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秋沒防備,一下子被砸得頭暈眼花。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罵了一聲,向張耀輝撲過去,兩個人就扭打在一起,嘴裡互相叫罵,在地上翻來滾去。
胡軍爬起來,木呆呆地看着他們,不知道該幫哪一個。
蔣秋和張耀輝扭打着,兩個人的手臂都是受了傷,但是張耀輝的身體要強壯些,沒多久就佔了上風,翻過身來,緊緊地將蔣秋壓住了。
蔣秋側臉衝胡軍喊道:“胡軍,快幫幫我,你又沒殺人,張耀輝纔是兇手,我們一塊兒抓住他!”
胡軍的腦子裡立即閃過了馬丁香向他求救時的畫面……
他一下子像被冷水澆過了一樣,馬上清醒過來,撲上去,將張耀輝掀倒在地。
張耀輝見他們兩個人都齊心對付起自己來,自知不妙,爬起來就落荒而逃。
蔣秋爬起來,看着張耀輝跑了,對胡軍說:“胡軍,我們追。”
胡軍點點頭,跟着蔣秋,向着張耀輝逃跑的方向緊追過去。
三個人,不知不覺地進入到森林的深處。
最後,張耀輝被胡軍和蔣秋追到了一道懸崖上,張耀輝看看下面的萬丈深淵,臉色嚇得慘白,撲通一聲就跟胡軍和蔣秋跪下了:“胡軍、蔣秋,你們別逼我了,好不好,算我求求你們!”
說着,直向他們磕着頭,眼淚鼻涕流了一把,樣子十分可憐。
蔣秋和胡軍對視一眼,心腸就軟了下來,加之追了那麼久,身體十分疲憊,兩人都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胡軍看着蔣秋道:“蔣秋,怎麼辦?”
蔣秋呼呼地喘着粗氣:“馬丁香肯定已經被人發現了,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警察來抓我們。”
張耀輝連忙向他們爬過去,直搖腦袋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們走的時候,根本沒人看見我們,雨又那麼大,早就把所有的證據都衝得一乾二淨了,就算馬丁香死了,也沒有人知道是我們乾的。”
蔣秋瞪着他道:“是你,不是我們。”
張耀輝膽怯地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蔣秋,就算你們沒動手,可是我把她按倒的時候,她向你們求救,你們一
個都沒幫她,最後我一時衝動才……我是主犯,你們是從犯,被警察抓住,都是要坐牢的。”
胡軍擔憂地看着蔣秋:“蔣秋,他好像說得很有道理的,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蔣秋一愣:“真的嗎?我們真的是從犯?”
“真的真的,一點沒錯。”張耀輝使勁地點點頭,“與其我們大家都坐牢,還不如瞞着他們,就當我們沒遇見過馬丁香,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胡軍道:“蔣秋,我看這個行。我不想被警察發現,更不想坐牢,一天都不想。”
蔣秋也猶豫了,張耀輝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就算他沒動馬丁香一根指頭,他多半也脫不了干係,誰都不想坐牢呀。
張耀輝看看他們的臉色,知道他們都在動搖了,不由得心裡一喜,爬到蔣秋的面前說:“蔣秋,咱們三個都是好哥們,你忘了,咱們一塊兒逃課、打架、打遊戲,一塊兒出去玩。咱們爲朋友要肝膽相照,兩肋插刀呀,不能自相殘殺。這樣吧,我們一塊兒下山,照樣每天去上學,裝做什麼都不知道,誰也不能把這事說出來。”
蔣秋想了想,終於點點頭。
胡軍撓撓頭,猶豫地說:“可是,我們在靠山出來的時候,很多人看見了馬丁香跟我們在一塊兒呀,我姐問起來怎麼辦?”
張耀輝說:“這好辦,我們就說摩托車坐不了那麼多的人,出了鎮子就讓馬丁香下去了,後來她怎麼樣我們都不知道。反正就死活不承認唄。”
蔣秋點點頭:“好,就這麼辦。走,下山回去。”
三個人站起來,互相攙扶着往山下走去。
走到山下放摩托車的地方,雨已經停了,三個人全身溼漉漉的,衣服和頭臉上都有不少的泥濘,看起來十分狼狽。
胡軍把摩托車推出來,片腿坐上去。
張耀輝和蔣秋也先後坐了上去。
胡軍打燃火,回頭囑咐道:“剛下過雨,路很爛,你們兩個坐好哈。”
“好了,走吧。”
張耀輝和蔣秋答應着。
“一個都不許走!”
前面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張耀輝和胡軍兩人不
經意地往前一看,頓時愣住了。
胡軍見他們的眼神不對,回過頭來一看,只見一個渾身溼透的男人站在他的摩托車前,臉色陰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們。
當然,這個男人就是張三。
三個人見到張三攔着他們都吃了一驚。
其實,張三比他們更加吃驚。
沒想到殺死馬丁香的竟是三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
而且,有一個還是同院子的蔣秋。
張三的滿腔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着,指着他們,聲色俱厲地喝道:“強姦、殺人就是你們!現在還往哪兒跑,統統給老子下來!”
胡軍頓時懵了。
張耀輝坐在胡軍的後面,低聲道:“胡軍,開過去,撞死他!”
胡軍已沒有了主意,鬼使神差地轟大了油門,摩托車呼地一下就向張三竄去。
張三不閃不讓,一腳向摩托車的前輪踢去,摩托車飛起老高,將三個小屁孩全都摔了下來。
張三踏出幾步,揪住蔣秋的衣領,提起來喝問道:“將秋,是誰強姦的馬丁香?是誰殺的她?”
蔣秋惶惶地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一件事都沒做!”
“那是誰?”
蔣秋指着他的後面:“是他,是張耀輝乾的!”
張耀輝正在抱着一塊大石頭,惡狠狠地往張三的腦袋砸去。
張三頭都沒回,反身就是一腳,踢在張耀輝的肚子上。
“啊!”
張耀輝慘叫一聲,倒飛出兩丈以外,正好撞在一顆大樹上,疼得他在地上打着滾。
胡軍已經嚇傻了,呆呆地瞪着眼睛。
張三提起蔣秋,摔在胡軍的身旁,大步向胡軍走過去,“這小子,也他媽不是個東西!”說着,啪地扇了他一個大大的耳光,胡軍翻倒在地,嘴角流出了一縷鮮血。
張三將他們踢到一塊兒,跳上去,右腳踏住蔣秋的胸口,左腳踏着胡軍的胸口。
右腳一使勁,蔣秋就抱着他的腿慘叫起來。
“說,倒底怎麼回事?”
“大哥,不關我的事呀,你問胡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