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慧和林書瑤知道今天是秦伯延請客,作爲小輩,又不能搶着付賬,那會讓人覺得她們不懂事,是在駁請客人的面子,也會讓人覺得她們缺乏家教。
沒奈何,兩人悄悄商量了一番,就只能在菜品上,力求節儉。
陳雅慧和林書瑤點菜的認真,秦伯延和蘇燕也在對面坐着說着悄悄話,似乎還在消化百萬紅包帶給他們的震撼。就只剩下了秦風沒什麼事做,閒着有些無聊。
當然,秦伯延的心事要更多一些,擱誰窮了半輩子,突然天天屁股下面坐着一堆錢晃來晃去,也會覺得心慌意亂。
要是秦風一開始就跟秦伯延說清楚,高仿北吉212就是寶馬X5,或許秦伯延心情也不會那麼沉重,畢竟以前他在第一鋼廠的時候,也是中層管理,技術骨幹,也有過出國交流的機會,也不是沒見識的人。
可一下子老母雞變鴨,北吉212突然變成了寶馬X5,哪怕是有一顆大大的心臟,也需要點時間來消化消化。
尤其是秦伯延一想到自己開着高仿北吉212的時候,磕着碰着,擦着颳着,從來都沒當回事,忍不住就咧了咧嘴,說不出的肉疼。
左右也沒什麼事做,秦風索性說了一聲,準備去上個洗手間。
“去吧,反正菜上來還需要一會兒,你不急着回來,我和雅慧、瑤瑤說會兒話!”
聽說秦風要去上廁所,蘇燕非但沒阻止,還特意讓他晚點兒回來。
聽了這話,秦風不由得咧了咧嘴,大致上猜出了小姨的心思,顯然,她老人家雖然相信秦風的說辭,照樣還想旁敲側擊的,從兩個女孩嘴裡,再打聽一些別的東西。
秦風暗笑了一聲,卻也並不怎麼在意,點點頭,便推開了包廂房門。
也就是才轉身關門的片刻間功夫,秦風就聽到不遠處“啪”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碎掉。
“你怎麼走路呢,沒長眼是吧?”
隨着一聲正處於變聲期,還略顯稚嫩的少年爆喝,另一個有些熟悉的女人聲音,正帶着哭腔予以迴應。
“先生,我碰着您是我不對,我可以道歉,可是您也不能把我的酒摔了啊,那酒很貴的,我……我賠不起,嗚嗚……”
一想到一瓶酒就是兩個月的工資,已經千小心,萬小心的領班,不由得就是悲從中來,忍不住就哭出了聲音。
“怎麼說話呢你,合着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王少陪你的酒錢是吧?我們王少還沒找你賠衣服錢呢,知道這是什麼牌子?說出來,嚇死你,阿瑪尼!你一年的工資都不夠賠的,你更是賠不起,還有臉提你那瓶破酒!”
另一個聲音在爲爆喝的少年助威,說出的話,卻沒什麼見識。
阿瑪尼聽起來很厲害,不打折的新品,一套一萬多塊,可這卻是喬治阿瑪尼的價格,若是遇到打折品,六折價完全可以到手。
如果是阿瑪尼的子品牌,走年輕路線的安普里奧阿瑪尼,也就是四千塊起步,再加上打折,最後算下來,可能還抵不上被那個所謂的王少,負氣摔碎的半瓶柏圖斯。
秦風在一旁聽的皺眉,還是決定走過去看看情況。
和領班雖然算不上熟悉,可那瓶酒卻是劉長榮送給秦風的,秦風雖然婉言謝絕,這個人
情卻不能當做沒看到。
秦風走過去一看,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還以爲是誰在銀杏葉酒樓裡面鬧事,結果卻是幾張還算熟悉的面孔,居然是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十幾號中大附中的學生。
秦風看了幾眼,此時總算是對這十來個人,有了較爲深刻的印象。
正在發飆的一個少年,穿着一身得體的西裝,不過胸襟位置,卻被紅酒污了一塊。
看那款式,秦風心頭就已經有數,那少年身上的阿瑪尼,正是安普里奧阿瑪尼,價格秦風都還有些印象,紀雲煙帶他去買衣服的時候,曾經在商場裡看到過,是一款正在打折的商品。
又仔細的望了那少年一眼,秦風隱約覺得他有些面熟,卻不記得自己在什麼時候看到過對方。
“我認識的姓王的,可真是不多……咦?”
秦風念頭轉了幾轉,忽然想起,眼前這個少年,和他見過兩次的王勇,似乎有幾分相像。
“可是這酒,的確是這位先生摔碎的,我可以爲這位先生賠償洗衣費,但是這瓶酒的錢,也需要這位先生付賬!”
領班自然不甘心平白無故承擔一瓶柏圖斯08的損失,索性鼓起得罪客人的勇氣,據理力爭。
“洗?你以爲洗的乾淨?行啦,去叫你們經理來,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酒,我肯定是不會付賬的,但是這衣服錢,你必須賠!”
闖了禍的王姓少年,滿臉的不以爲意,隨意的揮了揮手,便試圖把領班給趕走。
領班站着不動,結果王姓少年身旁有個瘦高個,用力推了她一把,狠聲道:“讓你去找經理,你就去找經理,在這愣着幹嘛?”
被瘦高個推了一下,那領班站立不穩,一下子向前撲倒,一不留神,手就按在了地毯上的碎玻璃上,一下子扎入了進去,血液瞬間就流了出來。
原本聽雙方的對話,起因可能是領班捧酒的動作太過小心,不小心蹭了王姓少年一下。
也不知是王姓少年年輕氣盛,還是他的瘦高個跟班太過囂張跋扈,居然拿起別人捧着的酒,說摔就給摔了。
秦風現在一看,便不由得大搖其頭。
以這兩人的囂張個性,就算領班沒有碰到他們,說不定他們一個不高興,也會主動找茬。
碎玻璃刺進手裡,還是很痛的,領班一時忍不住,就失聲痛哭起來。
“哭什麼哭?再哭把你臉給劃了!”
瘦高個看到領班摔倒在地毯上面,勉強撐起身子側坐着,捧着手嗚嗚的哭,尤其是看到領班哭的楚楚可憐,梨花帶雨,一股說不出的興奮感,狠狠的刺激着他,讓他更是囂張。
眼瞅着瘦高個還要動手,秦風忍不住站了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輕輕甩了一下。
瘦高個只不過是個普通高中畢業生,平時在王姓少年面前又裝慣了孫子,總是佝僂着身子,重心也不穩,被秦風輕輕甩了這麼一下,頓時就撞在了牆壁上,又給彈回來,也摔倒在了地毯上。
比起直接摔到碎玻璃渣上的領班,瘦高個運氣要好一些,只是頭上撞了一個包,摔了一個大屁股墩兒,倒是沒有流血受傷。
可就是這麼一撞一摔,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十幾號人,全都涌了過來,
一起把秦風和領班圍在了中間。
秦風理也不理這羣學生仔,權當沒有看到他們,蹲下身子,對那女領班道:“手拿過來,我幫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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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總監……嗚嗚……”
領班哭的有些傷心,卻也沒忘記把手伸過去給秦風觀察。
雖說秦風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說出的話卻讓她如沐春風,不自覺的生出幾分信任感。
說起來,這也是秦風多次進化後的額外好處,氣場的增強,會自然而然的,增加對周圍人的感染力。
碎玻璃渣較爲散碎,清理不易,若是不及時弄乾淨,陷進肉裡,會很麻煩。若是耽擱的久一些的話,在血小板的作用下,血液會自行凝固,破開的皮肉會收口,一旦新肉生成,把傷口包裹住,陷入玻璃渣的位置,就會長出一堆難看的雞眼。
對於一個愛美的漂亮女孩子來說,手上、手臂上,多出一連串的雞眼,那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過。
秦風笑了笑,道:“別哭,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正好隨身帶了個小型應急包,幫你緊急處理一下。”說着,秦風假作往褲兜裡掏了一把,其實卻是從光腦空間裡,取出了一個特意放進去的小型應急包。
應急包也就巴掌大小,裡面放了幾根銀針,一把手術刀,一根鑷子,一柄小型止血鉗,還有一些繃帶和藥棉、紗布、膠帶,甚至還有一小瓶消毒藥水和一小瓶噴霧型的雲南白藥。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個巴掌大小的應急包,幾乎裝滿了外科手術需要的一應物什。
就憑這麼個小型應急包,秦風完全有信心給人做一次小型手術。
說起來,之所以會準備一個小型應急包,也和陳鐵成校長的遭遇有關。
好好的在學校裡開高考動員大會,也能飛來橫禍,從天上掉鋼筋。
若不是學校裡恰好有醫療室,有醫藥箱應急,弄不好那一次陳鐵成校長就沒了老命。
有感於生命的脆弱,從那之後,秦風就特意準備了幾個小型應急包放在光腦空間裡面。
尺寸和裡面的一應物什,都是秦風特意挑選的,恰好能放在褲兜裡,看起來也就比裝一部手機略鼓,假裝是從褲兜裡取出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眼見秦風旁若無人的取出了小型應急包,居然就當着十幾號人的面兒,給領班動起了小手術。
瘦高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捧着鼓包的腦袋,哭喪着臉就跟王姓少年面前上躥下跳:“王少,不能忍啊!打狗都還得看主人呢,這小子打我不要緊,我不怕疼,可他這是在抽您的臉呢!”
王姓少年臉色有些陰沉,本就沒什麼城府,被瘦高個這麼一激,頓時就忍不住,喝罵道:“什麼狗屁秦總監,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管你家王猛少爺的閒事?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說出來嚇破你的夠膽,記住咯,我爸叫王禮中!”
這王猛口中喝罵還不夠解氣,一擡腳,就往秦風背上踹去,是打定了主意,踹他一個狗啃泥。
秦風看也不看身後,輕描淡寫的肘部往後一頂,正正頂着了王猛踹出的腳心環跳穴。
“啊……”
王猛慘叫了一聲,抱着小腿就往地上倒去,摔倒在地毯上不算,還翻來覆去的打滾叫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