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身子一扭,馬着臉道:“滾開,老孃現在沒心情。”
“翻臉比翻書還快,真是莫名其妙。”
花格衫不滿地嘟噥着,悻悻地放開了她。
桃姐默默地看着靠在她肩頭上的女乘客,看起來,這個女孩子比她原來騙過的女孩子還要溫柔得多,也要漂亮得多。現在這些女孩兒真夠膽大的,一個人孤零零地從錦城跑到酒州來旅遊,長得醜一點倒是沒關係,偏偏長得這麼漂亮,就不怕有色狼掂記。
桃姐想到一會兒這個漂亮溫柔的女孩子就將躺在賓館的牀上,由着他們幾個男人侮辱折騰,心裡不覺有點難受,好像是在造孽一樣。其實,每次她都有這樣的感覺,可是每次她都忍不住硬着心腸,繼續做了下去。
開車的瘦猴回頭盯着女孩兒看了一眼,嘖嘖地讚歎道:“強哥,這女人長得真他媽漂亮,正點。”
花格衫連連點頭:“是挺漂亮的,待會兒等老大飽餐一頓之後,咱們也可以好好地享受享受,老大一高興,咱們還可以多分幾個小錢。”
“依我看,這一次,咱們每個人能分多少?”
“這個妞這麼正點,我看每個人兩萬塊沒問題吧。”
原來,這是一個拐騙婦女的團伙,一般情況下他們把女人弄到手後,會給她吃上一些催情藥,讓男人給“檢查”身體,並錄下帶子或拍上照片,然後將女人送到外地,逼迫她們接客,從中獲取暴利。
花格衫說着,拿起手機給他們的老大打了個電話:“曹哥,今晚上桃姐又弄到一個,挺年輕的,很漂亮。”
叫曹哥的是個中年男人,本名曹志祥,尖嘴猴腮的,一副猥瑣之相。他在家裡接着了手下打來的電話,高興得連連點頭說:“好好,你們把她送到老地方,我一會兒就來。”
花格衫放下手機,對前面的瘦猴男人說:“老地方,金河賓館。”
“好嘞。”瘦猴答應一聲,將車子往金河賓館開去。
桃姐將女孩兒放在車窗旁,順手拿
着的她的揹包翻了起來,裡面沒有什麼東西,只有內衣內褲和一些化妝品,還有一個黑色的小本本和一個身份證,黑色的小本本寫的是曲裡拐彎的洋文,裡面有女孩兒的照片,她認不得。身份證上寫着她的名字叫宋巧兒,北河省的人。
除此而外,還有一個錢包,錢包裡有一張銀行卡,還有千多塊的現金。桃姐將裡面的現金全部拿出來,自己揣了幾百,剩下的分給了花格衫和瘦猴。
沒多久,麪包車就開到了金河賓館。
金河賓館在酒州市經濟開發區的一條小街道旁邊,只有四層樓,是一家很不起眼的私營小旅館,而它出口的地方就是一條雙向八車道的開發區主幹道……金州大道。
金河賓館的老闆和曹志祥的關係很好,這裡也是他的一個主要的窩點。
麪包車開到金河賓館後,花格衫和桃姐等一塊兒將宋巧兒扶下車,往賓館裡面走去。
賓館總檯的服務小姐對這幾個人都十分熟悉了,只是對他們微微點頭,就放他們上了樓。
幾個人將宋巧兒扶進了二樓,打開了201的一個房間,摁亮燈,裡面是一個標準的單間,雪白的牆壁,電腦、電視、衛生間、書桌、沙發,還有一張大牀。
宋巧兒被他們扔在了牀上,癱軟成一團,仍舊是昏迷不醒。
曹志祥住的地方離金河賓館並不遠,就在金州大道,跨過人行橫道就到了。他聽說下面的人又找到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心裡喜滋滋的,很快就趕到了賓館的201房間。
看着牀上躺着的女人,五官精緻,皮膚細膩,嫩得像泡過牛奶一樣,曹志祥心花怒放,他許久都沒見過手下們弄回來這樣標緻的貨物了,讓她接客的話,至少每天給他賺一千塊錢,過兩年再把她賣到中東去還會大大地賺上一筆,那些腰纏萬貫的石油大亨們對來自東方的古典美女總是特別地感興趣。
曹志祥好像已經看到紅紅的鈔票在眼前飛舞,他興奮地搓着手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滿面笑容地對老
板娘說:“桃姐,你們這次幹得太漂亮了,我一定要好好地獎賞你們。”
桃姐笑着說:“謝謝曹哥。”
花格衫也獻媚似地湊上去說:“曹哥,您什麼時候完事給咱說一聲……”
“給老子滾遠點,老子要玩一晚上!”曹志祥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然後臉色一變,衝幾個人低聲吼叫道:“沒我的電話不許進來!”
“是是是……”
花格衫連忙帶着桃姐和瘦猴退了出去,關上房門,開上他們的麪包車滾得遠遠的。
曹志祥從懷裡掏出了兩顆紅色膠囊樣的藥丸,倒了杯涼水,拆開膠囊,將裡面的藥粉倒了進去,搖了搖,然後扶起凌露,給她灌了兩口,待她吞下去之後,將杯子放在牀頭櫃上,再輕輕地放平她。
曹志祥撫摸着宋巧兒那細膩柔滑的臉蛋,想想再過二十分鐘,這個女人就該是另外一副迷人的樣子了,他的臉上就露出了詭詐的笑容。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他一看,號碼很陌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喂?”
電話裡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張口就說:“兒子,起牀尿尿了,尿完了爸陪你睡覺。”
曹志祥一愣,對方是不是打錯了?“喂,你是誰呀?”
“兒子,我是你爸爸呀。”
“我爸?”曹志祥更加愣住了,他爸早就死了的,真是活見鬼了!
“是呀,兒子。”電話裡傳來嘻嘻的惡作劇的笑聲。
“我草泥馬!”
曹志祥頓時明白過來,他被別人當傻逼玩了一把,氣得破口大罵,關掉了手機。
可是手機立即又響了,還是那個號碼,他乾脆直接關機算了。
“麻痹的,小王八羔子,出門就該被車撞死!”曹志祥恨恨地罵了一句,本來良好的心情被這通無聊的騷擾電話沖淡了不少。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煙來,叼在嘴裡,再在身上摸打火機,可是摸來摸去,硬是沒摸着,這纔想起打火機落在了家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