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嘆剛出校門,就被追上來的北堂雪父女倆給截了下來。
“這位是?”看着面前氣質儒雅,眉宇間跟北堂雪有三分相似的男人,顧元嘆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不等北堂雪介紹,他主動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北堂緯,經天緯地的緯。”
顧元嘆伸手握了下,放下後直接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近距離之下看着顧元嘆那張稚嫩的臉龐,北堂緯一時間有點恍惚。
雖然也佔了個“家”字,但北堂家跟真正的世家大族之間、差距簡直不可以道里計,根本就不是一個同量級的。
正是因爲在“底層”生活的時間長了,北堂緯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必然的。
想他北堂緯這些年走遍三山五嶽,尋遍大江南北,卻沒有碰到一個真正的神醫、而他女兒卻在無意間遇到了一個,你讓他如何相信?
心裡感慨的同時,北堂緯直言不諱道:“聽說小女的內損是您幫着治好的,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啊?”
“你有病~”
聽到他這突兀的一句,還想着試探兩句的北堂緯,心裡剛升起一絲不快,隨即便被駭然取代,震驚之下轉頭朝北堂雪看去。
旁邊的北堂雪同樣有點傻眼,她沒想到自己極力推薦的神醫,剛見面就罵她爸。然而腦袋同樣不笨的她,在一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見到北堂緯問詢的目光,她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透露過。
而此時的顧元嘆心裡卻平靜如水。
隨着昨晚的劍舞,他想通了很多事情。這個世界不缺患者,但真正的名醫卻極其罕見,自己沒必要上杆子去證明什麼。
就像這個北堂緯,他話說的雖然客氣,但語氣裡明顯是不相信。既然他不相信,那就拉倒;事不過三,常文賦以及謝南煙這樣的患者家屬,他不想再碰到第三個。
他已經決定了,以後凡是想請他治病的須提前預約,看他心情怎麼樣,心情好就治;心情不好就改天。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全額付款,差一分請你另請高明。
說完這一語雙關的話後,顧元嘆沒再理會這父女倆,轉身大踏步離開。
“這…這……”
見他說走就走,連個招呼也不打,北堂緯有點傻眼。雖然知道名醫的脾氣一般都比較古怪,但他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顧元嘆同樣如此。
北堂雪也呆了下,隨即一跺腳責備道:“哎呀,爸,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你怎麼還這樣?這個小顧醫生脾氣很倔的,你這樣質問他,他肯定生氣了。”
“那…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追唄。”說着父女兩人趕快追着顧元嘆的身影跑去。
……
此時不僅北堂緯父女倆追了過來,吳麒睿一行人也急惶惶朝吳都醫學院趕來。
蒲松明不算國醫聖手,但在中醫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這樣的人物、面對吳修羣的病卻束手無策。
在吳修羣的再三懇求之下,蒲松明找來同樣在吳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劉文德。
相比於蒲松明,劉文德這位半路出家的中醫名人,主攻方向是修煉時出現的跌打損傷,待過來後聽到是什麼“疹筋病”時,一臉難爲情的樣子,因爲他聽都沒聽說過。
等再聽說診斷出病源的人叫顧元嘆時,劉文德呆若木雞,久久回不過神來。
在吳修羣的一再垂詢下,他只回了句“趕快去向那個顧醫生賠禮道歉”。
……
此時坐在後座上的吳麒睿、正和京城一位專家通話,等對方說完之後他問到:“老宋,你還認識這方面的專家嗎?”
等對方說完之後他回了句“我知道了”,然後緩緩放下電話。
旁邊吳修羣迫不及待道:“怎麼樣怎麼樣,能治好嗎?”
吳麒睿搖搖頭道:“他說如果確實是疹筋病,目前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你緩解症痛。”
“爺爺,我還年輕,我不想變成醜八怪啊……嗚嗚嗚~”聽到吳麒睿的話,吳修羣一個大男人竟然嚇哭了!
“您…您再幫我想想辦法,嗚嗚……我…我還沒結婚,您還沒抱上重孫子呢!”
見他這副樣子,吳麒睿恨鐵不成鋼道:“慌什麼,那個小顧醫生既然診斷出來了,那他肯定有治療的辦法,要不然他也不會說。”
“對對對,我們去找他治,他一定有辦法。”吳修羣連連點頭,臉上更是一副惶惶不可及的樣子。
可惜等幾人趕到醫學院的時候卻被告知,顧元嘆根本就沒來上課。之後吳麒睿又動用關係調查了一番,知道他租住在了觀景苑,車子又折返追了過去。
……
觀景苑小別墅裡,顧元嘆正在房間研究那柄木劍。
由於這兩天事情奇多,很多事情他都忽略了,等閒暇下來他纔想起,那個呂宗陽死之前曾驚訝的說了句“這是法器”。
“法器?這是什麼意思?”想了會乾脆走到電腦前,在網頁上搜索了起來。
上面的介紹五花八門,什麼樣的說法都有,但歸結起來大致可以理解爲:凡是修行之人所用的器具或具有一些特殊功效的器具都可稱爲法器。
搜索到的法器名稱也有很多,比如法印、如意、法劍、令牌、甘露碗、鎮壇木等等,種類繁多。
拿起桌上的木劍仔細看了看,這個木劍通體呈淺黑色,入手分量及重,大概有3-4斤左右,不知是何物製成。
用手摸了摸,刃口沒有吹毛短髮的鋒利感,反而顯得有點平鈍,跟它所表現出來的無堅不摧,相差甚遠。
隨後他又想到那個令牌,之前他以爲這個令牌僅僅是令牌而已;可是看網上介紹說令牌也可以是法器,他不由起了好奇心。
從衣服內兜裡拿出那塊令牌,湊近後仔細看了起來。
這塊令牌正面以象形字的形式雕刻了一個“烏”字,字跡旁邊歪歪扭扭刻了無數仿若蚯蚓般的弧線。
把令牌翻過來,背面同樣是刻畫着歪歪扭扭的弧線,時間看長了他發現,這些弧線都是按照一定規律排序的。
用手在上面平平抹過,在抹到弧線中部的時候,他竟然感受到了凹凸感,食指順勢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