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溫力那個綠色的小本兒,劉宇浩最多也是利用異能徹底廢掉吳二那個比蠢驢強不了多少的紈絝,至少,在從英國趕往香港的時候劉宇浩心裡是這麼想的,
可現在不同了,看完綠皮小本兒上記錄的東西,當翁海再次提出要親手割斷那四個全程參與謀害翁老爺子兇手的喉管時,劉宇浩沒有反對,只是輕輕揮了揮手,點頭同意,連一句規勸也懶得欠奉,
可看完了那個綠皮小本兒,特別是聽完用透明膠粘在筆記本扉頁上存儲卡里的幾段對話後,劉宇浩四肢冰涼,渾身上下都被自己的汗水浸溼,
“卑鄙、無恥、下流”
回到臨時落腳的別墅,又目送李豐帶着自己的十位兄弟和那四個茫然不知所措的女人離開,藤軼才揮拳狠狠砸在門框上,
劉宇浩回頭苦笑了一下,道:“你這傢伙,把人家戚大哥好好的門框給砸爛了。”
“我沒心情說笑。”
藤軼臉色鐵青,猶不解恨地罵道:“吳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那個吳凌鬆也該死,只可惜他這次沒有一起來香港,要不然剛好把他一起辦掉以免後患。”
一時間,劉宇浩臉色雖然也些灰敗,但理智上比藤軼要勝出三分,
“兄弟,你心裡怎麼想的哥哥都知道。”
劉宇浩拍了拍藤軼肩膀,又道:“你以爲吳凌鬆會和吳二一樣蠢嗎,那小子賊着呢,沒不管是小本上還是存儲卡的錄音記錄他都只是用鼻音哼哼唧唧,居然沒有表露出一句令自己涉險的話,對自己的親兄弟尚且如此,對外人就更不用說了。”
藤軼不服氣地擰着脖子,道:“劉哥,證據真的就那麼重要麼。”
“呃”
劉宇浩愣了愣,一臉納罕的看着藤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的確如藤軼所說那樣,無論是什麼樣的證據,放在吳家那種背景深厚的子弟面前真的只是蒼白到無力的說辭,翁老爺子遇害的事實不正說明了一切嗎,
試問,誰敢說那些警察手裡就沒有吳二的犯罪證據,
可即使是這樣,吳二還不是逍遙快活着,據沈國所說,吳二犯事以後,來回港澳,進出高檔娛樂場所就如上街買菜一樣隨意,卻沒有一個人敢指責其嫌疑犯的身份,
可見,所謂的證據對於某些特殊的人羣已經失去了其原本的效應,
最可怕的還不是吳家兄弟的可恥,讓劉宇浩真正心驚肉跳的是,吳凌柏那小子竟已經計劃好了設一個局把幕月兒誑進去,意圖劫色的同時染指月兒基金,
“靠,一羣窮瘋了的煞筆。”
當劉宇浩看到溫力記錄的那些談話內容後,差點沒立馬噴出一口老血,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強壓想心中的怒火,從不至於讓自己衝動到立刻折回內地找吳凌鬆算賬,
“三天不打就惦記着上房子揭瓦,以前我還以爲吳凌鬆要比吳二強的多呢,沒想到他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藤軼氣憤地咬了咬腮幫子,恨恨吐出一口唾沫道,
劉宇浩搖搖頭,說道:“他們不講規矩行得通,可我們若是和他們兄弟倆一樣行事,恐怕後果就不是一般的嚴重了。”
身份和地位無一不決定了一個人的行事方式和準則,
而真正的公平是不可能存在的,
藤軼卻不這樣認爲,不耐煩道:“劉哥,你發話吧,只要你同意,我和我哥就能把吳凌鬆那混蛋給辦了,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以後你還得好好跟你哥哥學,一定要把這種急脾氣改一下。”
劉宇浩沒有正面回答藤軼,而是笑着再次拍了拍藤軼的肩膀,然後轉身朝別墅內走去,
倒不是劉宇浩心慈手軟想放過吳凌鬆,更不是劉宇浩會天真到以爲自己不去追究吳凌鬆暗中爲吳二謀劃的劣跡,吳凌鬆就會因此大發慈悲放過自己,
可劉宇浩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暫時還不能跟吳家撕破臉,最少不能明着鬧僵,
要知道,吳家有吳老爺子在背後替他們撐着可不是劉宇浩隨意想怎麼整治都可以的,但劉宇浩身邊的親人卻沒有那層保障,他父母沒有,老師沒有,褚老他們也沒有吳凌鬆想陷害劉宇浩難,可想對劉宇浩的親朋好友動手卻非常容易,且讓他防不勝防,
劉宇浩暗暗發誓,或許在今天以前他真會對吳家選擇忍讓,可從現在開始,他劉宇浩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身邊的親人,哪怕是惦記也不行,
房間裡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氣味,那是因爲翁海到現在還在不停嘔吐的結果,
原以爲殺人也象電視裡演員揮揮手那麼簡單,可真正輪到自己以後翁海才知道,電視裡那種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鏡頭全都是扯淡,
先不說揮動匕首時自己的心臟能不能承受那種劇烈跳動的刺激,就算是鮮血從敵人喉管中噴射而出時,那種打到人臉上刺痛的力道和鮮血中濃烈的胸腔廢氣都會讓人忍不住連連作嘔,
劉宇浩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好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幹那種活的料還要搶着幹,這回知道後果有多可怕了吧。”
“那是活嗎。”
翁海一肚子委屈,眼淚水兒還在眼眶裡打轉,揉揉鼻子道:“爲了爺爺,哪怕再讓我吐三天我也原意。”
“你原意不假,可也要問問人家戚大哥呀,人家可沒招你惹你,好不蔫的你吐的人家屋裡滿地都是,讓人家心裡怎麼想。”
劉宇浩沒有讓藤軼以外的人看那綠皮本里的內容,肯定要表現的自然一些,所以說話時儘量讓自己顯得非常輕鬆,
戚康突然心中一凜,擠出幾分不自然的笑,道:“沒事,這裡我從來都沒住過。”言下之意,以後戚康也不會再來這別墅了,沒的想起今晚的事心裡犯膈應,
不得不說,劉宇浩今天果決、冷辣的表現讓戚康重新定位了對他的認知,
以前劉宇浩雖然也會給自己的對手下套使絆兒,但終究不過是從對方手裡套取了一些錢物,最不濟也是讓對手身敗名裂,可今天劉宇浩居然讓李豐活活燒死了那四個人,
那可是四條人命呀,
直到現在戚康的額頭還禁不住冷汗直冒,
再看此刻劉宇浩好整以暇,似乎晚上根本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戚康更是怕的要命,心說:“狠,簡直太狠毒了,我這輩子要想安安樂樂,就一定不能在他背後使陰招。”
從這個晚上開始,戚康一直到死都沒在劉宇浩面前耍過一次心眼,不過劉宇浩也沒虧待他,不到五年的時間,戚康便達成了自己的心願,賺到的錢多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具體數字是多少,
“妹哼。”
翁海拉長個臉,本來是想喊劉宇浩妹夫的,可一想自己妹子就在身邊,生生把後面的那個字嚥了回去,“劉哥,那別墅已經燒了起來,這會吳家的人一定知道吳二的死了,你會不會有事。”
“虧你小子有良心還知道關心我。”
劉宇浩咧嘴一笑,隨即又收起笑容,一臉正色道:“翁海,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再回國了,戚大哥這裡很安全,你回去暫時沒什麼事,乾脆就安心住在這裡等我安排好了國內的一切再通知你回國好麼。”
儘管劉宇浩的話聽起來似乎在和翁海商量,可語氣卻不容置疑,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
翁海愣了愣,撇嘴道:“妹劉哥,你是想說我即使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妹,還拖着長長的鼻音,
再傻的人也聽出來翁海剛纔其實是想喊劉宇浩妹夫了,
除了翁海那個沒心沒肺的看着劉宇浩一臉窘相嘿嘿大笑外,其餘人皆是一臉詭異,想笑又不敢大聲,憋的臉色漲紅,肩頭抽筋似的不停抖動,
“大哥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翁雪雁剛纔還因爲傷心哭的梨花帶雨,可被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大哥一鬧騰也禁不住含羞帶怨,嬌嗔地瞪了劉宇浩一眼,
媽媽咪呀,
劉宇浩的心猛然顫抖了幾下,儘管明知道翁雪雁不是故意的,可她那絕對可以迷死入不賠命的嬌嫩動聽聲音還是差點把劉宇浩的鼻血都勾了出來,
“咳咳咳”
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劉宇浩手忙腳亂地胡亂咳嗽了幾聲,道:“雪雁,等天亮你就和藤軼一起回去,如果方便,你最好能以最快的方式把翁氏的資產轉移。”
還有一句話劉宇浩沒明說,那就是經過了今天晚上,恐怕不用多久吳家的反撲就會到來,屆時,翁家就算想轉移資產怕是也有心無力了,
吳凌柏被殺,翁家嫌疑最大,這是不爭的事實,
本來以爲翁雪雁會遲疑,畢竟翁家產業是一個龐大到不可估算的巨無霸,就算轉移也需要時間,可沒想到翁雪雁在聽完劉宇浩的提議後竟點點頭,神色不驚地道:“三天,三天時間應該足夠了。”
“三天你怎麼轉移資產。”
劉宇浩大驚,眼睛瞪得比什麼時候都圓,別說翁家,就算是如今的浩怡珠寶要想轉移資產也不可能在三天內完成,可翁雪雁卻說的那麼篤定,
翁雪雁微微一笑,嬌豔無雙的小臉散發出一種迷人的嫵媚,“我早就想過翁家會和吳家會發生一次比今天晚上更激烈的衝撞,所以在爺爺去世那天就已經着手轉移翁家的產業了。”
誰說女子不如兒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