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連綿,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
沐青矗立在金陵飯店的門前,儘管衣衫已經溼透也沒有絲毫的在意。雖然他很少關注訊息,也知道這大名鼎鼎的金陵飯店。
金陵飯店也不負它一等一豪華場所的名聲,不光是佔地面積,包括其中的裝潢也是炫目多姿,雖然沒有遍地黃金那樣的誇張,也是富麗堂皇,輝煌大氣。停車場出現的車輛也是高檔的名車。
而再一看沐青此時的摸樣,也就一個落湯雞,全身溼淋淋的,而且臉龐稚嫩,怎麼看都是一個狼狽的學生。
當他進來的時候,服務員倒是沒有阻攔,依然躬身歡迎。倒沒有出現什麼看不起的情況。
一樓是寬敞明亮的大廳,少數人在這裡休憩,對沐青的出現也是毫不在意,瞥了一眼後便沒有了興趣,繼續和周圍的朋友暢談。
沐青略顯尷尬,撓撓頭,顯得很無措。躊躇了半天后,才徑直來到櫃檯打聽。
"對不起,請問,從哪可以上603?"
店員聞言驚奇的瞧了眼沐青,遲疑的問道:“請問是沐青先生嗎?”
沐青一怔,旋即點頭。
店員心中越發的驚奇,卻沒有多說什麼,指出了電梯的所在。
待沐青進入電梯後,店員才按下了一個通訊的按鈕。
“哦?來了!”
603室內,一個身高體壯的中年男子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望了眼窗外,手指捻動酒杯,灌下殷紅的紅酒後,閉上眼仔細回味。
砰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乍響。
中年男子臉色一僵,額頭上多出三道黑線。
他就眼前的門鈴都沒看見嗎?
屋內不止中年男子一個,還有兩個保鏢似的大漢,此刻聽見敲門聲,其中一位很是自覺的去開了門。
門開,看到自己期待中的“線索”後,中年男子差點沒把紅酒噴了出來。
只因爲沐青的打扮實在是夠落魄的,全身溼透,只是剛一進門,便把乾淨明亮的地板沾上了水漬。
“不好意思哈!這天說變就變,我又沒帶傘,所以……見諒哈!”沐青倒是毫不在意的一擡手打着招呼,好似自來熟一般的坐到了男子的對面。
還未等男子開口,沐青便是擺擺手,笑道:“沒事沒事的,我體質好,就不用淋浴了。”
中年男子訕訕的點頭,面色一整,顯得些許肅穆,拿出了幾分氣勢,一雙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沐青的雙眸,給人莫大的壓力。
沐青雖然是愣頭青一個,但他曾經讀取的“豎鋸”可不是個簡單的貨色,論定力,人家可是相當的淡定。而且算無遺漏,真不知道什麼可以影響他的心境。
電鋸驚魂裡,如果他不是個老頭,而是個青年,真不知道會多恐怖。
所以,中年男子看到的眼神便是一雙冷漠,卻又夾雜着對生活熱愛的矛盾眼神。他無法理解,第一次見到這種眼神的他也頗感壓力。
“少年,我也不和你繞了,相信你們年輕人都不是喜歡等待的人,那我單刀直入。不過在我告訴你我的情報之前,我希望可以看看你手上的圖紙。”不敢再小看沐青,他也放棄了心理戰術,直接表明了意思。
沐青搖搖頭,很無辜的聳聳肩,道:“你看我像是帶在身上了嗎?”
“額。”中年人一鄂,噎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伸出兩根手指,沐青臉色一沉,斜睨了兩個保鏢,故意道:“你是否也該拿出點誠意來,以爲叫兩個人拿槍指着我就以爲安全了嗎?”
中年人手一顫,額上頓時流出了一滴冷汗,他的確這樣吩咐過,沒想到沐青腦袋都沒回,僅僅瞥了一眼,便發現了端倪。
這可不像是一個學生可以做到的事情。
拿捏不準,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在他的認知中,的確是存在超自然力量的人存在。即便不是這樣,只要眼前的少年有着矯健的身手,兩把槍根本不會起作用。尤其在殺手界中,這樣的例子就太多了。
人的直覺往往都是異常的敏銳的,此刻中年人便有着強烈的直覺,這個少年十分恐怖!
他低嘆了口氣,屏退了兩個保鏢,從懷中拿出一本紅色的小本,坦然道:“這是我的軍官證……”
然而沐青卻是看都未看一眼,根本不接,直挺挺的躺在沙發上,仰頭望着天花板,自顧的說道:“張洞軍,男,42歲,軍銜中將,隸屬特別行動部隊903,編號123000897,現任a市異常所3隊負責人……”
張洞軍一臉駭然,下巴差點掉在了地上,越聽越心驚,差不多將他家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了。
心中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升起,他不由苦笑。原以爲自己在數小時內摸清沐青的信息,會讓他感到壓力,但此時卻成了一個笑話。對方居然連他的老底都給翻了出來,如果他不是一個萬分高明的黑客,也絕對是有着頂尖實力黑客幫忙的!這樣一看,沐青的身份就值得玩味了,至少他是不能再將沐青看做一個高一的學生。
“好了,你不用再說下去了,給我留點臉吧,關於圖紙的一切訊息,你有什麼不明白就問好了。”張洞軍是徹底服軟了,也不強勢的頹然道。
沐青嘴角一勾,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一樣高興。
“關於圖紙,你知道多少?”沐青問道。
張洞軍認真想了想,旋即搖搖頭,道:“不多,但也知道些。”
“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沐青說道。
“那個圖案在我執行一件任務時,曾經見過,當時也未曾在意,只是最近,我的上頭也下達了尋了某人的命令,其中便牽扯到了這個圖案。至於追緝的那人,抱歉,我不能透露任何信息。”
“你在什麼地方見過?”沐青眼神一凜,不由問道。
“一個月前,我和隊友在美國執行任務,在加州的一個自然博物館見過,當時作爲一件古物展示過。”
“古物?”
張洞軍點點頭,“沒錯,當時,這是一個雕刻在巖壁上的圖紋,看時間似乎異常的古老了,巖壁已經破碎不堪,卻有種古羅馬式的風格,也是因此纔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然我哪裡會記得起來?”
“還有,那個巖壁上不止這個圖紋!”
“什麼!”沐青一驚,不知道還有什麼驚奇。
張洞軍絞盡腦汁,好似記憶十分模糊似的,好半天后,連沐青都急不可耐時,他才驀地驚醒,叫道:“我想起來了,當時還雕刻了一位藍髮少女!”
沐青頓時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