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吐了一口氣,沈煜雖然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一模一樣的場景,但還是會略微有些緊張。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形容的就是沈煜眼前的場景,放目望去全是枯黃的無垠沙漠,烈日橫空照耀,找不到去路,分不清方向。
沈煜一襲素白長衫站在沙漠中頗爲顯眼,雪飲刀被隨意的系在腰間,自我感覺頗爲良好,他是覺得這套衣服逼格挺高的,沒看到古裝電視劇裡的主角十個有八個是白衣飄飄嗎。
乾旱的沙漠十分燥熱,好在以沈煜身體素質並沒有太多感覺,只是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在沙漠裡乾耗着也不是個事兒啊。
就在他有些頭疼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銀鈴的脆響和人聲馬蹄的喧譁,這讓他心中一喜。
隨着聲音越來越明顯,前方出現一隊身披盔甲手持兵刃的騎馬士兵,走在最前方是一名身姿挺拔外貌俊秀的年輕將士,在沈煜看到他們的時候對方也發現了突兀站在前路的沈煜,年輕將士見狀眉頭一皺,似乎有些奇怪這種地方怎麼還有人在,他有些摸不準沈煜的來路。
“前方何人!”沒等他說話,身旁的披甲士兵看着着沈煜開口利呵道,說完之後衆軍士驅馬上前將他圍在中間。
沈煜站在原地未動,只是揮袖扇去被馬羣帶起的沙塵,看着來勢洶洶的衆人眼中沒有絲毫慌亂。
“看我這裝扮就知道,自然是行走江湖的遊俠。”等他們動作停下後,沈煜拍了拍系在腰間的長刀笑呵呵答道。
“。。。。。”軍士看着一襲白衫不染塵埃的沈煜有些無語,哪個江湖遊俠兒是這幅裝扮,壓根兒就是富家公子的騷包扮相。
“將軍,三裡外就是沙匪的營地,此人來歷不清不楚,切不可輕易放走,若是沙匪的探子怎麼辦。”其中一個軍士開口說道,有理有據,沈煜聽完自己都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將軍,此人行跡詭疑,獐頭鼠目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路數。”另外一個人也接腔說道,看着站在中間模樣英挺的年輕將軍。
尼瑪,沈煜聽到他的話感到滿頭黑線,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做獐頭鼠目,眯着眼看了看那個口不擇言的披甲軍士,冷冽的肅殺之氣瀰漫。
“嘶~~嘶~~”動物的感知力格外敏銳,似乎察覺到沈煜身上的危險氣息紛紛往後退了幾步慌亂的叫了起來,嚴密的包圍圈變得有些鬆散,若不是馬匹上的軍士反應及時控制住了這些戰馬,恐怕場面會更加混亂。
年輕將軍面色冷峻,沒有在意慌亂的戰馬而是仔細看了看沈煜之後擡手說道:“這位好漢,此地遠離人煙加上附近馬匪衆多,何不一起上路?”話語雖然是客氣的詢問,但緊繃的身體顯然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雖然不太覺得眼前之人是沙匪的探子,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此人拒絕哪怕用強也要將他帶走。
沈煜見狀笑了笑點點頭表示同意,他本來打算要不和這些人問問路,要不遠遠吊着跟着他們一起走,現在這羣軍士要他跟在一起他當然不會拒絕。
“好漢,我們沒有多餘的馬匹了,勞煩和其他人共乘一騎。”見眼前白衣刀客同意,年輕的將軍也稍稍鬆了口氣。
孤身一個行走沙漠,面對軍隊毫無懼意,能這麼幹的不是白癡就是有所依仗,但眼前之人顯然不像白癡,在沒弄清楚對方底細之前,他也不願意徒生是非。
雖然不習慣和男的一起騎馬,但沈煜左右看了看發現對面並非故意爲難,確實沒有多餘的馬,也不嫌棄隨意翻身到馬上,背對坐在一個身材較爲瘦小的軍士身後。
年輕將軍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繼續上路,一行人沒走多遠之後隊列產生了細微變換隱隱將白衣刀客圍在中間,顯然是擔心他伺機逃跑或者是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沈煜也不在意這些,做出一個從懷裡拿出東西的動作後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瓶可樂,塑料瓶外還有細小的露珠,顯然是可樂驟然遇熱蒸發出的小水滴,儲物空間沒有時間和溫度的概念,拿進去什麼樣兒拿出來還是什麼樣兒。
毫不客氣的擰開瓶蓋,“呲”熟悉的冒氣的聲音響起,沈煜一口氣灌了小半瓶,一道略微有些刺激的涼意順着喉嚨流了下去,炎炎夏日喝上一大口冰可樂,那酸爽,簡直美滋滋!
沈煜覺得這個場面都能拍個廣告片了,誘惑力十足,沒看到旁邊的軍士都悄悄用餘光看着沈煜手上的可樂嗎,一個個都在悄悄咽口水,雖然他們不知道那黑色的液體是什麼,但看沈煜酸爽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好東西。
“要來一口嗎?”沈煜嬉笑着搖了搖可樂瓶對着和自己騎一匹馬的“司機”說道。
“哼”那人對坐上自己的愛馬心頭不爽,假裝沒聽到沈煜的話,目不斜視繼續趕路。
沈煜也不以爲意,又問了問其他人,結果當然是沒人理他,沈煜撇了撇嘴,暗道這羣人不識貨。
走了約莫快一個小時,眼前一片黃沙看的沈煜頗爲無趣,突然帶頭的年輕將軍揮手示意衆人停下,隨意比了幾個手勢後,所有人紛紛下馬,牽着馬匹緩慢前進,全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沈煜也有學有樣,似模似樣的跟着。
前面是一座淺淺的沙丘,衆人走了幾步後似察覺到了什麼,都將馬匹留在原地,所有人匍匐前進緩緩攀上,在沙丘的另一邊,七八個持刀的壯漢正將一輛推車上的屍體往外扔,而他們旁邊被拋下的死屍已經堆積成山。
沈煜和這些軍士貓在後面看到眼前這一幕,他頓時眉頭皺起,這麼多屍體被隨意拋在外面,有許多女性的屍體都是赤裸着,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甚至連私密之處也是如此,顯然她們死前的經歷極爲悲慘,而男性屍體身上密集的刀傷鞭痕,開膛破肚的也不少,都是受盡凌虐。
帶頭的年輕將軍眼中充斥着怒火,顯然他也被眼前的慘劇震驚,雙拳緊握微微顫動,不過他也沒有衝動,伸手示意所有人不要打草驚蛇,直到那些人將死屍丟棄完畢離開後,他才讓衆人悄悄尾隨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