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川,我們不能在這裡等死……”李四指着窗口,“我們要想方設法,把消息傳出去……讓外面的人幫我們報警……現在,我要將這塊木板撞爛,把玻璃打碎……這樣的話,就可以寫一張紙條下去,我們就有希望了。”
黃川點點頭,眼神堅定地道:“好,我跟你一塊兒幹。”
李四也點點頭,欣慰地笑道:“黃川,認識你很高興……你是個很有骨氣的漢子,來吧,咱哥兒倆一塊兒撞……就是把腦袋撞破,也要把這個窗口打開,3、2、1……”
轟!
兩顆頭顱一塊兒向木板撞去。
“3、2、1……”
……
連着撞了三四次,木板一次比一次震動得厲害,還是沒有撞破。
但是,兩個人的頭皮都已經破了,鮮血順着額角,流在他們蒼白消瘦的臉頰上。
兩個人相視苦笑了一笑。
“川哥,咱們下午之前,一定要把消息送出去,否則被他們發覺,今後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李四兄弟,我懂……來,咱們再幹。”
“3、2、1……”
……
兩個人同心協力,又撞了幾次,咔嚓一聲,終於將木板生生地撞斷。
“咱們成功了!”
李四大喜,顧不得滿臉的鮮血,撬開一截木板,狠狠地揮向窗外的玻璃。
砰!
一大塊玻璃全部碎掉。
李四從屁股後面掏出了錢包,錢包已經被彪子他們洗劫一空,裡面還剩下一張便籤紙,紙上寫的是房租收款信息。
兩個人身上都沒有筆。
李四用指頭蘸了兩個人頭上和臉上的血液,在便籤上寫了幾個大大的血字:樓上有傳銷!救命!
李四正要將便籤紙從窗口丟下去,轉念一想,萬一便籤紙飛很遠的角落怎麼辦,別人根本不會注意的。想罷,又將便籤紙揉成一團。不行呀,別人會當這是一團廢紙的。
最後決定,將便籤重新展開,放進錢包裡面,往下面丟去。
丟出了錢包,李四心裡一塊石
頭落地,喃喃自語道:“但願很快有人撿起這個錢包,幫我們報警。”
黃川點點頭,眼裡滿含希望。
“累死了,咱們休息吧。”
兩個人互相攙扶着,走到地鋪前躺下來,看見一線明媚的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房間裡頓時明亮很多。
彪子和黑子站在走廊上,高高地監視着四周的動靜,忽然看見小區進口的方向開進了幾輛警車,兩個人心裡一驚,一人守在外面,一人趕緊去課堂報信。
賈盛文正在課堂裡千篇一律地重複着以前的內容,彪子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對着他的耳朵輕聲道:“經理,樓下有很多警察。”
賈盛文一驚,很快鎮定下來,向羅玉鳳招着手:“羅主任,你過來。”
羅玉鳳走向他:“什麼事?”
賈盛文附着她的耳朵道:“樓下來了很多警察,停止上課,按原計劃隱蔽。”
羅玉鳳點點頭,轉向課堂:“現在停止上課,我們做一個遊戲,隊員們分三個組,一個組跟着賈經理,一個組跟着我,一個組跟着彪子。”
接着,她很快挑出了一些被完全洗腦的隊員跟着賈盛文,幾個女的跟着她,至於還有幾個既膽小怕事又沒完全被洗腦的就留了下來,跟着彪子和黑子。
分配完備,羅玉鳳和賈盛文一人帶着幾個隊員,匆匆下樓去了。
彪子帶着剩下的幾個隊員,也下了樓,進了一間男宿舍。
黑子將樓上的大鐵門鎖得嚴嚴實實的,跟着彪子走進男宿舍。
兩個人一人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衆人面前晃着,面目十分兇。彪子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幾個都老實點,待會兒誰來了都別亂說話,誰要是亂說一句話,老子殺了他全家,羅總的勢力你們也不是不知道,跟他作對,只有死路一條!都聽見沒有?”
幾個隊員都默默地點點頭。
“好了,都上牀睡覺,有人進來問,就說是打工的,上夜班。其它的,別理他們。”
幾個隊員膽怯地看看寒光閃閃的匕首,紛紛點頭,聽從地上牀睡覺。
三輛警車停在小區,
張三、溫柔和二十多個警察跳下車來。
溫柔看看眼前破舊的一些樓房,對鍾鐵軍道:“老鐵,分成兩個隊,一棟棟的給我挨着搜查,一個疑點也不要放過。”
“是。重案一組的,跟我來。”
鍾鐵軍帶着十幾個警察向最近的一棟樓房撲過去。
另一隊警察也找好了目標。
十幾分鍾後,兩隊警察先後下了樓,又撲向下一個目標。
溫柔和張三留在原地不動,四雙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動靜。
鍾鐵軍帶着幾個警察衝進了一個破舊的居民樓,另外幾個警察往樓上跑。
一個警察舉着手槍,推開一個房間,裡面空蕩蕩的。
鍾鐵軍舉着手槍,推開了另一個房間,裡面擺着幾張木板牀,牀上有幾個人正在睡覺。
“都起來起來,警察查房。”
幾個人睡眼惺忪地爬起來。
賈盛文赤着上身,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眨巴着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驚訝地問道:“警官,什麼事呀,我們累了一個晚上,正在睡覺呢。”
鍾鐵軍嚴肅地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把身份證都拿出來。”
“我們都是打工的,這是老闆幫我們租的宿舍。”賈盛文一邊說着,一邊將身份證拿了出來。
其它一個個傳銷隊員也將身份證拿了出來。
“你們在哪裡工作?老闆叫什麼?做的什麼工作?”鍾鐵軍一邊看着賈盛文的身份證,一邊問道。
“我們在龍華機械廠上班,都是普通的操作工,老闆姓曹。”
“你們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搞傳銷的?”
“不知道。這個小區裡基本上都是住的一些外地來東海打工的。”
“你們有誰知道?”
衆人都搖搖頭……
其它兩間宿舍也跟這間宿舍一樣,只不過有一間是女工人。
幾個往樓上走的警察,一樓一樓地搜上去,不是房門緊鎖就是空無一人,十分冷清。
到最後的頂樓,一道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將他們攔住,幾人只好轉身下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