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姐姐,車鑰匙給我,我載你回去!”
秦風也沒多想,看到苗春燕走過來,便伸手要車鑰匙,準備送她回家。
“不……不用了,我……我還是一個人回去好啦!”
苗春燕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也掏出了車鑰匙,卻遲疑着,沒有去開鎖。
秦風微微一笑,不容她拒絕,便從苗春燕的手裡搶過車鑰匙。
他三兩下把車鎖打開,跨騎上去,搖了一下車鈴鐺,這纔回頭對着苗春燕笑道:“走啦,媳婦兒,我送你回孃家!”
“討厭,誰是你媳婦兒!我可是你老師,你給我放尊重點!”
苗春燕不由得羞澀一笑,輕輕拍了秦風一下,心頭卻不由得輕快了不少,一時間也沒了心理障礙,跨坐在了後座上,很自然的抱住了秦風的腰間。
秦風哈哈一笑,蹬起單車便走。
想到騎車的這個男人,今天帶給自己的種種,苗春燕不由得抱緊了秦風,低着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低笑,悄悄的想着心事。
秦風騎了有一陣子,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踩了一下剎車。
苗春燕一時沒反應過來,兩手不由得往前伸了出去。
“臭小子,又來佔我便宜!”
苗春燕以爲秦風是故意的,心頭既羞且喜,一時也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索性在秦風腰間擰了一把,以緩解心頭的羞怯和那絲不該有的喜悅。
秦風大喊冤枉道:“苗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不知道你家在什麼位置,這才停下的,咱們要是再這麼騎下去,可又要回學校了啊!”
苗春燕定睛一看,果然發現周圍的建築物有些熟悉,前方不遠就是彩虹橋,秦風赫然是已經快要騎到中海一中的模樣。
她也沒有想到秦風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感覺好像纔沒多久,居然已經快要到學校,於是苗春燕連忙道:“不用過橋,順着河邊往前走,過了三七醫院就在前面停下,往裡拐,我就住在彩虹小區。”
秦風答應了一聲,又踩起單車往前走,很快就又把速度給提上來。
苗春燕此時才注意到,單車的行進速度極快,呼嘯的風吹的秦風衣襬飄飛,只是她躲在秦風身後,若不注意往兩邊看,並不會察覺到這一切。
“慢點,慢點,小心車,你騎這麼快乾嘛?”
想到自己一路低頭想着心事,卻一直都沒察覺,此時苗春燕才知道害怕,不由得抱緊了秦風的腰,提醒他減速。
秦風依言放慢速度,也不辯解什麼。他也不會告訴苗春燕,他知道今天發生了許多事,給苗春燕的衝擊很大,知道她需要一些時間和私人空間來消化,這才急着把她送回去。
有些關心,自己默默做了就好,並不需要告訴她知道。
感覺到單車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來,苗春燕頓時安心不少。
此時她才注意到,自己抱秦風抱的太緊。
先前因爲緊張,苗春燕還不覺得怎樣,此時才感覺到不妥。
偏偏秦風身上穿的也不是校服,出門的時候換了一件很薄的白色恤衫。
秦風不得不把單車停下,好在此刻已經來到三七醫院前方的路口,秦風已經不用擔心苗春燕的危險,哪怕是讓她自己騎車回去,秦風也已經可以放心。
隨着單車的停頓,苗春燕似乎是察覺了秦風的心思似的,火速收回了雙手,捂住了自己滾燙的雙腮,不住的痛罵自己。
從單車上下來,苗春燕一直低着頭,不敢去看秦風,生怕被他瞧破自己的心思。
“那個……苗姐姐,咳……我就不送你上樓啦,你自己騎回去,行嗎?”
秦風艱難的從單車上下來,弓着腰也不敢回頭去看苗春燕。
苗春燕一時好奇,擡頭望了秦風一眼,不由得“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她眼珠兒一轉,有心逗逗秦風,於是道:“幹嘛背對着我說話啊?風太大,我聽不清你說些什麼!”
秦風無奈,深吸了口氣,稍微直起身子,面對苗春燕,又把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都到門口了,怎麼能不上去做做?走吧,反正也不遠,咱們推車回去!”
明明心裡吃驚又害怕,但不知怎麼的,苗春燕一時忍不住,又出言逗弄了秦風一句。
秦風正要拒絕,忽然感覺有人接近,一時間,他不由得猛然站直了身子,冷冷的向着突然靠近的那人望去。
“誰?”
苗春燕正要繼續調戲秦風,察覺到秦風的異狀,連忙順着他的視線望了一眼,一張紅潤的小臉,瞬間就變的刷白,尖叫道:“房永昌,怎麼會是你!”
短暫的吃驚後,苗春燕連忙低聲向秦風解釋道:“小風,他就是我前夫!”
陡然出現,試圖靠近秦風和苗春燕的,正是苗春燕的前夫,中海師範大學前身中海師範學院的中文系副教授房永昌。
房永昌比苗春燕大了十幾歲,如今年近五十,依舊一頭黑髮,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裝,內襯白襯衣,打着粉色條紋領帶,配上一副金絲眼鏡,一身的儒雅氣息,並不顯老。
他並沒有普通中年男人常見的啤酒肚,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身材健碩,顯然是生活健康,保養得當。
像這樣一個男人,如果不是同性戀,絕對是通殺無數少女、少婦的風流人物。
如果不是苗春燕證實,秦風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副道貌岸然模樣的房永昌會是一個同性戀!
“燕燕,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們復婚吧,你不要離開我!我有健身,我現在生活很健康,我已經好了,我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需求,無論是生理上,還是物質上!”
房永昌一開口,秦風就確定了他是那個打電話騷擾苗春燕的男人,房永昌的聲音很有特點,他無視別人存在,以自我爲中心的態度,更有特點!
此刻,房永昌便完全無視了秦風的存在,一臉狂熱的望着苗春燕,還試圖擠過秦風,衝向苗春燕。
看到他這副模樣,苗春燕顯然很是害怕,連忙躲到秦風身後,緊緊的抱住他,試圖尋求一點慰藉。
“啪!”
秦風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房永昌的臉上,
等對方狂熱的情緒消退,他這才冷冷的道:“姓房的,看來你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電話裡我跟你說過,燕燕不是你能叫的,那是我的私人權力!”
房永昌捱了重重的一巴掌,臉上沒有一絲腫意,卻痛的他幾乎把舌頭咬掉,金絲眼鏡也險些被打落。
被秦風扇了一耳光,就好像沒有打在他臉上似的,房永昌正了正金絲眼鏡,也不去管臉上的傷勢,反倒是一臉平靜的望着秦風,道:“你就是電話裡的那個男人吧?看你的年紀,最多不過才二十歲,應該還是個大學生吧?像你這個年紀,生活費的來源,還是靠父母接濟吧?一個月能有多少錢,五百?八百?一千?我們離婚的時候,我幾乎把全部財產都留給了燕燕,總值差不多有八百萬,你是衝着她的財產去的吧?”
恢復冷靜的房永昌目光清冷,字句清楚,條理清晰,就好像看透了秦風似的,句句誅心。
不等秦風回答,就聽房永昌又道:“沒錯,燕燕現在是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看起來也不顯老。也有可能你在乎的不是她的錢,而是她的身體。可她到底已經三十二歲,也跟了我整整十年!這些抹不掉的過去,你真能不在乎?開個價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她!”
“房永昌,你住口!你這個無恥的東西,斯文敗類……你……住口……”
苗春燕忍不住要從秦風身後衝出來,揭露房永昌的真面目,只是一時情緒激動,口齒都有些不利索,又哪裡會是房永昌的對手。
“燕燕,你想否認我們之間的過去嗎?你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美好的第一次?呵呵,我還清楚的記得……”
房永昌故意做出一副回味的模樣,似乎當真陶醉的回憶之中似的,還發出嘖嘖的讚歎。
苗春燕實在無法想象,房永昌這樣一個導師,一個副教授,一個還算知名的學者,居然可以如此厚顏無恥,指鹿爲馬!
“你……你混蛋,你無恥……”
秦風一把拉住苗春燕,不讓她衝過去,而是似笑非笑的望着房永昌,道:“房老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是位老師,沒錯吧?”
房永昌自得的揚了揚頭,道:“沒錯,中海師範大學中文系副教授,中海市作協成員,中海市書法家協會會員,我的一幅字,隨隨便便就能賣上一萬塊,那幾乎是你一年的生活費!”
秦風擡手就是“啪、啪、啪”三下,先給了房永昌三記耳光。
之前被秦風扇過一記,房永昌一直提防着秦風,卻沒料到,他再怎麼小心,也沒能躲過去。
這一次,房永昌的金絲眼鏡沒能僥倖掛在耳朵上,直接就被秦風給扇落在了地上,摔在路邊的盲道上,跌了個粉碎。
打完了房永昌,秦風才淡淡的道:“這三記耳光,是讓你長長記性。你應該知道,我是爲什麼扇你!”
房永昌當然知道,秦風曾經不只一次警告他,不要稱呼苗春燕爲“燕燕”。
他只要多喊苗春燕一次,秦風就打他一記耳光,公平合理。
“你……你怎麼可以打人?這是流氓行徑!我可以告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