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鍼灸作爲祖國傳統醫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其歷史悠久,博大精深,是以中醫理論爲基礎,運用針刺和艾灸依據穴位,施以適當手法,來調整經絡、臟腑、氣血。
當然,鍼灸的最終目的是給病人醫治疾病的,所以對施針者的技術要求也很高,有很多所謂的老中醫,一輩子都不敢在病人身上下針也是有原因的。
本身的技術不過關,而穴位又是人身上的重要器官,萬一稍有不慎,醫生落個身名狼籍還是小事,病人就慘了,有可能會因此承受一輩子的痛苦。
劉宇浩豈能不明白宮田單心裡在想什麼,但是,有些事本來就是越解釋越說不清,乾脆什麼都不說有時候反而更好。
宮田單遲疑了片刻,說道:“薛老頭,我有個想法,還是先跟你商量一下。”
薛長河淡淡的點頭,瞥了一眼劉宇浩後才緩緩說道:“你是想說讓宇浩給薛霑施針吧?”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宮田單眉尖一挑,愣愣的看着薛老爺子。
薛長河呵呵一笑,說道:“我和你認識了快五十年了吧?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瞭解?”
宮田單正了正色,說道:“你就放心好了,我會一直在旁邊盯着的。”
薛老爺子擺擺手淡淡一笑,道:“我有說過我不放心嗎?宇浩,你呢?你對自己有沒有信心?”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薛老爺子故意問劉宇浩的,雖然薛老也很想看看劉宇浩到底還有什麼本事是別人不知道的,但事關自己的兒子,他又不得不小心謹慎一點。
劉宇浩之前就想找個什麼藉口把自己會醫術的事情傳出去,今天有宮田單這個神醫在場當然是最好的機會了。
大概人們對醫生都有一種天生的神秘感,所以,從神醫口中出來的話才更有權威性,更容易讓人們接受一些。
但劉宇浩還是故意裝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說道:“宮老,您,您真的讓我施針?”
宮田單微笑着淡淡頷首,道:“小劉,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有我在這裡看着,你只要儘量把自己所學都施展出來就好。”
劉宇浩在心裡偷笑了一下,暗道:“沒有你在哥們也不怕呀,要是怕的話就不會讓藤軼去買這一盒子銀針回來了。”
可心裡想的那些劉宇浩卻不能說出來,只能小心翼翼的點着頭應答着。
無非就是給薛霑療傷嘛,自己出手,一定比宮田單要好的多,只有劉宇浩才知道薛霑究竟傷在什麼地方,用何種方法施針纔是最有效的方式。
“三裡內庭穴,曲池合谷接,委中配承山,太沖崑崙穴,環跳與陽陵,通裡並列缺,合擔用法擔,合截用法截......”
宮田單怕劉宇浩臨時怯場,所以把自己從醫多年的施鍼口訣緩緩唸了出來。
劉宇浩暗暗的點頭,心道:“不愧爲大家公認的神醫,居然能把那麼複雜的鍼灸理論用如此簡單的話總結出來,看來,我以前還是小看宮老的醫術了。”
“好了,小劉,如果你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
畢竟是事關人命的事,宮田單這個時候臉上的表情也逐漸的開始嚴肅了起來,不再有任何笑意。
劉宇浩點點頭,道:“好的宮老,還請您在一旁幫我把把關。”
說完,劉宇浩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到薛霑身邊,神情嚴肅的觀察着雙目緊閉的薛霑。
異能早就在和宮田單說話的那個時候釋放出來了,現在劉宇浩無非就是要再次確認一下薛霑剛纔自我療傷有沒有效果,然後才能確定在哪條經脈上下針。
“呃......”劉宇浩爲難的看了一眼正滿臉好奇的薛薇薇,道:“薛小姐,你能出去一下嗎?”
薛薇薇不屑的癟癟嘴,道:“不就是破鍼灸嘛,用得着遮遮掩掩的不讓別人看嗎?”
劉宇浩一腳踢在了鐵板上也是神色尷尬,勉強笑了笑求助的看向薛老爺子。
薛老爺子也非常納悶,但劉宇浩已經這樣看自己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了,於是擺擺手說道:“丫頭,你先出去好了,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薛薇薇極不情願的拉着薛老爺子的手臂撒嬌,道:“爺爺啊,人家想留在這裡看着爸爸嘛,您千萬別趕薇兒走啦。”
薛老爺子也是被糾纏的不行了,徵詢的看了眼宮田單,希望自己的老友能說服劉宇浩讓薛薇薇留下來。
宮老爺子哈哈一笑,道:“丫頭,不是不讓你留在這裡看,而是等會施針的時候要把你父親一副全部脫掉,你在這裡不合適呀。”
“啊......”薛薇薇一怔,隨即俏頰緋紅,一臉羞澀的看着劉宇浩,氣鼓鼓的說道:“你早說不就行了,害得人家在爺爺面前丟醜,哼,登徒子!”
雖然薛薇薇從小跟着母親在國外生活,但是骨子裡還是很傳統的一個女孩,而且薛家的家教又非常嚴苛,別說是赤身的男子了,就連炎熱的夏天也不敢有人只穿背心在家裡走動。
所以,當薛薇薇聽到宮老爺子的話以後頓時羞得小臉脹紅,但又不好跟宮田單發小姐脾氣,只好把一身的怨氣都撒在劉宇浩身上了。
劉宇浩笑着搖搖頭,他早發現了薛薇薇不過是個小孩子性格,怎麼會跟她計較呢。
別看現在薛薇薇已經二十多歲了,但論其圓滑世故恐怕還不如孔冬兒呢。
畢竟經過一次家庭的變故,冬兒現在成熟了許多,很少發小姐脾氣了,在家裡也是儘量和夏雨晴在一起,如果劉宇浩沒記錯的話,自從孔冬兒回到國內連門都沒出過一次。
不過,在臨出門之前,薛薇薇很是怪異的看了劉宇浩一眼。
要知道,在薛薇薇的記憶裡薛老爺子可是第一次用剛纔那種口吻和一個年輕人說話的,就連過去自己哥哥薛浩然從政最得意的時候,老爺子也是對他愛理不理。
究竟這個登徒子,嗯,剛纔人家好像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那這個人究竟有什麼奇特之處會讓爺爺和宮爺爺同時對他信任有加呢?
薛薇薇的心砰然動了一下!
等薛薇薇出去以後,房間裡就只剩下四個人了,劉宇浩需要淨手消毒,而薛老爺子和宮神醫自然不會親自動手,那麼,幫薛霑脫衣服的活理所當然的就落在藤軼的身上。
“這樣可以了嗎劉哥?”
藤軼身高力壯,三下五去二就把薛霑扒了個精光,現在,藤軼正在猶豫,薛霑身上最後剩下的那條短褲該不該一起脫掉呢。
劉宇浩淡淡的擺擺手,道:“短褲也要一起扒掉。”
“嗯,現在好了劉哥。”
藤軼隨手一扯,薛霑就變成了清潔光溜的了,很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很無辜的瞪着雙眼。
其實薛霑也知道,自己所受的傷如果不在小腹下丹田施針是無法治癒的,但就這樣讓自己赤條條的在自己兒子仇人面前,他心理上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可人家劉宇浩才懶得去想薛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呢,其實薛霑一掌打在劉宇浩的身上時,劉宇浩壓根就沒有用以能去抵擋,薛霑之所以受傷的原因是受到了黃金仙甲的自然反彈力。
也就是說,其實薛霑的傷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當時力道的大小也完全控制在他自己手中。
如果當時不是因爲薛霑一時氣憤全力施爲,而輕輕拍一下劉宇浩,他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
“我準備好了宮老!”劉宇浩擺開銀針神色淡然的點點頭說道。
宮田單用鼓勵的目光朝劉宇浩也點點頭,道:“那就開始吧,記住,一定不要慌,不要亂,要摒棄雜念,只當是一次練習好了。”
“嗯!我會的。”劉宇浩神情果敢的點頭說道。
這倆人在那裡說話,可薛老爺子卻在一邊聽得心驚肉跳的,兩隻手緊緊握到了一起,連他自己要的凍頂烏龍涼了都不知道。
什麼叫只當是一次練習啊?
呃,那啥,薛霑不是你家的孩子你就能這樣對他嗎?薛老爺子恨不得把宮田單一把拉開,再重新和劉宇浩交待一遍。
慎重,小夥子,你可一定要慎重啊!
劉宇浩和宮田單都沒有注意到薛老爺子臉上的表情變化,而是神情專注的看着躺在臨時“手術檯”上的薛霑。
兩人心裡現在想的不是一個問題,但面部表情卻驚人的相似,都緊鎖着眉頭。
劉宇浩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果斷的拿起銀針朝薛霑的中宮紮了下去。
宮田單先是一驚,隨即揮着大手道:“不要,千萬別在這個地方下針......”
可一切都晚了,等宮神醫的話出口的時候,劉宇浩的第一針已經果斷的紮了下去,而且一針見底,只在外面留了一個小小的針尾。
宮田單頓時覺得心中一股氣血往上翻滾,腦袋一懵,霎時,眼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劉宇浩會選擇在中宮穴下針,而且還是用的斜刺的手法,這樣一針紮下去,就是一頭牛也要被劉宇浩扎得一命嗚呼了呀,何況受針的人還是受了重傷的薛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