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中,眼力是最重要的,一個好的賭石專家的眼力集中體現了他的知識、經驗和才幹,有的人一輩子也差點眼神,還有的是火候不到,
可別看眼力就只差那麼一丁點,可最後的結局卻是天壤之別,
劉宇浩不缺眼力,他也不需要真的用眼力去賭石,但運氣卻是一定要有的,不然的話,即便異能可以穿透任何翡翠原石,可沒有運氣,遇不到有高端翡翠存在的賭石也是枉然,
天知道劉宇浩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好,就在威廉遲疑的準備帶他去垃圾堆的時候劉宇浩停下了腳步,
“劉先生,劉先生,”
威廉連喊了幾聲都不見劉宇浩答應,只好陪着他低頭看着劉宇浩腳下的一塊“貌似賭石的石頭”,一起發愣,
“不會吧,這是人品大爆發嗎。”
劉宇浩一愣不愣地盯着腳下的那塊石頭猛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足足一分多鐘才緩緩地擡起頭來,
現在劉宇浩可以肯定自己運氣是多麼的好了,真是想啥來啥,
“劉先生,這,難道這也是翡翠原石。”
威廉一臉詫異,過了好久才擡起頭不解地問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塊賭石應該出自後江場吧。”
劉宇浩呵呵一笑說道,
“今天跟劉先生學了很多知識”
威廉老臉一紅,微微顯出一些不自然的神色,好歹也是一塊翡翠原石,就這麼被自己當垃圾一般丟在地上,結果被別人發現,怎麼都有一種明珠暗投的感覺,
在歐洲人的心中,他們最愛的還是華麗麗的琥珀或者鑽石,所以自從這些翡翠原石運到這裡以後就很少有人進到庫房中,
加之威廉本人對賭石基本一竅不通,面對兩百多塊吃不能吃,想換錢又不得其道的翡翠毛料,其心中痠痛楚實不足爲外人道,更加沒心情整理庫房,所以纔會有這麼一塊不爲人知的毛料落在地上竟不被發現,
這是暴殄天物嗎,
顯然,威廉並不知道腳下那塊其貌不揚的賭石價值幾何,
劉宇浩也不願看到威廉過於尷尬,淡淡一笑,彎腰從地上揀起皮殼灰綠的毛料,岔開話題笑道:“賭石賭的是毛料中解漲的翡翠價值,毛料大小其實無關緊要。”
威廉愣了愣,瞥了一眼劉宇浩手中只有一拳大小的翡翠原石滿頭霧水,
後江場翡翠原石分老後江和新後江,均產自河牀沖積砂中,
其中老後江自衝擊層底部,皮薄成灰綠黃色,個體很小,很少超過半斤左右,且水好底好,常產滿綠高翠,
由於老後江場口的翡翠毛料中解出的翡翠少霧少裂綹,作出成品的顏色比原石更好,且加工性能好,是做戒面的理想用材,
新後江的皮比老後江厚點,個頭較大,一般在三千克左右,水頭底子均比老後江差,密度和硬度也略小,裂紋多,成品拋光後不比原石色彩好,即使滿綠高翠,也難做出高檔飾品,
幸運的是,劉宇浩手中那塊鵝蛋大小的賭石竟出自老後江場,這種毛料就算是在公盤上也非常少見,皮殼稍微露出一抹綠意,其價值便以百萬歐元計,實屬可遇而不可求的高端翡翠原石,
後江石中有一種大蒜皮殼,顏色紅白相混,當地人稱爲鐵生龍.鐵生龍是最好的後江品種.常見整塊滿綠,且底水極佳,可買可賭,十賭九贏,
不過鐵龍生翡翠的價值嘛,只能用“見仁見智”四個字來表達了,
庫房外鬧哄哄的,但凡是參與了此次賭局的人們身旁都放着一塊翡翠原石,大家彼此相互交流評價對方的賭石,希望能在解石之前對自己的賭石有一定的瞭解,
其實,在打聽了劉宇浩的過往經歷後,大部分人的心裡都很清楚,他們想要在賭石上贏劉宇浩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那天下第一鑽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劉宇浩開出的價碼又低,不過是寶龍拍賣百分之五的股權而已,所以還是有七家股東躍躍欲試,哪怕只有零點一的希望呢,畢竟聊勝於無嘛,
當然,所謂價碼低是對那些富商巨賈而言,張維可是正經拿自己的全部身家來賭,由不得他不小心謹慎,
當劉宇浩走出庫房門口的時候,張維立刻雙眼一眯,驚聲道:“後江場的老坑種。”
“好眼力。”
劉宇浩先是吃了一驚,隨即臉上表情恢復平靜,
與此同時,劉宇浩也在心中暗暗讚了一聲張維的好本事,看來,他以前還是小看了張維其人,後江場的老坑種賭石不是不好辨認,但兩人離的這麼遠,張維還是能一眼看出來,這也正說明了張維有自負的底氣,
“我剛纔怎麼沒在庫房裡看到這塊毛料。”
張維貪婪地又看了眼那塊鵝蛋大小的翡翠原石,帶着疑惑瞥了威廉一眼,
劉宇浩不悅地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張維的問話,心說:“可見,這張維雖然有一身本領,可心眼卻是極小的,他居然懷疑威廉暗藏了賭石沒有讓他知道。”
威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出實情,這才讓張維半信半疑地點頭,
既然大家都挑選好了毛料自然要把賭石解開才能真正完成賭局,可無奈的是,參與賭局的人中懂得賭石的非常少,會解石的人更是少的可憐,
最後,還是查理皇儲臨時想辦法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調了兩名懂得解石的工人才解決了這個難題,不過等工人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鐘了,眼看天就要黑了下來,威廉又只好安排人手搭建照明設備,忙了個不亦樂乎,
“劉哥,這些人跟你比試賭石不是找不自在嘛,真不知道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
藤軼看着那些興高采烈的人們嘴角泛起一絲譏誚的笑意,
劉宇浩笑着擺擺手,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兩臺簡陋的老式解石機,當他把每一塊賭石他都用異能透視過以後才微微出了一口氣,
現在,劉宇浩可以肯定的說,除了有兩塊毛料能解出小漲外,真正具備解漲意義的毛料也就只有張維那塊了,所以說,接下來是他跟張維之間的對決,
隨着一聲聲懊悔的嘆息,很快七塊賭石便全部解完,
“宇浩,你有沒有把握。”
孔老爺子雖然不贊成劉宇浩以賭石的方式去贏寶龍那些股東們的股權,可事到臨頭,無論是語氣還是神色都能看出,老爺子還是站在劉宇浩這一邊的,
劉宇浩淡淡一笑,說道:“老爺子,您就等着瞧好戲吧。”
孔老爺子神情嚴肅,拍了拍劉宇浩的肩膀,道:“你要把那巨鑽拱手讓人了,老頭子我第一個不答應。”
劉宇浩呵呵一笑,自信地帶着手中的毛料朝解石機走去,
能不自信麼,
在解開毛料之前恐怕也就只有劉宇浩一個人知曉賭石中的秘密,
如果劉宇浩大吼一聲告訴張維自己手中的那塊賭石能解漲出帝王綠翡翠的話,不知道張維還會不會執拗地完成整個解石過程,
“張維,勝敗乃兵家常事,希望你不要太在意結果。”
劉宇浩眯着眼睛笑吟吟看着張維說道,
“哼,誰輸誰贏現在還不知道呢,你得意什麼。”
張維虎着臉冷哼了一聲,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劉宇浩那人畜無害的笑臉,張維心裡驀然咯噔了一下,
八盞拍賣專用的照明燈把整個游泳池邊的空地照的如同白晝,劉宇浩掂了掂手中的賭石,笑道:“這樣吧張維,我們也不用都把毛料解開了,那樣太費時間”
還沒等劉宇浩把話說完,張維粗魯地擺了擺手,說道:“我看你是太狂妄了,不解開賭石又怎麼能知道誰的毛料賭贏了。”
劉宇浩臉上沒有一絲怒意,指着手中的翡翠原石,淡淡道:“如果我手中這塊毛料解開是玻璃種以下種水的翡翠就算我輸,這總可以了吧。”
轟的一聲
旁邊的人們猛然議論開了,
張維說的還真沒錯,這個劉宇浩真的狂妄的沒邊,要知道,世界上沒有任何儀器可以透視到翡翠原石內部,他怎麼就口出狂言說自己的毛料解開以後是玻璃種以下的種水就算他輸呢,
劉宇浩淡淡一笑看着張維,他敢肯定張維是知曉自己那塊賭石內部究竟是什麼情況的,要不然張維也不會直到現在也不肯把開有天窗的一面展現在衆人眼前,
對於這樣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劉宇浩要麼就不跟他玩,要跟他玩就給他致命一擊,讓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張維沒想到劉宇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一陣竊喜,暗道:“這樣以來,我贏的機會不就更大了嗎。”
“好,先按照你說的辦,但如果你解開賭石以後不是玻璃種,你還可以繼續解完毛料,至於輸贏,咱們還是照之前所說的辦。”
張維表現的出奇大度,
劉宇浩最後瞥了張維一眼,隨後伸手打開解石機電源,臉上的笑容也在這一刻變得冰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