齊老爺子帶着劉宇浩去了鈞瓷之鄉禹州神垕鎮。
隨便走進一家農家院,院子裡的空地上、牆角下,各個朝代的瓷器是應有盡有,這些在古玩市場裡身價成千上萬的鈞窯“文物”,在這裡彷彿成了一堆無用的垃圾,每件瓷器上都佈滿了泥土,瓷枕的脫釉都非常逼真。
當看到那些逼真的“古瓷器”後,劉宇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也就是在那短短的兩個月之中,劉宇浩也學會了許多看家本領。
剛纔胖子手中的青花龍鳳紋瓶是劉宇浩在禹州神垕鎮看到的最多的一種造假方式製出來的假物件,所以嗤之以鼻的表情也就表露了出來。
但劉宇浩沒想到自己那麼小的表情變化竟然讓吳凌鬆給捕捉到了,不由得愣了一下。
想了想後,劉宇浩笑着輕聲道:“吳少,要是你對這樣的物件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每天提供你千兒八百個不成問題!”
說完,劉宇浩又想起了當年看到的這些瓷器的成器過程,不由得再次輕笑了起來。
雖說瓷器的造假手段最多,而假瓷器也最容易辨認,但造假者的手法也在不停的推陳出新,所以,要想在一堆贗品中輕巧的辨別出瓷器的真僞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能是因爲有求於人,吳凌鬆不得不放低姿態,笑着問道:“劉先生,你是怎麼看出那青花紋瓶是件新瓷的!”
劉宇浩愕然的看了眼吳凌鬆,在略略遲疑後,他還是慧黠地一笑,說道:“吳少,你看到的那紋瓶上的舊其實是將新瓷用人尿加消毒液,將瓷器泡進去,泡過半年後,再撈出來洗掉本身的顏色而成的!”
吳凌鬆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皺了皺眉,胃裡出現了一陣翻滾。
就在剛纔不久前他還用自己的手摸過那個紋瓶,瞬間,吳凌鬆覺得自己的怒火已經不是被騙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可細想了一會吳凌鬆還是不死心,接着又問道:“那瓷瓶上的開片上的色怎麼解釋呢!”
劉宇浩呵呵一笑,道:“那就更簡單了!”
“怎麼說。”吳凌鬆死咬着這個問題不放。
劉宇浩笑道:“吳少,你回去以後可以做個試驗,用高錳酸鉀溶液加入少許紅糖,塗遍器身,底部圈足是重點,約48小時後用乾布擦拭,所有露胎處,開片處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的紫褐色!”
“呃......就這麼簡單!”
吳凌鬆瞪大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騙子們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來。
靠,那些人腦袋都是怎麼長的,這樣的奇思妙想竟然也能被他們想出來,要知道,通常仿製文物的人可都是些沒上過什麼學的人啊。
劉宇浩看出了吳凌鬆的不解,搖搖頭笑道:“吳少,如果感到開片的顏色太深,可再用洗衣粉擦洗,用細砂紙打磨,使胎微露白色,好似糯米胎,在視覺上給人一種錯覺,其目的是給人一種老器物已使用多時,髒東西都跑進裂縫裡的感覺!”
吳凌鬆點點頭又搖搖頭,疑惑不解的說道:“不對呀,我對那紋瓶做過多點取樣鑑定了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完吳凌鬆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耳光子。
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明明劉宇浩不知道那紋瓶是自己拍下來的,現在可好,什麼都不用隱瞞了。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居然在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劉宇浩面前拍下了一個贗品,這讓吳少的臉往哪擱喲。
所以,現在吳凌鬆也只好寄希望於劉宇浩所學不精,看錯了那紋瓶。
劉宇浩乍一聽到吳凌鬆的話也是一怔,不過,他隨即在心裡暗笑了一下,裝出沒聽明白的樣子道:“那青花龍鳳紋瓶是用補貨的手法制出來的,不信的話吳少可以讓榮寶齋的林老闆幫忙看一下,應該能出結論的!”
造假者到四川各地古窯場或墳墓遺址蒐羅大量的“垃圾”殘片,然後,用殘片拼湊成一件完整的贗品。
這種方法制造的瓷器,即使鑑定專家採用先進的多點取樣的辦法,得到的分析結果也一樣是“真品”。
在市面上,這種拼湊的贗品,一旦成功通過專家鑑定這一關,原本僅值不到一萬的東西,一下子就會超過十萬,甚至更多也說不定。
吳凌鬆見劉宇浩說的那麼篤定心裡也有些不確定了,偷偷拿出手機開始發短信。
劉宇浩看了這種情況暗暗笑了一下,擡起頭來目視前方不再理會臉色發青的吳凌鬆。
拍賣已經進行了大半了,終於到了李哲的那些物件,劉宇浩扭向賀旭東低聲道:“二哥,那個乾坤有獸的玉佩你就別拍了,等會我送你個更好的物件玩!”
其實賀旭東也就是想找個物件讓江老爺子開心開心,現在劉宇浩說有更好的物件當然會勾起他更大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