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溫柔對張三道:“張三,我知道你是特種兵出身,只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哪來那麼高強的功夫,昨天晚上救走李俊峰和他女兒的也是你吧,我審了一夜,大頭張的人都說你是天神下凡,恨不得做你的徒子徒孫,磕頭叫你祖師爺爺。”
“尤其是大頭張,雖然被砍斷一隻手,說起你來仍然是眉飛色舞。你知道吧,這些人都是東海的地痞流氓,平時都是橫行霸道慣了的,目中無人,能讓他們這樣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真不容易啊。”
“這件事還轟動了我們整個警局,不少警員都想見見你,甚至有的人建議把你也抓起來,押到警局,好一睹你這個大俠的廬山真面目。我一想啊,就憑你的身手,幾十號警察赤手空拳的還真不能把你怎麼樣。”
張三臉皮厚厚地笑道:“其實我們特種兵訓練特別刻苦,很多項目都超過了人體的極限,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溫柔舉起杯來,笑道:“張三,我是特別佩服特種兵的,你要是早說你當過特種兵,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誤會了,來,咱們再乾一杯。”
兩人乾了杯,溫柔又說:“張三,你來刑警隊幫我吧,我這裡纔是你的用武之地,當保安太屈才了。”
覃玉燕道:“柔姐,人家現在不是保安,而是保鏢,就像片警和刑警一樣,升格了,而且是美女的保鏢,恐怕你們刑警隊的人也沒有幾個不想的。”
溫柔說:“我不聽你瞎說,就聽張三一句話。”
張三正色道:“柔姐,當刑警我也想,以前做夢都在想,但我已經答應了李俊峰和苗苗,我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從不反悔,一定會盡心盡力去做,所以現在不行,我希望以後有機會還能在你手下當警察。”
溫柔求助似地看着覃玉春。
覃玉春笑着說:“柔姐,張三的性格我知道,你就不要勉強他了。”
溫柔嘆口氣,面色又凝重起來,緩緩說道:“其實這段時間,我們做警察的真是特別地忙,也特別辛苦。5月24過去好多天了,現在案情一點沒有進展,上面催的又緊,昨天你們都知道的,警察局裡又莫名其妙地死了兩個人,家屬和記者纏着不放,社會上真相不明,議論紛紛,這件事也鬧得越來越大,估計市裡很快會成立專案組調查。”
“另外,昨天你們走了之後,市裡又出了一起大案子,一下子死了八個人,經過勘查,是在世紀廣場做秀的那幾個人……”
張三插口道:“就是在世紀廣場做人體彩繪的那幾個人?”
溫柔一愣:“對啊,你怎麼知道?”
“我跟苗苗當時也在場,還是我們阻止他們繼續表演的。”
“張三,你們做得很對,要讓他們繼續表演下去,世紀廣場就亂套了,對東海來說,又是一個大丑聞。”
“什麼人會殺掉他們呢?”
“不知道,現在都是一團迷霧。”溫柔搖搖頭,又嘆了口氣,“唉,真是行船遇上頂頭風,屋漏偏遭連夜雨啊,這不,昨天晚上又出了這麼大一件事情,幸虧你及時趕到,否則要是正和集團的當家人和他的寶貝女兒出了點什麼意外,我們更有的受了,李俊峰可是市裡的政協委員。”
張三見溫柔連連嘆氣,顯然工作上的壓力相當大,禁不住一陣心疼。
“柔姐,昨天聽那個賴老闆說5月24,今天你也在說,這究竟怎麼回事?”
覃玉春從旁解釋道:“所謂的5月24,就是轟動全國的東海哨兵被殺一案,兩個部隊值勤哨兵當場身亡,一個在醫院搶救無效,也死了,我們電視臺多次進行了報道。”
覃玉燕也說:“對,我們市政府也加強了安保措施,專門派了武警值勤,防止歹徒襲擊政要機關。”
溫柔說:“是啊,犯罪分子武藝高強,手段毒辣,還搶走了兩支03式自動步槍,26發子彈,真是蓄意作惡,此人不除,後患無窮啊。”
張三也沉重起來,“我最痛恨那些危害國家安全和社會安寧的犯罪分子,柔姐,只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我一定會盡力而爲。”
溫柔點點頭。
東海市委辦公會上,市委書記郭朝陽臉色鐵青地坐在位子上,面前擺了一大摞報紙雜誌。
見一把手的臉色不好看,下邊的人都不敢大聲吭氣。
郭朝陽吩咐身旁的秘書將報紙雜誌分發到大小官員手裡,然後再讓他念出上面用紅色記號筆標註起來的文章。
戴副近視眼睛的年輕瘦高個秘書聽從指示地邊說邊念:“這是前天的東海日報頭版頭條,《世紀廣場裸體作秀,另類行爲藝術害人斐淺》……最終,這場冠冕堂皇而醜陋的藝術表演在一個年輕小夥子的強力阻止下被迫草草收場,那八個自稱是東海各大學的師生灰溜溜的抱起衣服落荒而逃。”
“其實,與其說這是一場前爲的藝術表演,還不如說這是一場男男女女的色覺盛宴,自然界亙古不變的生命繁衍就這樣被他們赤裸裸的美化爲藝術。如果這樣也算藝術的話,政府也不必經常組織警察機關掃黃打非了,相反還
應該大力提倡和發展黃色事業,看來我們東海的大學師生們思維的確超前,從現代的文明社會一下子超前到遠古的原始社會。”
“這是昨天東海都市報的頭版頭條,《嫌疑人犯審訊暴斃,東海警局再現血案》……本月初,繼江北南城派出所和城管一大隊執法人員合力在轄區執勤室毆打一劉姓小販雙腿至殘後,昨日,東海市警察局大中分局再現不明血案,兩個被疑爲販賣人口的青年男人當場身亡……”
“還有今天剛到的報紙,《九龍坡碼頭突現八屍命案》……”
大家都在認真地聽,不明白郭書記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不過,這些通過各種媒體的宣染和推波助瀾已家喻戶曉的新聞事件由一個市委秘書琅琅上口地念出來,還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瘦秘書喝口茶,清清喉嚨,準備再要念的時候,郭朝陽擺擺手阻止了他:“好了,別念了。”
他右手卷起拳頭,重重地擂打着桌面,表情嚴肅而痛心疾首地說:“你們都好好地看看面前的報紙,作爲一個推動城市建設、管理和發展的決策者,作爲老百姓心目中的人民公僕和父母官,你們有沒有覺得臉在發燒,我反正是感覺到了。真是無地自容啊同志們!”
“我們老一輩的領導同志早就說過,我們要經濟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現在我國的改革開放已到了攻堅階段,各個城市的經濟建設都在突飛猛進的發展,而評價一個現代化先進城市的標準,更在於它的城市形象的建設,城市形象是要靠我們每個東海人的自身素質來體現的,我們不能讓全華夏甚至全世界的人認爲東海就是黃色和暴力的代名詞,我們在坐的每一個人都是有責任的。”
衆官員緘口不語,有人在心裡冷笑,暗罵書記大人少見多怪,小題大做。有個別低下了頭,不知是爲自己部門出了這樣的事而感到羞慚不安還是其他的什麼因素。
郭朝陽繼續說:“我們以前的很多工作做的不足啊,自古道官爲舟,民爲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對老百姓的反應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啊。老張,你是負責文教衛生這一塊的,世紀廣場的事情你一定要查清楚,具體是哪些學校,哪些老師和學生,該開除的要開除,大力整頓校風校紀,加強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
一個謝頂男人連連點頭。
郭朝陽看向謝開遠:“老謝,大中分局的事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養奸,今天之後,你立刻回去就這些案子組成專案組。對了,5月24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