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阿爾芒少校還是哨音蛇,又或者是那些切卡莎戰士還有那些法蘭西火槍兵,誰不知道發狂的野牛是多麼的厲害?
一頭髮狂的野牛一旦狂奔起來,別說人了,就算是成羣的野狼或者是熊,都不敢站在野牛的跟前。
你真當野牛頭頂上的那一對尖角是擺設?你真當野牛那四個碗口大小的蹄子是小鼓槌?你真當以高達六十公里的時速帶着那一噸重的體重狂奔起來的野牛是清風拂面?
開玩笑呢!
一頭髮狂的野牛在這片大陸上幾乎就沒有什麼能夠擋得住的,更別說在這條狹長的隘口內,此時有整整五十頭髮狂的野牛同時狂奔?
別說切卡莎——法蘭西聯軍僅僅只有三百人,就算是有一千人,在這五十頭髮狂的野牛面前也得利索的跪!
三百多人站在這座隘口內不算太擁擠,可如果正面對上五十頭髮狂的野牛,那效果可就太慘不忍睹了。
高樹隘口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崖,極難攀爬。而這座隘口的長度超過了二百米,此時切卡莎——法蘭西聯軍已經走過了隘口的一半,他們就算是返身跑,可人的兩條腿怎麼可能跑得過發狂的野牛?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嚮往......奔跑吧兄弟!”
站在隘口一側的石熊一邊高聲大唱,一邊看着狂奔的野牛蹄子掀起了漫天的灰塵,然後又一股腦的把那些切卡莎——法蘭西聯軍徹底吞沒,這纔再也唱不下去哈哈大笑了起來。
火牛陣,這種傳說中出自華夏戰國時期齊國大將田單的攻擊陣法,第一次亮相北美新大陸!
雖說火牛陣也曾經被有着“西方戰略之父”之稱的漢尼拔.巴卡使用過,但毫無疑問,在北美新大陸,這次火牛陣突襲的戰術絕對是第一次應用在戰爭中。
哪怕這算不得是戰爭,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場局部的小戰鬥,可火牛陣依然還是迸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威力。
二百切卡莎最精銳的戰士外加一百法蘭西精銳火槍兵,這種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阻擋的。如果沒有火牛陣,別說高樹部落這區區三百多族人了,就算是一個一千多人的大部落,也會被這股力量擊潰的。
可就是這麼一股足以橫行大霧山周邊的力量,在五十頭髮狂的野牛面前,就好像是紙糊的一樣,被摧枯拉朽的碾壓而過。
怎麼形容這個過程呢?你可以想象成這樣——三百精壯的戰士擠在一座二百多米長的隘口內,兩邊是無法攀爬的懸崖,而在他們的對面,是五十輛開足了馬力狂奔而過的99式主戰坦克......
沒錯,在這種狹長的隘口內,這五十頭髮狂的北美野牛和五十輛開到極速的坦克沒啥區別。
它們不需要有坦克炮或者同軸機槍,它們只需要低頭狂奔就可以了,那效果就和直接用坦克履帶碾壓沒啥區別......
隆隆的牛蹄踏地聲在隘口內迴盪,中間夾雜着數不清的戛然而止的哀嚎聲——一個人被前排的野牛頂飛之後或許一時死不了,可隨後而來的巨大牛蹄子就會把他的慘嚎徹底踏斷......
當隘口內的灰塵漸漸消散,隘口內的情景讓衆多高樹部落的族人都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哪怕是那些精銳的戰士,那些見慣了死亡的戰士,此時也有一大部分忍不住“哇哇”跟着一塊吐。
後面那些婦女們同樣一邊吐一邊拎着自家孩子的脖領子,讓那些孩子們“欣賞”眼前的這一幕,然後那些孩子們自然也跟着一塊吐。
這就是北美印第安人教育孩子的一種方式,讓他們從小就看見死亡,這會鍛鍊他們的意志和膽量。
只可惜,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於血腥和悽慘了,幾乎沒有人能夠抵抗這種視覺衝擊。
就連立雷還有大腳都忍不住在狂吐。
唯一沒有嘔吐的就是那些從長毛牛部落僥倖生還的族人們。高牛、山貓、硬骨頭、快馬、野狐狸,都沒有吐,就連那些婦女也同樣沒有吐。
他們早在長毛牛部落被滅族的那場戰鬥中,已經見慣了這樣的死亡場景。
二百多米長的高樹隘口內,前半段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從中間一直向後到隘口的盡頭,原本土黃色的隘口此時已經變成了猩紅猩紅的,濃郁的血腥味兒哪怕隔着接近一百米都很頂鼻子。
一灘一灘混合着鮮血、碎肉、碎骨頭的玩意兒,就這麼東一灘西一灘的佈滿了整個隘口的後半段。
偶爾能看到少了半截身子的死人,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眼底依然保留着對存活的期盼......
整個隘口的後半段幾乎看不到囫圇個的屍體,除了碎肉、碎骨頭之外,就連半截的屍體都少見。
一百多把火槍有差不多一半都被巨大的牛蹄子踩成了好幾截,哪怕是堅硬的槍管,也被那些瘋狂野牛踐踏的不成樣子。
不過隨着高樹部落的族人一邊嘔吐一邊清理,竟然還找出了四十二把完整的聖艾蒂尼步槍......
這倒是一個巨大的收穫,雖然那些法蘭西火槍兵隨身攜帶的火藥早就被踩碎或者是浸泡在血液中無法再用,但是這四十二把火槍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意外之喜。
要知道十八世紀中葉還不是一百年之後的十九世紀,在一百年之後,北美的印第安部落中幾乎都有火槍了,可是在這個年代,火槍還是那些歐洲殖民者心照不宣的嚴禁交易物品。北美印第安人在這個年代幾乎就沒有得到步槍的。
或許有的強大部落有火槍,但那也不是交易來的,而是通過殺戮得來的......
在族人們清理隘口之前,十五個最強壯的戰士已經騎着十五匹戰馬跑過了隘口,他們要去搜尋僥倖逃掉的敵人。
斬草不除根,這可不是石熊的做事風格。
既然開戰了,你要是還活着,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跟着這些騎馬的戰士一塊跑出隘口的,還有一些戰士和一些婦女,那些野牛雖然剛纔被尾巴上的火苗給刺激的發狂了,可牛尾巴上綁的那些浸油的布條燃燒不了多長時間。等火苗一滅,這些野牛自然會恢復過來。
這些野牛可是部落寶貴的財產,就算是石熊也捨不得就這麼讓這些野牛跑掉的。
這些野牛都已經被馴化了一段時間了,只要它們平復下來,那麼它們是可以被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