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過嘴癮就算了,蘇銘還沒那麼殘暴到活活打死一個老頭的地步,儘管這老頭的確有些該死。
剛纔那一股子後怕勁頭過去了,蘇銘腦子基本也恢復了理智。在盧爾人的地盤上,活活打死人家的族長、大祭司,就算自己是真使徒,恐怕也很棘手。
何況自己這個‘使徒’,還是摻水的。
“媽的,你們什麼毛病,動不動不是燒自己,就是燒別人!”蘇銘怒道。
老頭阿拉義揮了揮手,“艾米爾,帶着小夥子們都出去吧。”
“父親……”艾米爾有些擔心的看了蘇銘一眼。不過此時態度和最初已經有天壤之別,不但不敢舉槍嚇唬,連威脅的話都不敢說一句。
“夠了!難道你還要繼續褻瀆神的使徒嗎!”老頭少了顆門牙,說話聲音漏風,聽着挺可笑的。
“請原諒我的不敬,如果您有任何處罰,艾米爾願意一人承擔,請不要再傷害我年邁的父親。”艾米爾聲音有些顫抖,衝蘇銘行禮,然後帶着一羣大兵面朝蘇銘,彎着腰,倒退出了木屋。
“尊敬的……”
“等等,先找個醫生給你瞧瞧吧。”蘇銘直接一揮手,打斷了阿拉義的話。
剛纔他暴怒出手,下手挺重的,老頭不光被打斷了門牙,臉上都是血,還有一道大大的豁口,看着就跟臉上又長了一張嘴似得,不斷的朝外流血。
蘇銘可不想說着說着,老頭失血過多掛掉,那他真說不清了。
“多謝您的仁慈,我自己就是巫醫,額咳咳……”老頭弓着腰,很吃力的從房間角落搬了個小木桶,從桶裡抓出一大把像是爛泥的東西,摸在臉上的傷口上。
‘爛泥’並不臭,聞起來還有股芳草的清香,估計是某種草藥。
趁着老頭給自己‘療傷’的機會,柳德米拉一肚子的好奇心終於憋不住了,湊過來問蘇銘:“剛纔到底怎麼回事,那團火焰難道是假的嗎?可是我距離一米多都能感覺到滾燙的溫度!”
“廢話,當然是真的!要不下次你試試?”蘇銘翻了個白眼。
“那是怎麼回事?”柳德米拉好奇的伸出手,在蘇銘的胸膛後背一陣亂摸,摸上去和普通的皮膚沒什麼兩樣啊,爲什麼在火焰中卻安然無恙?
‘啪’的一聲,柳德米拉甚至在蘇銘的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當心投訴你性..騷擾顧客!”蘇銘兩腿一夾,用手捂着馬賽克部位,尷尬的說:“現在能不能麻煩你,給我找一套衣服,至少是褲子。”
“找他們要啊,你可是他們的神使,就是要他們最漂亮的姑娘,他們也會滿足你的。不過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道真的有傳說中的華夏氣功?”柳德米拉的好奇心徹底被點燃了。
“我懶得搭理他們。”蘇銘道。
柳德米拉左右看了看,房間裡也沒什麼能遮羞的衣服,於是把她穿着的迷彩外套脫了下來遞給蘇銘,“先遮住吧。”
蘇銘接過來圍在腰上,擋住了腰部以下前後的走光部位。同時忍不住多看了柳德米拉兩眼,她的外套裡面,只穿了一件遮住****的緊身的短訓練背心,清晰的呈現出了上半身的身體曲線,胸口兩座挺拔肉山呼之欲出,露出一半的小腹上,幾塊棱角分明的腹肌,兩條標準的馬甲線在腰部兩側帶出了近乎完美的線條。
“身材不錯。”蘇銘吹了聲口哨。
兩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同處‘敵營’,自然而然的成了同一戰壕的戰友,之前‘握手’的那點小芥蒂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柳德米拉故意的挺起胸膛,撅着嘴脣衝蘇銘一個飛吻,眼神嫵媚的說:“你也很不錯啊,等離開這裡之後,我們約會吧!”
“啊?!”蘇銘被這個隨時可能在‘兇悍的母熊’在和‘嫵媚的母熊’間切換的洋妞搞得措手不及,差點有了反應,撅着屁股朝後拱了拱,乾笑道:“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都要結婚了!”
“那又怎麼樣?結過婚的男人才更懂得如何讓女人開心。”柳德米拉聳聳肩,一個很普通的動作,又帶起一片波濤洶涌,雪白雪白的晃得蘇銘眼花。
“咳咳咳……”蒼老的咳嗽聲,把二人拉回了正常狀態下,阿拉義半張臉上塗滿了泥巴草藥,看上去跟個野人似得,他躬身道:“尊敬的神使……”
“等等……我說了,我不是神使……”這話連蘇銘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東方和西方都有玩火的雜技,被火焰灼燒安然無恙不足爲奇。但是,無論是雜技,還是魔術,都必須有事先的準備時間,要麼在身體上做手腳,要麼在火焰中做手腳。
而蘇銘直接被從動物園抓來,剛纔的火焰則是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忽然冒出來的,根本沒有留給他做手腳的機會。
所以,在原本就進行神明崇拜幾千年,一心希望火神馬茲達來拯救他們的盧爾族大祭司眼裡,蘇銘在火焰中安然無恙,就只有一種可能性。
“至少你不要總叫我神使,我聽着怕。”蘇銘離着他八丈遠,生怕這傢伙再出什麼陰招。現在他身上可沒有能防火的儲能球了。
說起和神相關的,阿拉義又恢復了幾分睿智,豁着大門牙,口齒透風的說:“好吧,我暫時稱呼您先生。您總說您不是神使?那您怎麼證明呢?”
蘇銘差點要噴出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是神使,還要證明?全世界幾十億人,難道要一個個證明自己不是神使?”
“不錯,全世界有幾十億人,可是,能從火焰中安然無恙走出的,只有您一人!”阿拉義露出一個機智的微笑,“而且您不止一次證明了這一點。”
“也許下一次,我就會被燒死呢。”蘇銘刻意打了一針預防針,他可不想時時刻刻提防着被火燒。
“不,絕不會有下一次。神會展露他的威能,讓信他的人,找到正確的路。但神的威能絕不是拿來炫耀的,更不容置疑!神已經給予盧爾人兩次提示,如果我還不相信,那就是對神的不敬。”阿拉義撫胸道。
“看樣子,我這個神使是做定了,不承認都不行了。”蘇銘臉上擠出苦笑。
然而這個苦笑,僅僅是他做出來給阿拉義看得。
他不能主動承認自己是神使,那樣會導致後期的一系列被動,甚至被懷疑和不斷的考驗;但身處一羣宗教狂信徒之中,差點被活活燒死,想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甚至收回‘本錢’,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對方主動堅信自己就是神使。
“可艾米爾不是說,馬茲達的使徒,是從冰泉和火焰中走出的嗎?僅僅不怕火燒,不一定就是神使吧?”柳德米拉忽然說。
蘇銘簡直想一把掐爆這個大胸妹!
好端端的,提什麼冰泉,腦子都長到胸口去了嗎?!
果然,阿拉義點點頭:“是的,您已經展現了火焰的威能,那麼接下來,按照聖典的記載,我會安排您進行冰泉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