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艦隊司令吉戈特像是一瞬間便老去了十多歲一樣,一張被濃煙燻黑的老臉上面,早已經是淚痕條條了。
“懸掛上白旗,我們向中國人投降!”
吉戈特老淚縱橫,雙眼中盡是不甘迷茫,曾幾何時,法國遠東艦隊能夠直接闖入中國人的造船廠,一舉滅掉他們的南洋艦隊。
但是現在,連中國人的潛艇長得是什麼樣子都沒有看見,就要向他們投降了嗎?
不甘心啊,但是又能如何呢?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一艘又一艘的戰艦被擊沉,一個又一個的法蘭西勇士無辜的葬身在大海嗎?
原本他還帶着點希望,希望聯合艦隊能夠派人來救自己,但是直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其他艦船的蹤影,吉戈特也就死了心。
餓狼三號魚雷艇內,魚雷已經所剩無幾。
爲了不與其他潛艇撞上,餓狼3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行駛着,即便這樣,成爲了活靶子的德法軍艦,還是讓魏季塵過足了癮,就潛艇內的魚雷給發射了個七七八八。
看來,這次作戰過後,還要回長興島補充一點魚雷啊,目前,兵工廠還沒有能力造這種威力大的魚雷,靠的還是魏季塵從系統中購買。
“魏帥,海面上還有四艘敵艦!”
又擊沉一艘潛艇之後,瞭望手有條不紊的向他彙報着情況,接着他驚奇的叫了一聲,說道:“似乎有敵艦向我們投降了,其他三艘敵艦也放棄了炮擊。”
投降了好啊,這四艘巡洋艦與其葬身大海,還不如送給我們的好。
魏季塵心中一喜,看來德國人和法國人頂不住了啊。
也是!
海戰進行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擊中己方一艘潛艇,早就失去了勝利的信心。
“右轉70度,上浮10米,向前行進,離最近的敵艦2公里海面之後,再浮上去。”魏季塵沉聲說道。
雖然敵艦投降了,但保不住別人是詐降呢,潛艇一旦浮上了海面,便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爲了保險起見,魏季塵還是向後退個幾公里再說。
孤零零的四艘殘敗不堪、硝煙未盡的軍艦半浮於海面,對於法國人的投降,德國人也無心嘲笑了,因爲他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棣立斯站到了甲板之上,雙手握緊望遠鏡,雙眼掃視的看着海面,入目都是船體的殘骸,已經那些掙扎着的士兵。
他硬着心腸轉着頭看向其他地方,他要看一看,中國人的潛艇真面目。
汩汩…
只見約3公里外的海面上,冒出了一陣劇烈的氣泡。
棣立斯身體僵直定下不動,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
不久之後,一隻漆黑的潛艇衝出海面,然後又重重的砸在海面上,拍起了巨大的兩片浪花來,就像是一隻大鯨魚一樣。
這就是中國人的潛艇嗎?果然比我們的要先進多了,棣立斯黯然神傷,感覺到自己敗得也不算太難以接受了。
魏季塵指揮着餓狼3號雖然潛上來了,但是其他的潛艇並沒有動靜,怎麼接受敵軍投降也在平日訓練之中,他們都在海面之下暗自警戒,一旦有異常,便會毫不留情的繼續攻擊。
定遠號指揮塔內的劉步蟾看到敵艦掛上白旗,則一邊慢慢的靠上來,一邊要求德、法海軍乘小艇離開軍艦。
有定遠號在,魏季塵也省去了不少的事。
棣立斯和吉戈特都是別無選擇,他們放下小艇,讓艦上的水兵都跳了上去,劉步蟾觀察了一會,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打信號給魏季塵。
魏季塵此時才小心翼翼的命令餓狼3號靠近了過來,並且打開艙蓋,親自站到潛艇的艦橋之上,前來接收俘虜。
其他的潛艇也看到了這一幕,開始紛紛的冒出海面來了。
頓時,整片海面像是被煮沸騰了一樣,到處都有氣泡不斷的往上面冒。
一艘又一艘的潛艇帶着勝利的威勢,暢快淋漓的冒了出來。
“這麼多的潛艇!”
數量之多,嚇得那些倖存下來的洋人無不是張大了嘴巴,半響合不攏來。
“中國人有這麼多艘潛艇,難怪我們一下子失去戰鬥力。”棣立斯連連受到打擊,精神萎靡不振,再也興不起半點的抵抗之心。
魏季塵將餓狼3號交給原來的艇長,自己則乘小艇上了定遠號上面。
此時海面上一片忙亂,都是中國艦艇在打撈着德、法那些倖存下來,在海里等死的官兵。
魏季塵登上定遠號的時候,德國遠東艦隊司令棣立斯和法國艦隊司令吉戈特都已經押了上來,劉步蟾正帶着勝利的笑容站在他們面前。
“魏帥,德、法艦隊的司令都被我們俘虜了!而且俘虜的四艘巡洋艦中,有兩國東亞艦隊的旗艦‘德皇號’和‘蒂雷鈉號’”劉步蟾一臉喜意的迎了過來,不由得他不高興啊,這兩艘軍艦都是鐵甲艦,噸位可能沒有定遠號大,但是上面的硬件設施比起定遠艦來,還要好上一籌。
尤其是‘德皇號’,是前年才從德國來的,上面的武器系統都經過了一翻改正,再加上德國人一向的嚴謹,使得這是年齡不是很長的戰艦,情況比起定遠艦來,還要好上許多。
“俘虜來的四艘巡洋艦什麼時候能夠加入海軍之中?”魏季塵有些心急的問道。
那四艘戰艦殘破不堪的停在海面之上,北洋水師的官兵已經登了上去,開始檢修起來,光看樣子,讓魏季塵很難相信,它們能夠在短期之類加入戰鬥的行列。
劉步蟾摸了摸下巴,笑道:“魏帥請放心,我剛纔與四位艦長談過了,這四艘艦船裡面的設施並沒有損壞多少,雖然也要大修一翻,但是三個月之類,完全能夠重新上戰場。”
劉步蟾之所以說三個月,那是因爲從其他出發的洋人軍艦大約在這個時間之內能夠趕到中國,那時候,這四艘軍艦正好趕上用場。
“那就好。”魏季塵一邊向俘虜走去,一邊對劉步蟾笑着說道:“洋人倒真是捨得,一下子給我們送來了兩位艦隊司令啊。”
魏季塵並不認識棣立斯和吉戈特,但是劉步蟾卻很清楚兩人。
魏季塵現在卻在心中嘀咕開來了,往後海軍肯定要大力發展,以前處在遼東那個小地方,列強的壓力主要就由清政府來承受。
既然自己要篡奪整個中國的權力,那麼以後列強的壓力自己就會落到了自己身上了,現在是大炮鉅艦時代,而中國又缺乏大量的海軍人員。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來送枕頭啊,送來了一個西摩爾不夠,還送來另外兩個國家的遠東艦隊司令,不將他們收作奴隸,倒真是辜負了上天的一片美意。
片刻之間,魏季塵便決定了兩人的命運。
可憐吉戈特和棣立斯兩人還不知道,自己不久之後便要享受西摩爾的待遇,兩人臉上仍然帶着羞愧的表情,正在自責不已。
當看到魏季塵走過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又變得複雜無比了。
“兩位,歡迎你們來到我們的國家做客!”魏季塵雙手負在背後,微微一笑,臉上並無得意的表情。
以四十艘潛艇擊敗十艘巡洋艦,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
吉戈特和棣立斯都是低頭不語,臉上一陣火辣。
看來他們暫時是沒有心情與自己交談啊,魏季塵不以爲杵的笑了笑,招了招手,叫過一名軍士,吩咐道:“把這兩位司令官閣下帶下去,不要爲難他們,關押在一起就行。”
一名德國軍人和一名法國軍人關在一起,一定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魏季塵不禁輕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