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倭人士氣在佐久間的鼓動之下,飆升不止。
上方,魏季塵看着士氣大振的倭人,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這個佐久間還真有好幾把刷子啊,難怪能當倭人第二師團的師團長。
此人是倭人臺灣方面軍的靈魂人物,要是一下子能夠除掉他就好了!
這樣,雖不至於讓日軍一下子崩潰,但是士氣大跌,那是可以預料的。
魏季塵的心中,不可仰止的忽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來。
小日本的指揮部防守自然是十分嚴密,而且直到目前爲止,魏季塵還不知設置其臨時指揮部的具體位置。
但是魏季塵卻想到另外一個除掉他的辦法,是看到倭人修建炮樓而剛想到的。
不錯,那就是用大炮轟。
系統內,有1896年式克虜伯85mm野炮賣,此大炮的最大射程爲8000m,所需功勳點是3000點,並且買一贈十,買一尊大炮送十顆炸彈。
炮彈的價格是50功勳點一顆。
如今,魏季塵身上足足有九千多功勳值。
這並不算多,想一想,光是大寺安純一個人就貢獻了三千五百來點的功勳值啊,還有第11旅團的那一干大佐,中佐級別的參謀、軍官,一下子就收入了三千多點。
這足夠買上三門克虜伯野炮了。
當然,爲了保守起見,魏季塵決定還是等個幾天,再賺兩、三門炮來,大炮越多越好,然後以雷霆之勢,施展斬首行動。
這完全是有可能的,因爲佐久間肯定想不到自己手中會有大炮,只要自己把倭人的指揮部具體位置給尋找出來,然後幾炮下去,還怕他再蹦躂嗎?
大寺安純一定知道倭人指揮部的具體位置了,但是想從他嘴中得知,不是那麼容易的,得做兩手準備,一方面要儘量撬開大寺安純的嘴巴,另外一方面,則是派偵察兵前去探查。
還有一個目前要做的,在山上,尋找一塊平地,當成炮兵陣地。
想到這裡,魏季塵心中大喜,毫不猶豫的擡腿就走,去觀察地形去了。
福建,福州官衙裡面。
兩江總督兼南洋大臣劉坤一坐在首位,北洋水師提督劉步蟾、南洋外海兵船總統郭寶昌,道員李光久和魏光燾,自強軍統帥江南提督李佔椿以及其他大小將領都在列。
這裡面,還有一位老將,那就是劉永福了,臺灣失陷,劉永福部下大都戰死,黑旗軍就此消失。
劉永福潛回大陸之後,心灰意冷,在家賦閒。
但是現在清廷決定收復臺灣,對臺灣熟悉的劉永福自然重新被啓用了。
離福州城不遠的馬尾港內,已經集結了北洋艦隊、南洋艦隊以及福建水師在內的大大小小艦船一百來艘。
可惜,是龜縮在港內,活動範圍不超過近海,要是倭人再上演一次中法戰爭時,法國艦隊偷襲馬尾,那大清水師就要悲劇了。
諸將一臉肅穆,都站着不說話,
劉坤一揚了揚手中的電報,有些煩惱的說道:“皇上又來電令了,皇上一力催促老夫出戰,可是這海峽內,倭人艦隊來回巡遊,實爲可慮啊,諸位有什麼好的意見?”
劉坤一還想再等等,他聽說俄國人有意從其歐洲艦隊抽調艦船出來,組建第二支遠東海軍前來參戰。
劉坤一不知道,俄國人的辦事速度與中國人有得一拼,等他們來,估計這裡黃花菜都要涼了。
魏光燾在甲午戰爭時,與魏字軍因爲爭功之事,從而產生了間隙,現如今,他心中對魏季塵還是懷有芥蒂的。
聽到劉坤一如此說,他站出來附和道:“跨海作戰之事太過重大,還得謹慎考量,萬一在海上遇到倭人艦隊,則…”
魏光燾的話還沒有說完,劉步蟾當即便站了來來,不屑的反駁道:“倭人在臺灣海峽只有由區區四艘巡洋艦組成的分艦隊,想不到卻把我們兩萬大軍阻攔於此,我北洋、南洋、福建水師齊集於此,難道實力弱了?”
劉步蟾看了幾位水師將領,繼續說道:“所以,即便是碰到了倭人艦隊,我們也能夠保證諸位的安全,而此事卻萬萬不能拖了,因爲倭人主力艦隊現在被牽制在日本海,要是等到他們騰出手來,到時候,難度只會增加無數倍。”
劉坤一心中一陣,他只想着俄人艦隊來救,卻不想着要是俄人海參崴被攻下,而裡面的艦船被殲滅了,那時候,還真的想劉坤一說的這樣。
“劉提督說得不無道理,我們聚兵於此,每日所耗甚多,要是一直按兵不動,只會徒增笑柄爾,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進而取之,趁着倭人還騰不出手來,儘快解決臺灣。”郭寶昌對劉步蟾的話深以爲然。
南洋水師歸南洋大臣節制,而艦隊的指揮官是郭寶昌。
見兩位水師統領都是如此說,劉坤一也不由仔細考慮起來,劉坤一人老了,考慮事情不免會有些保守,做起事來自然就顯得有些猶猶豫豫了,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的。
“定遼軍的攻勢如何了?”劉坤一考慮一會之後,出聲問道。
臺灣海峽被倭人艦隊封鎖,劉坤一等人對定遼軍的具體情況不大清楚,只能夠從倭人的反應以及一些不着調的渠道得知一點消息。
不過,這裡卻有一位對魏季塵情況清清楚楚的人在,那就是劉步蟾了,定遠號上有無線電,能夠與定遼軍隨時互通有無。
劉步蟾滿臉笑容的說道:“回總督大人的話,下官接到密報,魏季塵連破倭人幾道防線,兵鋒直指臺北,倭人惶恐不安,率大軍前去阻擋,致使淡水,基隆兵力空虛,正是我等登陸的好時機,只要我們兩面夾擊,倭人必敗。”
“魏季塵速度竟然這麼快?都已經前去進攻臺北了!”劉坤一有些詫異。
魏季塵被倭人圍困也就是這兩天剛發生的事,倭人還來不及拿此大做文章,否則劉坤一就不會這麼想了。
劉永福出列,掃視了衆將一眼,對劉坤一沉聲說道:“劉某願意做先鋒之將。”
劉永福對這幫人吵吵鬧鬧,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行軍作戰就那麼一回事,一是贏,二是輸,如今各項準備都已經做好了,宣戰也宣了,先頭部隊都已經在臺灣與人交鋒了,這裡還在討論什麼時候出兵。
劉光久、李佔椿等人,被劉永福說得老臉微紅,不得不不站出來說道:“一切但憑總督大人吩咐。”
“既然這樣,三天之後,我海陸官兵渡海峽,攻佔基隆、淡水,接應魏季塵的定遼軍,一舉收復臺灣。”劉坤一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他也是被光緒逼得沒有辦法了,一日三封電報催促。
劉步蟾、劉永福等希望渡海作戰的將領都是鬆了一口氣,只有魏光燾等人有些悶悶不樂。
劉坤一說完之後,衆將都下去做準備。
出了大廳,劉步蟾叫住劉永福,向他道謝:“多謝劉老將軍剛纔聲援在下。”
劉永福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這原本就是好事一件,想不到拖了又拖,也不知總督大人是如何想的。”
劉永福出身不好,黑旗軍原本就是反清的義兵,劉永福歸順清廷之後,清廷自然不待見他,原本劉永福率領三千黑旗軍回國,中法戰爭之後,被減至了300人,甲午戰爭後,他才募滿兩個營的兵力入臺灣。
劉永福空有一腔報國心,卻無報國門,此次,聽到清廷對日宣戰,有意收復臺灣,心下欣喜,來了之後,才知是這個樣子,各軍推諉不前,才仗義執言。
劉步蟾笑了笑,並未接着劉永福的話說,而是轉移話題道:“魏賢弟對您老可是尊崇有加,要是知道能夠與您老並肩作戰,想必心中一定高興了。”
“魏季塵這個後生仔當真了得,劉某也希望能夠與他共抗倭人。”劉永福對魏季塵也是佩服有加。
劉步蟾一看有戲,便極力結交,劉步蟾已經看出來了,李光久等人似乎對魏季塵有些意見,因此每次劉坤一詢問出兵的意見之時,他們都會尋找各種藉口,他可不想這些人去了之後,拖魏季塵的後腿,結交了劉永福,自然能夠及時明白他們那些人的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