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俗,這絕對是蠻夷們的惡俗!陋習!”
域外虛空,蒼覷揹負雙手,站在魔神之錘上,細細聆聽身後青袍大聖講述原始大陸的傳統,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冷聲道:“原始大陸,竟然還有這種惡俗陋習?果然是一羣蠻夷之輩!若非關鍵時刻聖兵轟擊而來,本座早已穩固大帝境界,橫掃天下!”
“主公,我二人原也不知道這個低等世界,居然還有這樣的傳統,以至於讓主公冒險。”
一名大聖恭聲道:“如今我們已經甩脫他們,不如再殺回去,將那些聖地統統剷平!”
“不錯,以我們這些人的實力,加上魔神之錘,不勞主公動手便可以剷平原始大陸,一統天下!”
蒼覷擺了擺手,搖頭道:“本座如今剛剛成帝,如今被一羣蠻夷掃地出門,弄得灰頭土臉,如果再借你們之手報復回去,豈不是讓人笑話?這筆大仇,肯定要報,但必須是親手報仇,不能假外人之手,如此方能讓念頭通達,心境不留破綻!”
“而且,原始大陸中也不乏一些高手,此時返回,恐怕我們也難能討好。強龍難壓地頭蛇,本座此次剛剛出世,須得成爲一個世界之主,匯聚氣運,修成大帝乃至聖皇的法力,然後再報復這羣蠻夷!”
“原始大陸的蠻夷,將來一定會意識到得罪本座,會付出如何慘痛的代價!”
蒼覷頓了頓,目光掃向兩大護法大聖,沉聲道:“青角,德足,我魔界的大軍如今在攻伐哪個世界?”
“回主公,魔界大軍如今正由三太子殿下帶領攻伐極光域,此域若是能攻下,便可入侵寶象域了。”
“好!”
蒼覷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道:“我們走,咱們也去佔領一個小世界,等我三哥攻下極光域,便與他去寶象域匯合,到時候距離原始大陸也不遠了。”
蒼覷細長的手指相互揉捏,面目陰沉,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輕聲道:“我先要穩固境界,將大帝的法力徹底轉化,如此,纔有無敵的實力!”
北域,荒古魔域內,無邊的魔焰四下涌動,八百里黑煞陰風肆虐哀嚎。
此處埋葬了遠古始魔宗,無邊死亡的戾氣充斥四方,化作一頭頭修爲強橫的惡魔。
如今還不是荒古魔域開啓之日,但此時卻有一名青年風輕雲淡的行走在其中。
此時的玄皇一身金色長袍,他的修爲已經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修爲也比從前不知深厚了多少倍。
他舉目遠眺,繼續向着荒古魔域深處行進,無論是陰風,死亡之氣還是惡魔,根本無法觸碰到他衣角半分。
“星帝,顧天行,你們都要成帝了,我又怎會落後?如今就看誰更快一步了。”
玄皇喃喃自語,在原地躊躇片刻,隨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直接向前走去。
北極之海,蘇應站在上空,只見顧天行不斷消耗自身法力,以法力凝娶出土地、山巒、河流、大川。修補破損的北極之海。
這座海中大陸剛纔被那場大戰摧毀了三分之一,被打得破破爛爛,四處瀰漫大帝氣息,生靈已經不再適合居住,如今顧天行以自身法力抹除大帝氣息,又修補破損的大陸,這座大洲再過不久,便會恢復地氣,靈氣自動滋生,便會再次恢復生機。
這種事情,星帝不會做,魔皇不會做,其他各大聖地的聖主給蒼覷降下人劫之後,也偃旗息鼓,並無一人趕到此地,更別提損耗自身修爲來修補這座大陸了。
只有顧天行留下來,修補這場大戰給原始大陸留下的創痕,這一點讓蘇應對他也不得不佩服。
“星帝的修爲實力,雖然可以與顧師伯並列,魔皇雖然是大帝,實力遠超師伯,但他們的心地,比師伯還是要遜色不知多少。”
蘇應心中暗歎,顧天行雖有老魔之名,不過此舉卻是一大善舉,有赤子之心,讓人肅然起敬。
顧天行將北極之海修補完畢,即便他修爲深厚,也面色蒼白,略略恢復幾分修爲,隨即起身,淡然道:“師侄,原始大陸畢竟是生養我等之地,如父如母,母有舔犢之心,父有庇護之恩,不可不報。”
“多謝師伯教誨。”蘇應真誠萬分道。
羲太月站在蘇應身旁,微風拂動衣衫,絲帶微微揚起,好奇的眨動大眼睛,將這二人的對話聽在耳中,不禁心有觸動,對他二人的胸懷欽佩不已。
如果外人在此,聽到這二人的對話,不是笑掉大牙,便是大掉眼睛,甚至還要嘲笑羲太月識人不明。
因爲,無論是顧天行還是蘇應,這兩人在原始大陸中的名聲,都不佳,非但不佳,甚至還是惡名狼藉,一個是顧老魔,一個是蘇老魔,被冠以罪大惡極,惡貫滿盈之名。
如今這兩個魔頭居然說出這話,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不過蘇應與顧天行卻毫無做作之態,彷彿此言此行是天經地義。
“師伯,蒼覷度人劫,這幅情形你也看在眼中,不知你將來的人劫,有幾分把握?”蘇應想起剛纔那副兩千多件聖兵一起轟殺而來的情形,依舊有些不寒而戰,心中沒底,忍不住詢問道。
“我的人劫不會像帝慧那般恐怖,這一點可以肯定,但也不會遜色多少。”
顧天行微微一笑,道:“我早年得罪的人太多,不知多少人想要殺我,不過,這場人劫必須要在原始大陸中度過,否則逃往其他世界,便不會得到原始大陸的認可,原始大陸不認可,天道亦不認可,便不會有仙靈之氣落下,因此雖然成爲大帝,依舊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虛弱期。”
他似有所指,意味深長道:“已經有人試驗了這一點,在其他世界成就大帝,至今不敢回來。”
“這個人是誰?”蘇應心中一動,詢問道。
“到時你便知道。”
顧天行哈哈大笑,道:“星帝說我聖宗的底蘊,不如周天星宮,到時他也會知道,我聖宗的底蘊,絕不會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其他聖地有的,我聖宗也有,我聖宗有的,其他聖地卻沒有!”
蘇應點頭,別人不知,但他對於聖宗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顧天行說這話並不算什麼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