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總投資達到十幾億的項目,做出一份計劃書是非常謹慎和艱難。
像南天榮說的這種輕易更改計劃書,擴大格局的做法,其實是不夠嚴肅和嚴謹的。
但是他現在的處境非常艱難,資金鍊完全斷裂了,已經有點病急亂投醫的心態了。
面對‘高先生’這種財大氣粗的土豪,他當然要想方設法的抓住。
南天榮心裡暗暗得意,其實林天心裡也正在暗自冷笑着。
“呵呵……南天榮啊南天榮,看來你是真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人在艱難困境之中,往往理智和思維都會變得更簡單直接。這次我費了這麼大的勁,還假扮一個土豪高先生,要是不把你坑到連褲衩都沒得穿,那我也太對不起你了!”
於是,兩人繼續商談合作這件事。
有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之後,接下來的事就很好說了。
林天現在表現的,就像個腰纏萬貫的大款,揣着很多錢沒處花,想找個小三來包養。
而南天榮就像是家境敗落,急需弄到錢的小姐,各種主動撩撥林天這個大款,甚至不要節操的倒貼上去。
兩人各懷鬼胎,心裡打着自己的算盤,當然是一拍即合,很快就達成了合作的共識。
當然了,林天和南天榮只是口頭上達成共識,確定了合作意向。
接下來,兩人還會各自調查對方的背景資料,共同修改合作項目,最後纔會籤合同,投入資金展開合作。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半。
酒會也即將要結束了,陸陸續續有富豪們離開楓林會所。
林天和南天榮兩人正談笑風生,這時大廳的合金大門忽然打開了。
一個身材略發福,身穿紅色唐裝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進入了大廳。
他的臉色很難看,一手捏着紙巾捂着額頭,紙巾上還沾染了血跡。
甚至於,他的臉上還有一道殷紅的血跡,讓他看起來格外狼狽。
毫無疑問,此人正是倒黴的趙輝躍。
趙輝躍進入大廳之後,眼神焦急的四處打量尋找着什麼。
一個英俊帥氣的侍者,給他端來一杯紅酒,也被直接無視了。
趙輝躍很快就看到,南天榮正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於是就快步走了過去。
林天一直暗中關注着門口,他早就算準了時間,趙輝躍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
所以,看到趙輝躍走過來時,他不但沒有擔憂,反而心裡冷笑了一聲。
“呵呵,趙輝躍終於來了,這場好戲也該結束了。”
南天榮正在跟林天說房地產的事,林天也面帶微笑,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誰也不知道,其實他心裡默唸了一聲“催眠術!”
南天榮與他雙眼對視了兩秒,意識到這樣不太禮貌,就要挪開自己的眼神。
但是,南天榮的思維和身體卻不受控制,仍然滿臉笑容的看着他的眼睛。
連南天榮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已經不知不覺的被林天催眠了。
而林天通過使用催眠術,以眼神控制南天榮的思維,對他下了一條命令。
“把趙輝躍轟走,並教訓一下這個不守時的傢伙!”
這時趙輝躍來到南天榮身邊,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打了個招呼,“南先生,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意外,我來晚了……”
南天榮扭頭望着他,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你是哪位?”
這句話把趙輝躍問的愣住了,心裡有些氣憤的想着,“這個南天榮怎麼回事?餘靜肯定跟你說過今晚的事了,你還跟我裝什麼?”
“奶奶的,是你老婆主動找到我求合作求投資的,你還跟我拽起來了?”
趙輝躍今晚太倒黴了,本來就很鬱悶,再看到南天榮這幅反應,表情當然不太好看。
“南先生,我是趙輝躍。”
說完他就冷眼看着南天榮,心想老子都報上名字了,看你還怎麼跟我裝?
南天榮點了點頭,表情冷淡的說:“哦,是趙總啊。”
“我們約好了九點在這裡見面,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一邊說着,他還擡起手腕,指了指腕上的手錶。
“咱們都是做生意的,理應講究個誠信!趙總你連守時都做不到,我很懷疑你的信譽有問題!”
“本來我們要談的就是十幾億的大項目,這麼隆重嚴謹的大事,你竟然還能遲到,讓我坐在這裡苦等一個半小時?!”
南天榮的表情很陰沉,語氣很嚴厲,只差沒在臉上寫“我很生氣”四個字了。
趙輝躍當場看傻眼了,被氣得臉色陰沉,額頭青筋也隱隱跳動着。
他也是身價幾十億的富豪,絲毫不比南天榮差,在南省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走到哪不是被人捧着的?
他何曾像今晚這麼憋屈過?還被南天榮當着無數富豪的面,像罵孫子一樣的教訓一頓!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趙輝躍這種稱霸一方的富豪。
他當即就臉色鐵青,指着南天榮罵道:“你的性慾纔有問題!我看你腦子還有問題!”
“南天榮,我是給餘家面子,今晚才肯來跟你談合作的,不然你以爲你是什麼玩意?”
“我已經解釋過了,今晚路上出了意外,你卻還跟我裝逼擺架子,你教訓誰啊?”
兩人的聲音有點大,引起了其他富豪的主意。
許多人都圍了過來,表情古怪的看熱鬧。
南天榮的火氣也竄起來了,滿臉鄙夷的說:“趙輝躍,你吃火藥了是嗎?怎麼張口就罵人?”
“是你不守信用,放我鴿子,現在還敢跟我橫?你可別忘了,這裡是江都!”
“另外,你好歹也是一個富豪老總,能不能有點風度?這裡是楓林會所,你不要臉我還要!”
四周看熱鬧的富豪們,不少人都偷笑了起來,交頭接耳的議論着。
趙輝躍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這下徹底暴走了。
他抓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哐當”一聲砸在南天榮腳下,“南天榮,老子算是腦子進水了,竟然想跟你談合作!”
“以後你再來跪着求老子,老子也絕不會見你。什麼玩意,草!”
丟下這兩句話,趙輝躍黑着臉轉身離開,快步走出了大廳。