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劉宇浩的經驗來看,賭石的皮殼越是有綠,越是成色好,往往解開以後卻沒有翡翠,可相反那些表現一般的毛料卻每次都能給人驚喜。
當然,也不是就一定說那些表現好的賭石中切不出來上等翡翠,但兩相比較之下,成本卻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一刀暴漲的傳說往往都是那些不起眼的毛料造就的。
所以在釋放異能觀察賭石的同時,劉宇浩也很注意那些賭石是可以讓自己利益最大化的。
畢竟異能可以探測出賭石內部的情況和賭石不是一回事,擁有八錦異能之術並不能代表劉宇浩就真的不在乎賭石的貴賤
其實劉宇浩現在比任何人都需要錢,月兒基金就像是一個長着大口吞噬金錢的怪獸無休止的消耗着劉宇浩賺來的那些看似鉅額的利潤。
聽到小夥計說自己手裡拿的不是賭石,劉宇浩的心別提有多怪異了,暗想:“這個世界還有人把到手的錢往外推的麼?”
小夥計沒有看出劉宇浩在想什麼,笑着解釋道:“先生,您手上這塊真的不是我們的賭石。”
“不是你們的?這裡不是高記的地盤嗎?還有別家的賭石參雜進來?”劉宇浩愣了愣。
“不是這樣的先生。”小夥計心知劉宇浩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忙又解釋道:“這塊石頭是昨天一個客人解廢的毛料,是我們疏忽忘了把它丟出去了,真的對不起您先生。”
劉宇浩笑了,一般現場解石的人大部分都是賭石玩家,那些人雖然不至於敢拿全部身家出來濫賭,但是偶爾看中一塊賭石買了解開還是常有的事,誰不喜歡那種一刀解漲的愜意感覺呢。
“那能不能麻煩你去問問你們老闆,我想把這塊廢料買下來。”
劉宇浩樂呵呵的說道,心裡卻在想:“娘地,沒想到一來高記就撿到寶了,大廳裡的那些毛料哥們現在買不起,但這塊別人解廢了的石頭你們總不能昧着良心往死裡要錢吧。”
小夥計怔了怔,遲疑片刻後說道:“那先生您等一下,我去把我們的主管找來。”
劉宇浩點點頭,趁着小夥計去找主管的這點時間,他又釋放出異能觀察起身邊的毛料,劉宇浩就不信了,這麼大的高記難不成就沒有能讓他解出大漲的賭石?
“這位先生......是你?”
劉宇浩回頭一看,小夥計帶來的所謂主管竟然是阿慶仔,笑着說道:“阿慶,耽誤你和毛大哥較量手勁了,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阿慶通過短暫和毛周的交流已經認識到,其實他和毛周完全是一類人了,所以再看到劉宇浩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客氣了很多,“先生,聽說您想買一塊廢石料?”
劉宇浩笑了笑,說道:“是的。”
他並沒有解釋是爲什麼,因爲劉宇浩知道,現在越是解釋就越會被別人懷疑到什麼,簡簡單單的一兩個字有時候更有效果一些,這樣最起碼可以讓別人不知道你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可是......”
阿慶猶豫了一下,心裡想着怎麼組織語言纔不至於讓劉宇浩覺得太丟面子,忽然,耳機裡傳來了老闆高吉的聲音:“阿慶仔,把那塊廢料賣給這個人,價格不論。”
“可是先生是這樣的。”阿慶只是愣了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就改了口,笑着說道:“既然先生一定想買的話,我也可以做主的,但價格需要我們的師傅看過以後才能確定。”
劉宇浩眉尖輕輕蹙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他揮動的大手掩飾過去了,淡淡一笑說道:“好的,我可以等你回來。”
其實以劉宇浩浸淫了六年多的八錦異能來說,阿慶耳機裡發出的聲音早就被他聽得一清二楚了,但在這種人暗我明的情況下,劉宇浩輕易是不會作出任何表情的。
沒過多大一會時間,阿慶仔又抱着賭石回來了,笑呵呵的說道:“先生,因爲這塊是客人丟棄的廢料,所以我們的賭石師傅說您想要的話可以兩千塊錢拿走。”
“兩千就兩千,我們還是寫個合同吧。”
劉宇浩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錢,數了二十張交到阿慶手中,其實以如今港幣的匯率來說,一千多塊錢買一塊廢料的確是貴了點。
這塊廢料如果是放在解謙他們那種地方,怕是三百塊都有人願意賣,劉宇浩之所以沒有再還價,一個是因爲實在沒有必要再爲那些蠅頭小利和別人多費口舌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讓阿慶和自己籤一份正式的賭石買賣合同,畢竟高記的夥計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塊毛料是別的客人解下來的廢料。
但別看現在還是廢料,可劉宇浩解漲以後就不好說了,如果那個客人只是途經旅遊的還好說一點,可要是那客人原本就是高記的常客那就麻煩了。
利字當頭,再好的朋友都有可能會翻臉,何況只是些生意上來往的人呢?簽過正式合同就不一樣了,以後出了天大的麻煩也不可能和他有關係,一切都是高記的責任。
“籤合同?”
阿慶顯然沒想到劉宇浩居然會提出這個要求所以愣了一下,但想起老闆說要滿足這個客人的要求心裡也就釋然多了,笑着說道:“那請您稍等,夥計馬上就會幫您把合同打印出來。”
劉宇浩點點頭微微一笑。
在賭石買賣中交易完畢之前必須要簽訂合同,那買賣合同可能是唯一能保證買賣雙方利益的依據,畢竟一塊不能開口說話的石頭是不認識主人的,如果將來發生糾紛,合同的重要性就突顯出來了。
而且,這塊被客人解廢了的石頭在他們眼裡,那是半分錢都不值,但剛纔阿慶說的話卻好像是白送了劉宇浩一個大人情似的,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蓋章、簽字、付錢,買賣合同交易雙方各執一份,直到劉宇浩把這一切都做完了以後海叔才晃晃悠悠的走過來。
看了那塊所謂的半賭毛料,海叔什麼都沒說,只是笑了笑,攏着手懶洋洋的站在一邊,心想:“這也能叫賭石?得虧他們有臉在合同上寫出來,這樣的破玩意十年前邵氏珠寶每天都要把它們當垃圾處理三四噸。”
劉宇浩卻和海叔的心思截然相反,撫摸着賭石的皮殼,劉宇浩開心地咧開嘴笑了,這塊賭石是典型的木那場老坑種毛料,想必那個客人買的時候價格不會低。
而真正可惜的是那客人解石的手法和選擇下刀的地方都存在着很大的問題。比如說,要是那個客人能選擇從沒解過的皮殼那一邊下刀,只用切下去兩公分不到就能看到綠意了。
但偏偏那皮殼的表現實在是太差勁了,縱是海叔那樣的老師傅都漠然視之,賭石眼光一般的人就更看不懂爲什麼那錶殼的松花會那麼鬆散了。
“海叔,高記這裡提供解石機嗎?要不要錢?”
海叔一怔,摳門兩個字眼就刻在劉宇浩腦門上了,癟了癟嘴說道:“你有見過賣賭石的地方沒有解石機嗎?”
可以說,這句話已經相當不客氣了,倒不是海叔對劉宇浩這個人有意見,而是他從進到邵氏到現在已經足足四十年了,眼看着邵氏馬上就要易手怎麼能不着急呢。
而且,新的老闆信誓旦旦的把自己帶出來轉悠了半天,卻沒能拿出能挽救邵氏這麼多解石師傅失業命運的手段,不得不說,海叔現在內心的失望也是人之常情。
劉宇浩笑着搖了搖頭,煞有其事地說道:“海叔,不管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但我那個兄弟對解石懂的不多,這塊賭石還是要你幫忙我才能解開的,呃,要不這樣吧,一會賭石解漲了大不了我算你一份,就當是勞務費怎麼樣?”
海叔只是苦笑了一下,說道:“勞務費就免了,辭職書我明天是會送到解石場的,剛纔阿慶仔也跟我談了一下,要是我願意來高記的話,他們還讓我做大檔。”
其實要讓海叔相信劉宇浩手裡的那塊毛料能賭漲簡直是扯淡,以前雖然也有人在廢料裡解漲過,但那畢竟是聽說的事當不得真。
再說了,海叔第一眼看到劉宇浩手中的那塊毛料心裡就給它判了死刑,心說:“三面的皮殼都已經解開了,到現在連霧的影子都沒有,這樣的石頭也能解漲嗎?笑話。”
“阿慶仔,幫我準備解石機。”劉宇浩也不管海叔心裡是怎麼想的了,笑着招呼着阿慶,接着回頭說道:“海叔,你信不信,那三十庫房的毛料就要落在這塊料子上了。”
“扯......”
海叔一臉怒氣,正要罵劉宇浩是瞎扯淡,可轉念一想,畢竟現在劉宇浩還是自己的老闆,所以就把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又咽了回去,但臉上卻滿是不屑。
劉宇浩好笑的看着這個倔老頭,搖了搖頭,說道:“今天就算解垮了我也會自己出錢把毛料給邵氏買回去的,海叔你就放心好了,我劉宇浩不會讓一個兄弟失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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