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0 怎麼玩都行
雖說確實沒有現成的黑毛巾,可這也難不倒衆位少爺們。雖說有個公子哥兒一臉壞笑地暗示金俊基,可以脫下襪子給於果蒙上,但金俊基一臉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後者自知理虧,也就悶悶地吃癟了。
金俊基當然絕不屑於這麼做,他的心氣極高,如果不能堂堂正正地打服於果,而是做小動作甚至侮辱性的動作,他感到贏得毫無意義,更會被童雅詩小看。
童雅詩從脖子上解下一條黑紗巾,說:“金總,你看這個可以嗎?”
金俊基不想用她的東西給於果戴上,也怕這紗巾有詐。忽然,他看到門衛桌子上放着兩條黑色的抹布,便拿了出來,給於果和雷勇分別蒙上,隨後對童雅詩說:“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你喊開始吧。”
童雅詩清了清嗓子:“兩位準備好了吧?”
於果點頭。而雷勇則有些猶豫,遲疑了好久才神經質一樣地點了兩下。
“好……開始!”
雷勇不知怎麼了,失去了之前氣定神閒的態度,陡然間狂吼一聲,那隻大手兇猛地壓了下來。
童雅詩知道他力氣很大,以前是學校的三鐵專業戶,人稱“坦克勇”,不禁爲於果大大捏了一把汗。這時候見雷勇的手已經過了中心線,不由大爲着急。
而金俊基和衆人見雷勇先發制人的手段果然奏效,無論是氣勢上還是力量上都佔得了先機,於果的手已經被壓彎了下去,都大聲叫好起來。
哪怕是金俊基這樣沉穩淡定的大少,也都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未能免俗地跟着喝彩,卻不想想,這分明是不自信的表現,其實他從骨子裡,已經開始動搖了對雷勇絕對能戰勝於果的把握。
而誰也不知道,真實情況只有當事人才明白,雷勇將於果的手掰到一定程度時突然怎麼也移不動了,就彷彿自己剛剛是在推一面外表包裹着棉花的牆壁,之前將棉花一掃而光,可遇到冰冷堅固的牆壁,他是怎麼也推不動了。
於果的確是在讓他,而且是經過仔細計算纔沒有讓得明顯。他並不是因爲覺得沒必要讓雷勇在其最引以爲豪的力量比賽上當衆出手下不來臺,他雖然有善心,卻不是聖母型的,他只是想讓這比賽顯得激烈一些。
最終雖說自己一定會贏,但最好讓衆人看上去像是贏得很僥倖,這樣他們都會心有不甘,接着再來第二局,自己就會贏更多的錢,何樂而不爲?
否則於果用一根小手指,就能把雷勇兩隻手壓碎手骨。
但雷勇發現不對頭了,驚恐地睜開眼,但他什麼也看不見,只得“啊啊”地叫起來。哪衆人的喝彩聲再激烈,也不可能改變物理事實,讓他能真正壓倒於果。
金俊基頭一個覺得不對勁,叫道:“勇子,你怎麼了?”
雷勇本想認輸,可又怕金俊基等人看不出門道,誤以爲自己沒有盡力,便只得苦苦支撐。
眼見一分鐘到了,於果輕輕一回手,就將雷勇的手扳回到了中間位置,然後若無其事地說:“到時間了。我沒有被雷勇先生的手徹底壓倒,就算我贏了,是嗎?”
雷勇的手心大汗淋漓,鼻頭如同飛濺的瀑布,眼睛被密集的汗滴打得睜不開了,發了好一陣愣,這才無可奈何地垂下頭。
金俊基一驚,看了一眼童雅詩。童雅詩心中竊喜,暗叫僥倖,矜持地宣佈道:“第一輪比賽,於果贏!”
於果首先鬆開手,站了起來。
雷勇悻悻地轉過身回去,他的幾個死黨圍上來很不甘心地說:“勇哥,你也就是讓着他,他是靠規矩贏的!”
“就是!那小子的力氣是大,但最多也就是持平,大部分時候,都是勇哥佔上風!”
雷勇不想聽這些,他深知這些絲毫也不能挽回面子,垂頭喪氣地一揮手,大聲說:“輸了就是輸了!”
那幾個人鴉雀無聲,發現自己馬屁拍在馬腿上,自感無趣。
金俊基湊上去試探着問:“這到底是……?”
雷勇嘆了口氣,面如死灰:“差遠了……他……他要是想掰倒我,一秒就夠了!他那是給我留着面子呢!”
金俊基一臉陰雲,要知道雷勇可是他的左右手,要收買人心也是自己要乾的事,怎麼可以讓於果這小子不費一分一毛就收買了雷勇?
他轉過身,高聲說:“好,看不出來,於先生力氣還真是大!”
於果“謙遜”地說:“你們從小錦衣玉食,完全靠健身來鍛鍊身體,也許是科學的,但終究不是生活的主要內容。我從小下地幹活,從種地到工地,力氣大點兒,也沒什麼。這正好是我擅長的。”
他這是放長線釣大魚,打算引誘這些不死心的傢伙再來一局,其實他雖然出身不富裕,卻也是城市底層家庭,並沒有幹過農活。
金俊基從身上掏出一張卡來:“這裡面有一百萬,可以賭博五次比賽。這其中的二十萬已經歸你了,你要是能贏三次,就當成五次,你全拿走!密碼是雅詩的農曆生日。你敢嗎?”
雷勇忙說:“二哥,這是我應該掏的……”
金俊基強硬地說:“這是你二哥發起的,也是你二哥規定的比賽項目!接下來也需要你,你聽我的就行!”
雷勇不能違抗,只得硬着頭皮答應。
於果微笑道:“謝謝,那就快點進行下面的較量吧,我確實很想要這張卡。”
衆人雖然沒想到他能贏,而且能讓一向兇悍狂猛的雷勇心服口服,都很不甘心,這時候見他依然狂妄,更加生氣,但也明白了他的確有狂妄的資本。
只是,憑他們的想象力,當然永遠也想象不到於果的真實實力了。
金俊基笑着說:“算我小看你了。那力氣既然這麼大,也必然抗擊打能力很強吧?接下來咱們還是文鬥。”
童雅詩並不知道於果的抗打擊能力,之前於果在她面前動手都快捷如電,還沒看清就結束了,因此只因爲他武功高強,覺得金俊基就是在投機取巧讓於果處於劣勢,這次比賽掰手腕能夠幸運,未必每次都這麼幸運,這就要開口。
可於果卻搶先一步說:“這個我倒是沒試過,信心不大。但我是個捨命不捨財的人,你也知道,窮人嘛,命賤,累死累活不都是爲了錢嘛。你們有錢人不缺錢,缺的只是爲了爭一口氣,那咱們就各取所需吧。”
這話一出,再度震驚全場。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當然首先還是被豪車吸引了,甚至有在食堂打了飯過來看熱鬧的工人。童雅詩皺着眉頭示意保安要本單位工人快離開。
金俊基冷笑道:“說得太好了,那就這麼辦。你朝雷勇胸口打一拳,他再朝你胸口打一拳,一直打到先受不了的那個人告饒爲止。你覺得怎麼樣?”
童雅詩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向於果看過去。
於果毫無懼色,反而顯得更加閒適愜意:“好吧。點到爲止,免得傷了和氣,你說呢?”
金俊基心裡一喜:“他害怕了,還在這兒裝逼!”嘴上卻說:“雖然是比賽,不至於生死相拼,但是總要分個第一第二吧?我認爲,用盡全力就可以。誰要是受不了了,可以大聲喊出來嘛,咱也不是殺人犯,非要追上去殺了你不可。”
童雅詩變了臉色,她光看雷勇那大拳頭就知道,哪怕於果力氣更大一些,可雷勇塊頭更大,要是向後倒退再全力衝擊過來,那就是加上了身體的重量,經過加速度包裝之後,說不定這一拳就能把於果單薄的身軀打飛。
而於果最擅長的格鬥,卻根本發揮不出來。
她忙說:“這怎麼行?他倆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這不是仗勢欺人嗎?”
金俊基知道於果肯定在她面前要面子,便沒有理會,而是說:“你何不讓你的員工於果同志說說自己的想法呢?”
於果輕鬆地說:“玩什麼都行,怎麼玩都行,我沒有任何意見。”
金俊基在心裡大笑:“好個嘴硬到底的傢伙!就誤打誤撞贏了一場,就猖狂得沒邊兒了!”
童雅詩還是不同意:“可誰先動手呢?第一個先動手的肯定佔便宜!就算能挺得住,他接下來的一拳肯定就大打折扣了!”
這些富家少爺們又焉有不知?但他們開始起鬨“患得患失,躲在女人身後的男人,真是了不起呀!”之類的。
金俊基早有安排:“所謂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比如於果最擅長比力氣,可第一場恰巧是比力氣,他不就輕輕巧巧地贏了二十萬?這次咱們也一樣,猜拳決定,誰贏了誰先動手,這是老天爺定的,難道還不公平?”
童雅詩想要反駁,卻一時也找不到可靠的論據。
於果則說:“沒關係,這麼做太麻煩了,不如先讓雷勇兄動手吧。要是雷先生不放心,我就再寫一個生死保證書,表示這一拳我願意挨,打死無怨,好不好?雖說不具備法律效力,起碼也是可以拿到法庭上作證的,代表我本人的真實態度。你們還是不放心的話,我就把剛纔的話全重複一遍,請你們錄音。”
這話一出,全場都是大驚失色,連議論聲都沒了。
金俊基也有些駭然,心想:“這小子真是要自己作死?不……他看上去不像是爲了面子寧死也要撐到底的傻逼……可……可他要是能讓步到這種程度,只有可能是他真認爲自己能贏啊!他怎麼可能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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